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洗筋伐髓

陸爾探頭向樹枝葉深處看了一眼,沒有發現果實,看來這個果實隻是眼前這些,他好奇的查了一下,三十六顆。

陸爾摘下兩顆,爬下樹,靠在井台上坐了下來,關鍵是這兒坐得舒服,有一種暖暖的感覺。

他把果實洗了洗,一手拿了一個,咬了一口,嗯,好甜,味道像桃子,陸爾也是餓狠了,幾口就吃了一個,半飽,他又吃了另一個,靠!又有點撐。

他舒服地伸直腿,整個人癱倒在井台上,吃撐了的感覺好爽。

驀地,一股清流從丹田升起,幾乎是瞬間就延著他的經脈走了一遍,又一遍,連續不斷的流動,陸爾徹底蒙圈了,他眼見著自己的皮膚滲出來一層黑色的東西,流動一遍出來一層,幾個呼吸間就已經在身上結了一塊像盔甲一樣的硬殼,其臭無比。

陸爾受不了了,他三兩下扒光衣服,跳進小溪裏,用力地搓洗了起來,洗了足足一個小時,才把身上的硬殼洗幹淨,再伸出胳膊一看,皮膚白晳,光澤閃亮,陸爾隻覺著自己渾身充滿了力氣,他忍不住一拳打了出去,空氣中傳來劈啪的聲音,這個感覺陸爾並不陌生,前世的時候,自己修習八卦掌,從明勁境界到暗勁,最大的特征就是出拳

快,準,狠,突破了音障,也就是比聲音快,才可以形成音爆,不久前還在感歎自己擁有八卦掌高手的境界,卻奈何身體不允許,有一種擁有家財萬貫,卻花不岀去的感覺。

沒想到,自己吃了兩個果子,洗了個澡就達到了,這以後是不是不用勤修苦練,可以躺贏了?

他現在是神清氣爽,感覺自己都可以去打虎了,這裏沒有太陽月亮,不知道時間,陸爾也很著急,他怕陸羽狗急跳牆,傷害自己的父母。

陸爾穿上大衣,揣好武器,一按胸口,立刻出現在了深山老林的山路上,在山路上,三個穿著大氅的土匪正在查看著陸爾的那匹馬。

陸爾的驀然出現,嚇了他們一跳,陸爾一個箭步衝上去,一個單換掌,切斷了一個土匪的喉嚨,他捂著喉嚨,一下子癱在地上,一瞬間臉憋的通紅。

陸爾不等另外兩個反應過來,雙換掌,打在一個土匪的雙太陽穴上,土匪哏嘍一聲,兩眼一翻,氣絕身亡。

剩下那個土匪轉身就跑,邊跑邊喊:"人在…."

沒等他喊完,陸爾已經跳了起來,雙肘砸在他戴著棉帽的頭上,喀的一聲悶響,土匪慘叫一聲,向前撲倒,順著山路的一側,滾了下去,眼見不活了。

喉嚨骨折的土匪,臉色通紅,眼睛裏全是血絲,這是呼吸不了,馬上就要憋死了,陸爾走到他身邊,冷漠的看著他,雙手抓住他的頭,用力一扭,頸骨折斷,土匪終於解脫了。

隱隱約約的傳來一片馬蹄聲,陸爾不敢怠慢,牽過幾個土匪留下的馬匹,挑了一匹,翻身上馬,順著山路疾馳而去….

.......

天陰沉沉的,雪花飄飄灑灑落了下來,大地又蓋了一層厚厚的棉衣,北風呼嘯,在趙家廟到奉天的官道上,一輛馬車,後麵還有兩個保鏢,在大雪中艱難地走著。

張學銘倚在姐姐首芳的懷裏,身上蓋著厚厚的棉被和羊皮大衣,他們姐倆兒的小臉凍得都裂開了,靠著皮箱子躺在馬車上,趕車的是家裏的車老板張貴,後麵的兩匹馬上,坐著兩個全副武裝的士兵,一行人終於進了奉天城的城門洞。

張學銘摸摸抱著的小狗,這是他娘死前三個月給他淘換的,如今娘一死,這也就成了他們姐弟唯一的念想。

"姐,我哥撩哪去了?這都一天一夜了,也沒個信兒,咋整啊?"

張首芳愁容滿麵,這個大弟弟,從小就有準主意,這娘一死,他最傷心,本來三天前就說好了,他爹派人來接姐弟三人去奉天,可前天,一聽說,自己的表弟陸爾被胡子給綁了票,張漢卿就悄沒聲的跑沒影了,這下子可急壞了族人,已經出去了三撥人去尋找了,可一天一夜都沒消息,張首芳隻能帶著小弟弟張學銘先去奉天,叫她爹派軍隊過來,一為尋找弟弟,二為了消滅胡子。

張首芳愁歸愁,可她知道弟弟是個機靈鬼,輕易吃不了虧,她哪想得到,這回她可完全走了眼,膽大包天的張漢卿已經跟著陸羽進了胡子窩。

張學銘才八歲,這思維跳躍的讓人跟不上,他又想起一個事。

"姐,你說咱們到這奉天,那二媽媽她們能待見咱們嗎?"

張首芳撇撇嘴,才十四歲的她,還隻是個孩子,可娘這一死,在兩個弟弟麵前,她也隻能成長起來,因為娘說過,長姐如母,奉天城還有四個後媽,她得保護弟弟們。

"咱爸就那德性,到哪都不閑著,在趙家廟娶了咱媽,在中安堡娶了二姨娘,在新民娶了三姨娘四姨娘,這去年又在奉天納了五姨娘,保不準哪天又整回來個六姨娘,七姨娘呢!"

突然,張貴吆喝了一聲:"籲…."勒住了馬車。

張首芳搖晃了一下,掀起狗皮帽子:"貴叔,咋地了?"

張貴的眉毛胡子結了白霜,像聖誕老人,他回頭說道:"小姐,有馬蹄聲,聽起來得有十幾匹馬。"

張首芳眼睛瞪起來了,昨天就聽說了,族裏四爺爺趙有才的外孫子被綁票了,就在離趙家廟二十裏的地方,看來這片太不安全了,胡子都敢到離趙家廟這麽近的地方公然綁架,真的是太猖狂了。

"貴叔,能不能找個地方躲一躲?"

張貴苦笑了一下,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都是荒山野嶺,哪找地方去躲呀?

正當幾個人急得團團轉的時候。

一匹馬遠遠的飛馳而來,身後有十幾匹馬在追趕,槍聲不斷,馬蹄如風,卷起千堆雪,狂風怒號,滿天飛柳絮。

忽然,前麵的馬中了兩槍,烈馬嘶吼一聲,撲通栽倒,馬上的人一躍而起,穩穩落在地上。

張首芳她們趴在馬車上,動也不敢動,隻有張學銘掀開棉帽子,好奇的看著,兩個保鏢和張貴躲在馬後拽出槍,嚴陣以待,如果真的是土匪,那為了少爺和小姐,也隻能拚了。

陸爾站在雪地中,看著追趕自己的人,夷然不懼,既然逃不了了,那就不逃了,就在這裏把他們都給送進地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