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山匪打劫
漠州城內。
在一個酒樓的房間裏,一個拿著紙扇的白衣少年徐徐踱步,隻見他突然轉身,麵色微怒,對著身後之人說道。
“趙隆,這事你辦砸了……”
站在這個少年麵前的正是賭坊的趙隆。
趙隆抱著拳頭,對著眼前之人惶恐下跪。
“楚舵主,屬下也沒想到方坤那狗賊竟與蒼鷹堂勾結……”
白衣少年是造化門分舵主,楚晚寧,雖看著年輕,卻顯得十分老練,他淡然一笑,對著趙隆說道。
“蒼鷹堂與官府之人勾結參與這次叛亂,已壞了江湖規矩,我造化門需找出證據公布於眾,現如今這事你沒辦好,想那孫吏必要殺人滅口,你切要暗中護著那小賭徒,必要時他可是人證……”
“屬下知曉……隻是……”
趙隆想說在漠城各大勢力已經卷入其中,他單身一身護住那公子哥怕有些困難。
隻是他的話還沒說完,楚晚寧便打斷了他的話。
“我造化門在漠城的各路人馬任你調遣……”
“謝楚舵主……”
楚晚寧擺了擺手,示意他不用多說,然後又說道:“這事牽扯朝廷,務必在暗中觀察,不可泄露身份……”
“是,楚舵主……”
趙隆說完,還未抬頭,楚晚寧已經跳出窗戶,縱身一躍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
“哥哥,你裝這麽多石頭做什麽啊?”
看著葉寒跟泥巴兒費了半天才裝好一車鹽石,小宛兒忍不住好奇的問了起來。
葉寒摸了摸小丫頭的腦瓜,看了一眼站在小宛兒身後的苦瓜臉,笑嘻嘻說道。
“這些石頭可都是寶貝,不光能換白麵饃饃還能換糖人呐……”
“哥哥騙人……”小宛兒雖隻有五六歲,對石頭換糖人的鬼話自然不信,轉過頭拉著苦瓜臉的衣服,搖了搖問道:“姐姐,哥哥騙人……”
苦瓜臉這兩日似乎變了不少,偶爾一會露出一絲笑容,這並不是跟旁人隻是跟小宛兒一起才有的表現,似乎特別喜歡小宛兒。
見小宛兒問她,本想說就是騙人的話,一想到之前葉寒確實用鹽石提煉出了細鹽,一時也不知道怎麽解釋。
她十二歲便開始跟著師傅闖**江湖,見多識廣,用鹽石提煉細鹽還是第一次聽說,也是第一次見過。
看著這圍繞著大半個燕國邊境的綿延山脈,她不敢想象這些鹽石若是煉成細鹽將會給燕國帶來多少的財富。
看了看正在加固馬車的葉寒,她有些恍惚,這個人真的隻是一個普通的小賭徒?
“姐姐……”
小宛兒見蕭月不理她有些撒嬌,這兩日她跟俠女熟了,一直把她當作最親近的人。
俠女尷尬一笑,對著小宛兒說道:“對……騙人……”
葉寒加固好馬車正好轉頭,看了看正在跟小宛兒說話露出一絲笑意的苦瓜臉,不免有些驚訝。
“呦……苦瓜臉也會笑呢?還以為你一直拉著個臉呐……”
蕭月狠狠剜了葉寒一眼,臉色明顯又冷了下來,“……天色不早了,裝好了就出發……”
蕭月的話葉寒自然懂,這裏離漠城較遠,屬於莽山一帶。
莽山屬於三不管地帶,沒有官府駐紮,山中多是匪患流寇,若是等到天黑遇到山匪流寇,還真是麻煩。
“泥巴……出發囉……”
把馬車掉頭,待苦瓜臉扶著小宛兒上了馬車,揚起馬鞭輕喝一聲“駕……”。
這次拉了一千多斤石頭,按著先前的提煉技術,這一千多斤石頭差不多可以提煉兩百斤細鹽。
按著大燕對鹽的需求,細鹽一斤五兩銀子,粗鹽三兩,兩百斤也就是一千兩銀子,除去人工費、夥食費、送禮打點什麽的,差不多還能落下來七八百兩銀子。
有了這七八百兩銀子,他可謂是搖身一變成了漠城富翁,就是不再冒險出城運石頭,也可以安度晚年。
什麽野菜粥、破被褥,一想到小穗兒忍著傷痛熬夜編草鞋的身影,心裏就是莫名難受,不知道為什麽那日街頭,那個弓著腰臉色發白卻也要拉著那堆幹草的身影時長縈繞在腦海中,怎麽也揮不去……
這便是他冒險出城拉石頭的緣故。
“公子哥,你笑甚?”
“我笑了嗎?”
“泥巴兒知道公子哥為甚的笑……”
“為甚?”
“馬老爹院子裏那點鹽石,就弄出了十幾斤的細鹽,這次這麽多,咱不是發財了……”
馬十七喜歡喝酒燒雞,沒有鹽也就沒有味道,遊曆莽山山脈附近被他發現了鹽石礦的秘密,其實也算不上秘密。
這些鹽石尋常人吃不得,吃了就會拉肚子,馬十七不怕,他配置了一些藥物可以化解鹽石內的毒性,就可以當作食鹽享用。
有了這些方法,馬十七每次遊曆莽山山脈附近的時候都會帶上一些石頭,院子裏差不多有一百多斤,也就是這一百多斤鹽石給了葉寒出城的機會,算是第一桶金。
為此泥巴兒才會說這一千多斤鹽石發財的話。
當然,泥巴兒說的很對,兩百斤細鹽,怕是漠州鹽倉也不過如此。
有了這些他自然不愁換不了銀子。
“泥巴兒,發財了,你想不想取個老婆……”
泥巴兒一聽臉色唰的紅了,說話都支吾了起來。
“公子……哥,俺不要……”
葉寒笑的那叫一個賤,“是不要還是不敢要,聽說那醉春樓的姑娘不錯,趕明了銀子賺到了,哥帶你去瀟灑一回……”
“公子哥,俺們去,小婦人咋辦……”
“咱們去聽曲吃瓜,又不是睡人姑娘,你怕個甚……況且睡了又如何,男人有個三妻四妾不是最正常了,況且咱們有錢了……”
兩人正說著,馬車裏頭傳來苦瓜臉的聲音。
“登徒子……”
她實在想不明白小穗妹妹為什麽這麽在意這個登徒子,這次要不是她一再相求,她甚是不想跟著出城,那怕城外險惡,那怕這個登徒子丟了性命也是活該,跟她又有什麽關係。
本來不想說話,沒想到這個登徒子剛剛輕浮不堪的話讓她還是忍不住罵出了聲。
是為木小穗叫不平,還是看不慣這個登徒子的浪**,她也說不清楚。
想想自己曾經喜歡的人,品行正直,才華橫溢跟眼前這個小賭徒相比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要不是他救了自己兩次,她豈會在意他的生死。
葉寒正要懟她一句,卻被急刹的馬車震的身子差點滾了下來。
兩匹老馬受驚嘶鳴揚起了馬蹄,他勉強拉緊了韁繩,馬車才停在了路上。
隻見前方一個絡腮胡的黑臉大漢扛著一把虎頭大刀,身後跟著七八個山匪模樣的人攔在了山路的中間。
那黑臉大漢,一手抗刀,一手叉在腰上,對著馬車吆喝一聲。
“……此樹是我栽,此路是我開。
要從此路過,留下買路財。
否則別想過,管殺不管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