第19章 跪了
趙澈不由對眼前的這名女子心生欽佩。
她雖然沒有直接站出來維護比試的公平性，卻還是用自己獨特的方式向眾人表達了自己的意見。
在這個權貴遍地的京都之中，可謂是十分難得。
當真是巾幗不讓須眉。
而須眉之中也不乏有骨氣的人，徐慕白緩緩走到眾人身前，向趙澈長揖一禮。
“蘇先生，今後徐慕白便是你的弟子了。”
啊？什麽？
號稱京都第一才子的徐慕白竟然直接認輸了。
這這這......
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演講，但是它確是真實的發生了。
在眾人目瞪口呆的注視下，徐慕白朗聲說道：
“敢問先生住址，弟子備齊厚禮必當登門行拜師禮。”
如此作為，倒也稱得上坦率。
趙澈挑釁的看了葛有道一眼，他對這個識相的徐大才子還是挺有好感的，至於這一個麽。
“這位蘇公子，既然徐慕白已經認輸，這場比試就算是你贏了。”
陶希直不愧是老好人，這時候還想和稀泥。
在他看來，趙澈這次比試贏了，既得了麵子，又活的了偌大的名聲。
平白得罪一眾權貴子弟對他而言又有什麽好處？
若他真能放下過節，倒是顯得大度了。
然而陶希直的這番深意，趙澈卻好不領情。
“希直公可是讓我息事寧人嗎？豈不聞人生在世，非無信而不立，前番打賭言之鑿鑿，難不成敗了就不認賬了？”
“這......”
陶希直麵露難色，溫言勸道：
“有道是得饒人處且饒人，蘇公子你又何必咄咄逼人呢？”
“哈！”
趙澈一聲冷笑，揶揄道：
“若是這番比試我輸了，你問問他們會不會就此揭過？未經他人事，莫勸他人善，希直工這件事就不要參活了。”
說罷便冷冷看向葛有道：
“葛公子莫非要食言而肥不成嗎？”
平民有平民的堅持，權貴也有權貴的榮耀。
若真是打賭輸了不認賬，這名聲可就徹底臭了。
這是這些權貴子弟所無法接受的，當下便又兩個公子哥走過來對著趙澈長長一揖。
“學生福明翰(李申）見過蘇先生。”
說罷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受這兩人帶頭，接著便陸陸續續五六個公子過來參拜趙澈。
趙澈回過身對身後的完顏玉兒說道：
“把他們名字都記下來。”
最先那兩個公子還沒走多遠，趙澈說話也沒避諱其他人，這二人登時身子一僵。
兩人對視一眼，表情都有些尷尬，他們打的主意就是這麽多人那姓蘇的肯定記不住，沒想到這小子來這麽一手。
等人們陸陸續續離開之後，葛有道依舊呆呆的坐在椅子上。
臉色已經變成了豬肝色，他這個官二代從小到大哪裏受過這樣的。
等人群陸續散去，葛有道再也忍不下去了，當即站起身一拍桌案說道：
“來人。”
話音未落幾個膀大腰圓的家丁凶神惡煞手持棍棒衝了出來將趙澈二人圍了起來。
把上放看熱鬧的花魁唬的麵無人色。
“無關人員且請離開，我葛某人今日是跟這姓蘇的算賬，與他人無關。”
幾個酒樓的管事和侍女慌忙退了出去，臨走前還不忘把房門關上。
趙澈抬頭看了看，見那此間主人朱武早已沒了蹤影，於是便笑道：
“葛有道，你這是準備耍無賴了嗎？”
趙澈雖然這麽說，心裏也是在著急，暗暗向完顏玉兒投去詢問的目光。
完顏玉兒也是一臉疑惑，明明剛才他就讓那個沈紹明去喊小武子進來了，怎麽現在還沒有動靜。
也不知道待會兒表明態度，這姓葛的小子會不會以為自己在胡說。
葛有道氣的五官都移了位，惡狠狠的道：
“小爺我縱橫京都這麽多年，還從來沒有這麽丟過人呢，讓我向你磕頭，呸，做夢去吧。現在你若是給小爺磕頭，興許小爺還能饒你一條狗命。”
趙澈看了看圍著他的幾個家丁，感覺自己出手的話應該吃不了虧，不過和這種人動手屬實有些跌份。
“葛有道，不知道你父親知不知道他的兒子是這副德行，改天我可要好好問問他了。”
“住口，竟敢直呼家父名諱，來人，給我打......”
“住手。”
幾個家丁正要動手，忽聽有人說話。
這時，小武子擠開人群衝了過來，眼看雙方摩拳擦掌，生怕傷了趙澈，忘行之下開口問道：
“殿下，你沒事吧？”
幾個家丁登時麵如土色，舉起的棒子也停在半空。
殿下？這稱呼聽著很貴氣啊，什麽人叫殿下來著。
我草，那不就是太子嗎。
“啊！”
升鬥小名哪裏見過太子，一聽那人的稱呼當即嚇得扔掉了手裏的家夥。
“一群廢物！我葛家白養你們了。”
葛有道氣的想罵娘，要不是兩個樓層中間隔得太遠，他都想跳過來親自動手了。
“把棍子撿起來，你們把棍子撿起來，我是禮部尚書之子，出了事情有我爹罩著呢，你們怕個卵？”
一個家丁顫巍巍的抬起頭，對葛有道說：
“公子，他是......太子啊。”
那人倒也不懷疑趙澈是冒充的，因為上元節本來宮裏的貴人就是要上街與民同樂的。
而且冒充皇親國戚可是誅九族的死罪，誰活膩味了不成。
葛有道聽得不是很清楚，罵了一聲“咻”的一下便向走廊跑去。
片刻之後，就見他舉著一把椅子風風火火跑了過來，作勢要砸人。
“小爺我今天不教訓你，從今往後我名字倒著寫。”
幾個家丁連忙把他抱住，
“打不得啊，公子，真打不得啊，他是太子啊。”
葛有道簡直快要氣瘋了，依舊嘶喊著：
“什麽狗屁太子，天皇老子我今天也要......你剛才說什麽？太子？太子！”
葛有道慢慢停止了掙紮，不可置信的看向眼前的趙澈。
“他不是姓蘇嗎？怎麽一眨眼就成了太子了？”
一股冷汗順著葛有道的後背流了下來。
他兩腿一軟，順勢跪了下去，將椅子往麵前一推。
“殿下請寬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