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魔教再襲,鎮宗至寶的威懾

突然,一根金色羽毛如利箭般直射而來,待岐山真人察覺時,已經距離麵門不到一尺了。他趕忙向後一仰,避過羽毛。卻見一隻手乘機突入,便要將五禽扇拿走。岐山真人頓時大怒,帶著滔天怒火一掌拍向那隻手臂。突如其來的手臂隻得改抓為拳,放棄五禽扇,迎上了岐山真人的烈焰掌。

“轟”的一聲巨響,猶如兩座小山相撞。二人各自後退,卻是誰也沒有占到便宜。待對方站定,岐山真人這才看到了敵人的真容,正是天妖教的大妖鵬飛宇。

而此時,各宗眾人卻是無暇驚訝魔宗又來了一位大能。屍魔宗的青魔再次出現,雙手結印,往地上狠狠一拍。一個巨大的陣法頓時在地麵浮現,眾人立馬覺得身體突然重了起來,除了四位大能外,竟紛紛從空中摔了下來。這青魔竟是提前在地下布置了禁空大陣,此時突然發動起來,眾人紛紛中招。

與此同時,砂礫中也爬出密密麻麻的僵屍,猝不及防地攻向六宗眾人。怕是有數千白僵和綠僵,便是毛僵都看到了不少,並且還在繼續增加中。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程景平也是心中一驚,不禁怒罵:“天火聖教是幹什麽吃的,這麽多僵屍都看不到嗎,怎麽都進來了!”

解雨臣一劍斬殺一具白僵,忙裏偷閑地回了一句:“這還真是冤枉天火聖教了,屍魔宗有一種獨特的靈寶,叫做‘屍袋’。僅僅口袋大小,最少便可裝上千僵屍,高級的甚至能裝上萬,一人便是一支軍隊。”

程景平無語,這要是單獨碰上了還怎麽打?

程景平眾人還在一劍一個消滅僵屍的時候,原本看戲的四位大能卻是碰上了更大的麻煩。隻見空中突然出現了兩男一女三人。

古蠻真人皺眉道:“巫宗陰九、五毒教蟲道人,還有合歡宗的姚瓊,再加上屍魔宗、蟬翼門和天妖教,沒想到這次你們魔教居然出動了這麽大陣仗。”

對麵陰九平靜地說道:“至寶現世,關乎一個教派的氣運,自然是要萬分重視的。”

古蠻真人笑道:“隻是你們還是來少了,單憑你們三人可攔不下我們四個。”

蟲道人陰笑道:“拖延片刻變好,鵬道友很快就能解決戰鬥了。”

古蠻真人嗤笑道:“別忘了這兒可是天火聖教的主場,你以為岐山道友是這麽好對付的?”

姚瓊怯生生地說道:“各位道友不要那麽凶嘛,我們也聊聊天等著看結果可好?”

古蠻真人麵色一沉:“我說過,你們攔不住我們。給我讓開!”說罷,身上劍氣外放,便要開打。

姚瓊嫵媚地笑道:“蠻哥哥好威風呀,奴家好喜歡。”說完手中絲巾一揮,再一睜眼,眾人卻已經不在五禽山脈中。

古蠻真人眼前一變,卻是身在劍宗天光峰自己的密室中。隻見他眼神堅定,冷哼一聲,區區幻術也敢班門弄斧!手上靈劍高舉,一斬而下,整個世界如一層薄紙般被一劍切開。

古蠻真人猛地睜開雙眼,隻見自己還在五禽山脈中。左側一道綠光正疾馳而來,若非他掙脫得快,此時便已經在幻境中莫名其妙的喪生了。

古蠻真人急忙側身,綠光擦著他的額頭飛過,斬下幾縷發絲。若是再慢上一息時間醒來,此刻的他便已經命喪黃泉。

古蠻真人躲過一劫,連忙望向其餘三人。隻見三人中雖無人被殺,廬崖真人卻還是負了傷。眾人收起輕視,如今四對四,己方眾人剛戰過數場,又有傷員。

這仗,難打了。

古蠻真人迅速評估了場上形勢,傳音劍宗眾人:“情況不妙,保險起見馬上向外突圍撤退,我來殿後!”

程景平眾人沒有遲疑,立馬不再和僵屍大軍糾纏,全力朝著山脈外衝去。

隻是僵屍實在太多了,眾人又無法飛行,被僵屍大軍圍困住寸步難行。

五位護派長老互相一對眼,傳音程景平等四人:“敵人太多,我們五人來給你們開路。待會我們會施展劍陣殺出一條血路來,你們沿著這條路衝,用你們最快的速度,應該有希望殺出此地。”

程景平心中一喜,五位長老能如此說,自然是有幾分把握讓自己幾人脫險。隻是轉念一想,自己等人走了,五位長老怎麽辦?古蠻真人怎麽辦?自己雖是個怕死的人,隻是卻也放不下這幾位拿命換自己生路的長輩。

短短數息,程景平臉色數度變化,最終下定決心,輕聲笑問道:“幾位長老,劍宗可有臨陣脫逃之輩?”

寒若清冷冷地道:“我日後想爭一爭宗主之位。”

胡三望向古蠻真人的身影:“我師尊還在戰鬥。”

解雨臣攤了攤手:“我是真想走,隻是我怕這事日後要被他們笑一輩子啊。”

程景平對著他們咧嘴笑道:“我真的很怕死,隻是有你們這幾個家夥陪著,死好像也沒那麽可怕了。”

三人不約而同給了他一個白眼:“要死你自己死去。”

眾人哈哈大笑。五位長老也是相視一笑:“幹你娘的,這幫小兔崽子們要真逃了還當什麽劍宗年輕一輩的翹楚啊!”

既如此,那便戰吧,殺他個天翻地覆!

眾人眼中戰意高昂。五位長老似乎也回到了青春熱血的年紀,再無顧忌,各展神通大殺四方:“小子們,既然如此,你們便給我大殺特殺,今日我劍宗,便要殺出個威風來!”

“是!”四人大聲答應。

程景平雷霆灌體,寒若清召喚北鬥,胡三神出鬼沒,解雨臣八卦萬變,四人聯手,在屍潮中竟生生清出了一片空地!

遠處天空中正在和陰九戰鬥的古蠻真人看到眾人沒有向外突圍,剛要臭罵他們一頓,心中卻又一動,會心一笑:“果然是我劍宗的崽,哈哈哈哈,看到沒?那幾個,是我劍宗的修士!”

易衝子聞言大笑道:“劍宗了不起啊,天刀宗弟子何在?別給宗門丟臉啊,否則回了宗門,老子親自教你們練刀!”

屍潮中天刀門弟子的區域頓時亮起一道巨大的刀芒,一刀劈下,清出一條數十丈長的無人地帶。

易衝子一刀劈開一片綠葉,對著古蠻真人笑道:“怎麽樣?我天刀宗的弟子不賴吧?”

古蠻真人麵無表情地吐出兩個字:“還行。”

地麵上的其它四宗弟子被這一激,皆不再留手,全力出手之下,屍潮竟是隱隱有被清空的趨勢。

遠處躲在地下的青魔看著不斷減少的僵屍,卻是心中滴血,這可是他這麽多年好不容易積累起來的家底啊。當下眼中凶光大起,決定要拿劍宗幾人開刀,殺殺眾人的士氣。隻見他身後出現了幾具僵屍,竟是漂浮於空中的,正是“飛僵”。

“嗖”的一聲,幾具飛僵朝著程景平幾人急速飛去。

程景平一道雷霆將身前五具白僵轟成齏粉,再回身一個橫斬,將背後偷襲的一具毛僵擊傷。還不待他收劍,一個飛僵已經來到了他頭頂,舉起手刀朝著頭顱一劈而下。程景平來不及閃避,隻能微微側過頭,避過要害。

隻是即便避開了頭顱,被這一擊擊中脖子,怕也是重傷。千鈞一發之際,一柄紫色長劍突然出現,狠狠斬在飛僵手臂上——正是寒若清及時趕到。

隻聽得“鐺”的一聲,神劍猶如砍在了一麵堅固的盾牌上,竟是隻在飛僵手臂上留下一個白印子,兩者各自彈開。

程景平看著及時趕來的寒若清,笑道:“謝謝!”

“不用,之前你救過我,現在我們扯平了。”寒若清颯然笑道。

飛僵見狀張口噴出一團綠氣,程景平趕忙拉著寒若清避開。綠氣輕飄飄地落到了地上,隻是瞬間,便將地麵腐蝕出一個一丈方圓的深坑,坑裏還冒著一股令人作嘔的青煙。

程景平二人倒吸一口冷氣,這僵屍居然還能噴毒!之前遇到的僵屍最多隻能跳躍,用的都是肉身攻擊,這隻僵屍不僅能飛,還能使用道法,二者不是一個層級的。

不等二人緩過氣來,又飛來三隻飛僵,四人各對付一隻。隻是這飛僵不僅能飛行,能使用道法,而且刀槍不入,讓程景平四人應付起來格外吃力。

不遠處的五位長老見狀便要去救助。卻見更多僵屍湧來,一時脫不開身,隻能幹著急。

天空中,古蠻真人一劍擊退陰九,卻是看到自家精英弟子被飛僵圍攻。眉頭一皺,心中暗想:岐山道友,這裏可是你天火聖教的地盤,我就不信你沒有一點底牌。如今也該用了吧,否則我可就隻能帶著弟子門人自己突圍了。

古蠻真人手中靈劍更加淩厲凶狠,隻是對麵的陰九使出了巫宗的降神術。也不知道招來了哪位先祖的力量,強大異常,便是自己,一時也沒討到好來,更無法脫離戰場趕去救援。

五禽山內部,岐山真人同鵬飛宇也是大戰了一場,隻是卻也沒討到好。這鵬飛宇有著遠古大妖金翅大鵬鳥的血脈,速度和力量都是極為不凡,再加上岐山真人大戰了幾場,真元不足。幾次對戰,竟是落了下風。

隻見岐山真人渾身火焰繚繞,如同火神下凡,不怒自威,臉上也沒有了笑臉,嘴角還掛著一絲血跡,正色道:“金翅大鵬,果然名不虛傳,老道如今確實不敵。”

對麵鵬飛宇不屑道:“那便讓道,這五禽扇本就是以我禽族大能的尾羽煉製而成,與我之道相合,你們這些人類根本發揮不了它的威力。”

岐山真人嘴角露出一絲譏諷的笑意:“是麽?等你能得到它再說吧。告訴你一個秘密,此次進山,宗門賜了我一件靈寶,你猜是什麽?”

鵬飛宇皺起眉頭,不明白岐山真人葫蘆裏賣的什麽藥,有什麽靈寶要現在才拿出來?難不成是……

鵬飛宇想到了什麽,驚訝地張開嘴。

岐山真人笑著說:“沒錯,就是它。隻是用它真的很費真元,原本是準備不用的。”

說著,他腦後升起一團耀眼的光芒,光芒中隱隱現出一把精美寶鑒,正是天火聖教鎮宗至寶——大日寶鑒。

寶鑒懸浮在岐山真人腦後,他微笑地對鵬飛宇說:“還打嗎?”

鵬飛宇大叫一聲:“還打個球,你們瘋了,居然將鎮宗至寶都帶來了!”話未說完,便連忙遁走了。

“快走,岐山這廝身上帶了大日寶鑒!”鵬飛宇的傳音立馬在所有魔教眾人神魂中響起。

眾人一臉見鬼的神情,二話不說,拚著挨上一招也要立馬遁走。地上密密麻麻的僵屍群也迅速鑽入地下遁走。

不過片刻,原本殺聲四起的戰場上就隻剩下正道六宗弟子莫名其妙地站在那裏,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原本躲在一塊巨石後麵,準備坐收漁翁之利的啟榮真人也是一臉震驚的看著大日寶鑒,心道:天火聖教是瘋了嗎?!為了一件至寶,居然連鎮宗之物都帶出來了!他就不怕這是別人設的圈套?若是此時有人帶著至寶攻打天火聖教,怕是十拿九穩了。

麵對帶著大日寶鑒的岐山真人,他自知是沒有半分勝算,當下隻得從藏身處離開,同玄天宗剩下的弟子匯合再做打算了。

古蠻真人看著啟榮真人的大日寶鑒狀若木雞:“讓你出底牌,你直接掀桌子啊,天火聖教好大的魄力。嘿,也好,反正這至寶給我們也是個雞肋,如今倒是能給小輩們換到份不錯的機緣。”想到這裏,古蠻真人微微一笑,閃身到了劍宗眾人身邊問道:“都沒事吧?”

眾人雖有小傷,卻無大礙,當下都表示沒什麽事。古蠻真人便帶著幾人返回了劍宗的據點休整。

是夜,大家都在各自帳篷中調息療傷。

程景平卻是來到了賬外,點起一堆篝火,閉眼想著與魔教的幾場戰鬥。半晌,他鬆了口氣,露出一個微笑——他沒在戰鬥中看到河碧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