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霍元甲的徒弟?

元老岑奎忍不住了,開口說道:"幫主,這件事小杜做的有點過了,幾個臭女人罷了,犯得著捅死楊雙的弟弟嗎?你既然殺了人家的弟弟,那就別怪人家報複你的家人。"

劉青鬆的眉頭皺了起來,這個岑奎是什麽意思?還不等他說話,一個陰惻惻的聲音響了起來:"這話說的?可真特麽不要臉?老岑,你可別忘了,當年你貪人美色,強上了人家老婆,叫人家老公追殺,你不是哭嘰尿嚎的求幫裏擺平此事嗎?要是按照你的邏輯,你就該讓人砍死才是。"

岑奎的老臉漲得通紅,跳起來大叫:"錢善長,你特麽說啥呢?現在不是說小杜的事嗎?扯我身上幹嘛?"

一個瘦得像竹竿一樣的人站了起來,冷冷一笑:"我說的話你不服嗎?"

岑奎蔫了,坐了下去,嘟囔了一句:"我也沒說不服啊……"

這個錢善長是個狠人,脾氣暴躁,一次和人約架,對方沒敢來,把他氣得紮了自己腿兩刀,岑奎可惹不起他。

錢永明咳嗽了一聲:"這個小杜畢竟是咱小刀會的人,有事咱們肯定得出頭,幫主,老朽覺得,要不咱們找楊雙談談?四四六六大家說清楚?"

此言一出,眾位元老紛紛支持。

小杜的心一點一點沉了下去,自己的老娘,妹妹,兄弟死了,還有一個兄弟落在了楊雙之手,生死未卜,這幫昔日和自己稱兄道弟的人,還在這扯皮!真是讓他心灰意冷,小杜第一次懷疑自己加入小刀會的選擇是否正確?

劉青鬆點點頭,這個主意不錯,即使開戰,也需要一個說得出的理由。

他剛要說話,小杜站了起來,聲音嘶啞:"不必討論了,我自己做的事兒,我自己扛!"

說完緩緩走了出去,劉青鬆站起來,看著小杜的背影,張開嘴又合上了,他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雨越下越大,兩條人影慢慢地走著,小杜和李振峰渾身濕透,不過持槍持刀的手依然穩當。

楊雙住的是一個富商的宅子,前後三進,宅子門口掛著氣死風燈,還有出殯的白紙燈籠在雨中搖曳。

門廊下坐滿了打手,常武被綁在石獅子上,身上全是血水,他耷拉著腦袋,不知是死還是活。

陳真大踏步的走了過來,他去完警察分局,然後把翠蘋姐妹帶回浦江飯店,托付給了孫桐,自己回房間,靜靜的等到了入夜,他悄悄出了飯店,翠湖的死,讓他心中的熱血燃燒,自從師父死後,他獨自當勞工跑到法國,去當一名煉鋼工人,工廠主剝削華工,陳真一怒打了工廠主及其爪牙,沒辦法,他才回到國內,陳真這個人,性格豪爽,沒有心機,看不慣為非作歹,欺壓他人,翠湖慘死,盡管楊林也死了,可這口氣一定要出,沒有楊雙,這個楊林不會這麽猖狂。

下午的時候,在警局就問清了楊雙家的地址,陳真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幹什麽,隻知道這口氣不出,他得憋死。

楊雙得給弟弟辦喪事,他父母早亡,這個弟弟可以說是他一手撫養長大的,難免溺愛了一些,他本以為,以自己如今在上海灘的地位,能夠護得弟弟周全,沒想到弟弟死的這麽慘,脖子被開了一個碗大的窟窿,這怎麽能不讓他悲憤交加?至於他弟弟是不是畜牲?幹出傷害無辜的事,這個楊雙根本不去考慮,這個世界弱肉強食,不就是你殺我我殺你嗎?玩幾個臭女人,算什麽大事?

他端坐在靈堂之內,楊雙知道,南小杜肯定要來報仇,隻要他敢來,就一定要給弟弟陪葬!至於小刀會?他冷笑了一聲,土雞瓦狗之輩!

陳真的腳步聲很重,他的力氣已經到達了頂點,坐在門廊下的打手猛然發現了陳真,他們不管是不是小杜,楊老板交代,敢來鬧事者,殺無赦!

打手們抽出鐮刀,齊聲大吼,向陳真撲過來,陳真奔跑起來,皮鞋踏在滿是雨水的青石板上,濺起水花無數。

迷蹤拳又叫秘宗拳,傳自宋朝的周侗,後來被霍家的祖先得到,加以改良,就成了霍氏迷蹤拳,所謂迷蹤,就是拳法可以從任何角度打出,讓人防不勝防,這套拳法不是霍元甲傳給陳真的,而是霍東覺偷偷教給陳真,陳真又加上了高棉拳的真諦,讓迷蹤拳更加的威力巨大。

這幫打手或多或少也學過幾路拳法,但怎麽能跟陳真相比,大雨滂沱,陳真身如矯龍,拳如猛虎,短短的幾分鍾,就把十多個打手撂倒在地,而陳真的後背也被鐮刀劃過,帶出一溜血珠。

陳真的眼睛被雨水蒙上了,他抹了一把臉,環顧了一下四周,所有人都躺在地上呻吟,沒人能爬得起來。

陳真扯開衣扣,大踏步走進楊府…

小杜和李振峰也來到了楊府大門口,他倆本以為有一場惡戰,沒想到,隻看到遍地受傷的打手。

小杜他倆懵了,什麽情況?這破事兒還有人截胡?

但他們來不及納悶,小杜撲上前,一試常武的鼻息,還有氣,急忙放下來,讓李振峰送他去醫院。

李振峰背上常武,回頭看了小杜一眼,眼中的淚水和雨水混成一團,潺潺流下,前麵是龍潭虎穴,這一回頭,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再相見…

小杜麵冷心熱,他揮揮手,示意他們快走,自己不再回頭,衝進了楊府之中。

他一衝進楊府,隻見廳堂前的廣場上已經圍滿了人,正在圍攻一個男人,站在台階上,小杜仔細一看,正是白天見到的陳真。

楊雙惡心壞了,本想抓住個孫悟空,怎麽來個猴呢?他站在傘下,周圍氣死風燈挑得高高的,將院子照得如同白晝。

陳真猿臂輕舒,拳出如風,將圍攻的打手一一打倒,但是也快到強弩之末,已經氣喘籲籲,身上也添了幾道傷口。

楊心早已摘下墨鏡,這麽黑就不裝逼了,他撚著手指上的扳指,喃喃道:"這家夥是誰?拳法如此淩厲,倒像是霍家的迷蹤拳!可迷蹤拳非霍氏子弟不外傳呐?而且以這個家夥的身手,比霍元甲也差不了多少,他究竟是?…"突然,他睜大眼睛,驚叫出聲:"陳真!你是陳真?霍元甲的徒弟?"

陳真一聲長笑:"你就是楊雙?一看就不是好人!"

此話一出,差點把楊雙鼻子氣歪了,我特麽用你誇我了?

他冷笑一聲:"管你是誰?既然來了就別走了!"楊雙猛地大吼一聲:"幹什麽?都特麽沒吃飯呐?趕緊做了他!"

打手們發一聲喊,雪亮的鐮刀像一張網似的罩向陳真,陳真連環腳踢出,登時打手們人仰馬翻。

後麵的打手這才擠進去,幾柄鐮刀向陳真劈去,陳真向後一退,忘了腳下有人,腳步一絆,一屁股坐在了一個慘叫的打手身上。

鐮刀說時遲那時快,已經砍到了陳真的頭上,在這萬分危急時刻,一杆紅纓槍刺了進來,將三個打手的脖子穿成了糖葫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