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死裏逃生的一家三口
看著道士癱倒在地,孫百強和我同時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今天這一場,算是玩命之戰了。
“走吧。”孫百強撇了一眼不知生死的道士,邁步朝樓下走去。
我拖著疲憊的身軀跟在他身後,最後深深看了一眼道士。
他注定是活不長了。
無論是什麽人,采用邪術引鬼上身,被惡鬼反噬,所剩下的性命都會以小時為單位了。
所以我也不再想著讓道士自首了,所謂是賤人有天手,不必我再動手了。
我們兩個人開著靈車,回到了殯儀館,也不管是什麽時間,直接倒頭就睡。
根本不知道睡了多久,我被一陣電話鈴聲吵醒。
我迷迷糊糊地摸到手機,也沒看來電號碼,接起來喂了一聲。
電話那邊,卻寂靜無聲。
我下意識地看了一眼電話上的號碼,是個本地的陌生的號碼。
“你誰啊,說不說話,不說話我就掛了。”
“我,記住你了。”電話裏傳來五個字,然後電話就被掛斷了。
“有病啊?”我悶悶地對著電話罵了一句。
也不知道是什麽人,吵人睡覺他還有理了?
孫百強被我這邊的聲音吵醒,揉了揉眉心,睜開眼睛問道:“誰啊?”
“不知道啊,就打電話說我記住你了,聲音還不男不女的,好像開了變聲器。”我掀開被子坐了起來,使勁伸了個懶腰。
朝著窗外看了一眼,外麵太陽西斜。
莫非說我倆從昨晚一直睡到今天的黃昏時分?
孫百強也坐了起來伸懶腰,他的身上隨著動作發出哢嚓哢嚓的聲音。
忽然,他伸懶腰的動作一頓,側頭看向我,“你說,打電話的人是不會是陳勝磊?”
聽到這個名字,我起床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我們剛剛將道士做掉,陳勝磊作為道士背後的老板,打個電話過來放一放狠話,倒也是個正常的事情。
隻不過對方開了變聲器,我根本無法確定到底是不是他。
“算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是他不是他,咱們都結下梁子了。”我搖搖頭,不再想這個事。
孫百強一笑,說道:“那咱們該去要工錢了。”
“對,這一仗我連舌尖血都用上了,必須得多要點工錢,補一補身體。”我半開玩笑。
我和孫百強救了周林森全家三口的性命,可以說是多少錢都買不來的了。
我們兩人到醫院的時候,正趕上晚餐時間,周林森和他妻子孩子正在病房裏吃飯。
這些天他們全家經曆的太多了,三口人提心吊膽的躲在醫院裏,連家都不回了。
見到我們兩個人來了,周林森的臉上立刻露出了笑意。
“大師,你們來了,我現在就再點些飯菜來。”周林森說著話拿出手機,就要再點些飯菜。
“您知道我這個情況,不敢離她們娘倆太遠,您別介意。”
“周老板,不用了。”我攔住了他撥號的手,笑道:“以後你們就不用在醫院吃飯了,可以回家了。”
聽我這樣一說,周林森的眼睛一亮。
立刻拉著我們到了樓梯間,給我們兩人點上了煙。
我瞅了一眼煙盒,黃鶴樓一九一六,小二百塊一包的好樣。
其實我不太會抽煙,但看著好煙又心癢癢,想嚐一嚐。
接過煙抽了一口,嗆得我練練咳嗽。
周林森著急知道事情的結果,孫百強將事情的前因後果以及昨晚我們已經將道士解決的事情,全都如實講了一遍。
聽說我倆差點折在道士手裏,周林森又是連連感謝。
“感謝,感謝大師您救了我一家的性命,隻是可憐我那女兒,竟然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被害了。”
提到剛剛去世的女兒,周林森眼圈發紅。
“沒想到隻不過是正常的商業競爭,他陳勝磊竟然下這樣的狠手,要我家破人亡。”
周林森的話鋒一轉,眼裏閃爍的是恨意。
我和孫百強對視了一眼,估計之後周林森會不計後果的報複陳勝磊了。
“周老板,雖然這件事是陳勝磊有錯在先,但我還是多說一句,人在做天在看,你心中又怨氣,但也不要走外門邪路。”我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對於周林森叱吒商場多年的人,若是真的決意報複陳勝磊,想要找一些能夠害人的奇人異士,並不是什麽難事。
但我認為,陳勝磊的所作所為,已經觸犯了天上及人間的法則,即便是周林森不主動去報複他,他也會有報應。
當然,報應不如親手報複來的痛快。
不過我還是不希望周林森為此背上一些孽債,就算是善意的提醒吧。
這種事情,其實就像是司法機構判決罪犯是合情合理,作為普通人,即便這個罪犯罪大惡極,也不能動手懲處。
天地之間,也是如此。
周林森若是采取了什麽手段,去報複陳勝磊,便相當於普通人懲罰罪犯,自己也要背上罪責的。
而我和孫百強這樣的人,就相當於事業編,有一定的權利處理一些事情,但也會有一些無法躲避的因果。
但我已經選擇了這樣的路,自然就會明白也會承擔這些因果後果。
但其中的事情,我很難向周林森解釋清楚其中的奧秘,隻好拐彎勸解了一句。
周林森連連點頭,他笑道:“大師您放心,我自有分寸。”
聽到他這樣說,我也跟著點點頭,周林森一向是遵紀守法的商人,既然他這樣說了,就是他不會采用非法手段的保證。
“周老板,我們來一則是告訴你事情已經結局了,第二就是來要工錢。”孫百強說話相當直接。
周林森一怔,隨即笑了,“應該的,即便您不來我也要登門致謝的。”
然後他的臉上露出了尷尬的神情,“我一直在醫院,身上的現金不多。”
他捏著手機,忽然眼前一亮,問道:“大師您銀行卡號多少,我給您轉賬怎麽樣?”
孫百強點點頭,從手機裏找到自己的銀行卡號,報了出來。
周林森操作著手機,在屏幕上點了幾下說道:“這隻是一點心意,之後我會再次登門致謝。”
孫百強看著到賬的短信,搖搖頭說道:“不用。”
他硬邦邦的樣子,直接將周林森的後半句話噎了回去,我笑得直搖頭。
“周老板,他就是這樣的性格。”
周林森連連點頭,看著孫百強一臉崇拜道:“我就是這些年生意做得太多了,人也越來越油滑。”
“倒是像孫大師這般直來直往,甚是灑脫,經過這麽一回事,我也想通了。”
“錢嘛,有多少是多少,夠花就行,還是一家人在一起的好。”
扔下還在感慨人生的周林森,我和孫百強告辭離開了醫院。
出了醫院,我問孫百強,“周老板給多少?”
“十萬。”孫百強看了一眼短信,對我說道。
“什麽?”我驚了,早猜到周林森會因為我們救了他們一家人而感激,會多付一些。
沒想到他竟然給了這麽多。
而且看他的意思,明顯是日後還要再送一些,我掰著手指頭開始算。
從打我來了城裏,從李七斤那裏就掙到了好幾萬,後來又處理了一些事情,又掙了一些。
加上今天周林森給的十萬,我買房的目標可能就要實現了。
“這錢不能花。”我正興奮著,孫百強突然那開口。
“啊?”
“要捐出去。”孫百強坐上了駕駛位,示意我上車。
我垂頭喪氣地上了車,見我這個樣子,孫百強忽然一笑道:“看你那個沒出息的樣子。”
“我這不也是見錢眼開嘛。”我笑著關上了車門。
其實孫百強說把錢捐出去,我能理解,我們這種編外人員,為了避免一些後果,總要舍出去一些錢財,全當是積陰德了。
孫百強發動汽車,帶著我先簡單吃了一份盒飯,又帶著我開車朝著城南走去。
我不知道他要帶我去哪,反正也不能賣了我,索性就在車裏睡著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孫百強叫醒了我。
“到了,下車。”
我揉了揉眼睛,下了車。
發現我此刻站在一個破舊的院子門口,大門柱子上有一塊退了色的牌匾。
仔細辨別了一下,上麵的字已經徹底看不出來了,隻能看到最下麵的是三個字——孤兒院。
“我之前經常來這裏。”孫百強輕車熟路,帶著我推開了大門。
我跟著走進來,發現院子裏麵比院子外麵還要破舊,甚至院子裏都不是水泥地,隻是一些鵝卵石鋪著。
我環視著整個院子,雖然破舊了一些,但是收拾得很幹淨。
但奇怪的是,我沒有見到任何一個小孩。
整個院子裏安靜得有些詭異。
要知道小孩子的天性是活潑好動,像孤兒院這種孩子特別多的地方,怎麽可能保持安安靜靜?
順著石板鋪的小路,我們倆走到了一排房子前。
孫百強帶著我直奔最靠邊的一間房間,走到門口的時候,正好與一個男子迎麵相遇。
“哎?你怎麽來了?”男人一抬頭,看見了孫百強,臉上露出了欣喜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