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苦命的女人
“公子哥，打樁是什麽？”
泥巴兒的話讓馬車裏麵苦瓜臉也好奇了起來。
剛剛一番打坐調息，她好了許多，馬車外麵發生的事情她一直在聽著，所以對於桃花剛剛說的話也很疑惑。
葉寒沉著聲，回了一句，“打樁是葷話，就是藝館裏的玩女人……”
“哥，這女人有些可憐，不能打樁……”
泥巴兒也有些同情這些女人起來。
桃花見葉寒不做聲，知曉他看不上自己，但是為了銀子，沒辦法，就算這馬車上的公子看不上她，她也得做成這筆生意，不然不光她得死，她感染風寒臥病在床的弟弟怕也躲不過瞎眼的迫害。
“公子……俺身子還是第一次，幹淨的……一兩銀子就夠了……”
桃花跪在了地上，幾乎哭了出來。
範秀才跟王五自然明白桃花的處境，想說什麽卻不知道該怎麽說。
倒是王五支吾半天，對著跪在地上的桃花怒道：“你這不知好歹的女人……公子哥不理你自然是看不上，趕緊滾一邊去……”
桃花並不理會王五的譏諷，對著馬車上的葉寒磕了一個頭，眼淚婆娑的哭道：“公子發發善心，就打了俺吧！俺還是幹淨的……一兩銀子就夠了……”
望著地上的女子，葉寒心裏莫名的沉重，沉重的讓他有些難受……
腦海中不禁浮現出小婦人的身影。
那個不顧自己身子有傷，低頭在鬆油燈下咳嗽的身影，捂著胸口一遍一遍纏繞著那些麻繩，編著那些草鞋……
一切都隻是為了活著。
這個時代，活著很難，難於上青天，可是她們這些命賤如草的女子，卻依舊堅韌的活著。
除非像剛剛被割了喉嚨的女人，那便再也不能苟延殘喘，苟活下去，便一切結束。
葉寒下了馬車，走到桃花麵前，然後伸手把她扶了起來。
一個公子扶一個落難婦人讓這些村民都有些詫異，以為葉寒是同情了桃花，願意打上一樁，畢竟桃花雖然看著髒，都是因為灰塵泥土沾在了臉上，長的倒還可以，男人嘛！都喜歡野花，剛剛還有些同情桃花的男人都不免罵了起來。
騷婊子……
自己得不到的女人那就毀了，那怕是名聲。
桃花可不在意這些，以為公子哥要跟她打樁，慌亂起身，指著遠處的一個破土屋對葉寒說道：“公子……那破屋後麵就可以……”
這些天瞎眼為了攔截過路商人，就把村子路口沒人住的破屋打掃了一番，就成了這些寡婦婦人接客的地方。
葉寒並沒理會桃花，從懷裏摸出了一個銀袋出來，然後掂了掂摸出一兩銀子遞給桃花。
“幫不了你什麽……你且拿著……”
桃花一愣，隨後便明白葉寒的意思，眼淚瞬間流了出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對著葉寒便磕起了頭。
“謝公子……謝公子……謝謝……”
難世之中，人，尤其是女人活著真的挺難。
胸口再一次沉重起來，把銀子塞進桃花手中，冷著臉轉身，還沒動腳，便聽到瞎眼的聲音。
“拿來吧你……去你娘的……”
轉頭一看，瞎眼搶了桃花的銀子，正一臉得意的咬著銀子，嘴裏還得意忘形的叨嘮著。“……還真是銀子……嘿嘿，老子賺了……”
再看看桃花，被瞎眼一腳踹在了地上，絕望的趴在地上捶打著沙土，這一兩銀子可是她的救命錢啊！
葉寒就像什麽事沒發生一般，笑了笑對著瞎眼說道：“大哥，你要銀子跟我說嘛！搶這女人的幹什麽……”
瞎眼一聽，頓時意味了過來，剛剛竟然忘記了，這公子哥身上可不止這一兩銀子。
臉色瞬間就狠戾了幾分，對著葉寒怒道：“識相的就給老子拿上一些，不然，………”轉頭看了看王五等人，意思這事他們也管不著，再對著葉寒發出一聲威脅的笑意：“……嘿嘿……”
瞎眼威脅的話葉寒也沒放在心上，對著瞎眼笑道：“這個自然……不過……”
葉寒看了看王五等人，然後又道：“有些話，隻能跟大哥私下說……”
說著便走到了瞎眼麵前。
“公子哥……”泥巴兒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公子哥怎麽能跟這個惡人走的這麽近。
就連馬車裏麵的苦瓜臉也皺起了眉頭，剛剛還因為葉寒給了桃花銀子有了一些好感，眼下全無，忍不住輕罵一聲：“登徒子……”
瞎眼還真以為葉寒有什麽秘密要說，剛把腦袋偏了過來，葉寒突然伸出右手狠狠的剜向他的另外一隻眼睛。
瞎眼遂不及防，剛意識到不妙，還沒退去，就感右眼傳來一股劇痛。
葉寒並沒有什麽武功，憑借的隻是一股怒氣。
就在剛剛瞎眼割了女人脖子的時候，他就想著要讓苦瓜臉恢複之後殺了這個惡人。
沒想到瞎眼再一次激怒了他，竟然搶了桃花的銀子，並且把她一腳踹成了重傷。
他並不會武功，也不知道能不能偷襲成功，隻知道忍不了心裏的怒氣。
所以這一抓，他抱了拚命的想法，直接用盡所有力氣，硬生生的把瞎眼另外一隻完好的眼睛扣了下來。
“……啊……啊………啊……”
被扣了眼睛，瞎眼吃痛不已，狂叫著捂著血流如柱的眼睛，抽出腰間的匕首，四處揮舞著。
“……老子……老子殺了你……”
葉寒冷冷一笑，對著馬車上的泥巴沉聲道：“泥巴兒……劍……”
泥巴兒算是出了口惡氣，心情大好，拿起驚鴻丟向葉寒，“公子哥……接著……”
葉寒接過長劍，抽出劍鞘，冷靜的走向瞎眼，然後舉起長劍，一劍砍了下去。
瞎眼慘叫了一聲，倒在了地上。
葉寒走了過去，一腳踩在瞎眼的腦袋上，咬著牙冷冷說道：“知道小爺最恨什麽嗎？………”
用力碾壓著瞎眼的臉，看著旁邊一個個嚇的失色的女人們，一直踩進了泥土裏才一字一頓的說道。
“……小爺最恨欺辱女人的狗……所以……你該死……”
一劍插進了瞎眼的胸口。
抽出劍，抹了抹劍上麵的血跡，然後扳開瞎眼的手心，拿出那塊碎銀，在衣服上擦了擦，放進了懷裏。
做好這一切，就像沒事一般，對著眾人笑道：“沒事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