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換了銀子

朱大元不免好奇的看了眼。

隻見,葉寒手中一個小錦囊裏裝的細白如冬雪粒子般的東西,朱大元臉色微變,問道:“這是何物?”

葉寒答道:“鹽……”

“鹽……”

朱大元一聽臉色頓變,湊了上前,撚出一些粉末往嘴裏嚐了嚐,然後咂了咂嘴,眉毛一皺,“果真是很鹹……”

葉寒笑道:“掌櫃且說這樣一袋細鹽可以換算多少銀錢?”

“你這細鹽,從何而來?”

朱大元有些迷惑,更多的是震撼。

葉寒手中的細鹽,先不說從顏色來看,潔白無瑕,細如雪粒,關鍵是剛剛他嚐了嚐,並沒有以往從別的鹽商那買來的苦澀。

“掌櫃放心,這鹽吃了不會拉肚子,也不會有任何問題,若是有任何問題,後果自有我公子哥承擔。”

朱大元還是有些狐疑,畢竟這私下交易鹽巴,萬一吃壞了人,他可是連狀告的地方都沒有。

雖說跟葉寒的老爹有幾分情分,這公子哥的為人可不咋樣。

況且,他隻有這麽一袋細鹽,莫不成他還能有來鹽的渠道?

“朱掌櫃,鹽巴這事嘛!官府管控的緊,漠城的酒樓我也就與你相熟一些,鹽是沒有問題,可以試吃的,就看你願不願收了。”

朱大元眯了眯眼睛,醞釀了半響,才道:“你這鹽從何而來?”

他懷疑葉寒的鹽是偷的。

葉寒神秘笑道:“這個掌櫃的就不用問了,就說給我多少錢一袋……”

葉寒不說也正常,但凡有點這麽來財的路子誰都不會告訴別人。

朱大元問道:“這一袋細鹽你換多少銀錢?”

葉寒伸出三個指頭,“三兩銀子一袋,可比別的鹽商那便宜的多了。”

燕國無海域,多是由內地一些湖畔製些鹽巴。

其他都是從倭寇外島進購,近幾年倭寇橫行霸道,滋擾沿海郡縣,以至於斷了鹽巴交易。

在燕國,鹽巴匱缺的如同黃金。

鹽巴又分為粗鹽和細鹽,粗鹽苦澀,細鹽味純。

粗鹽一般都是普通百姓,有些收入的大戶人家購買,細鹽那便隻有富家老爺,皇家國戚才能吃的上了。

如同葉寒手中這般色白味純的細鹽,朱大元之所以猶豫不決也是有原因的。

但是,朱大元作為一個商人,尤其是一個老奸巨猾的商人。

利益才是他追尋的最終目的,哪怕冒點風險。

所以他還是開了口,“公子哥莫非真能弄得細鹽?”

葉寒摸出懷裏的幾袋細鹽,全部放在桌子上,“掌櫃的請看,這便是,當然後麵再有那便是我要去費些時日了。”

朱大元驚奇的打開每一袋細鹽查看了一番,臉上露出一絲興奮的笑意,繼而又隱藏了起來,裝作若無其事的說道:

“三兩?貴了……”

葉寒早就做好了打算,他要三兩,以朱大元的商人脾性必定要砍一口。

其他鹽商一般粗鹽半斤差不多三兩銀子,細鹽那更是貴到五兩。

他手中的細鹽比一般細鹽還要純上幾分,朱大元不是不懂,但人都是這樣,哪怕他要一兩,朱大元也會砍上一口。

就像那些持家有道的女人,五千塊的貂皮大衣她要砍一刀,去菜市場買一塊錢的青菜要要砍兩毛。

卻不知你要多收兩塊錢,然後再讓她砍掉一塊,還把她樂的合不攏嘴。

人性如此。

“那朱掌櫃願意出多少?”

“二兩半貫……”

說完朱大元有些謹慎的盯著葉寒的表情。

雖然這些天對葉寒照顧不少,但他的脾性朱大元還是了解的。

萬一談不攏,他就虧大了。

他的酒樓沒有開張,明著說是他受了傷,實者是酒樓已經三個月沒有買到粗鹽了。

就算他請來的廚師手藝再好,沒有鹽巴那也是做不出美食,沒有美食,酒樓的生意能好個甚?

想到這些,他就把漠城那些個錢家、魏家罵了個遍。

這些個狗東西仗著朝中有人,私下買斷鹽商,勾結官府壟斷資源。

不是他朱大元一家酒樓開不下去,是整個漠城的酒樓都麵臨著虧損的局麵,隻有錢家、魏家兩家獨大。

早在葉寒拿出第一袋細鹽的時候,朱大元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有了這些鹽,他還怕個甚的酒樓生意不好?

今日就可開張。

“二兩半貫?”

葉寒重複一遍,然後笑了笑。

這一笑讓朱大元更是緊張。

不由開口說道:“公子哥,這些日咱老朱多少也照顧你不少,就不可討個價錢?”

葉寒伸出兩個指頭,“看著朱掌櫃之前借我錢的份上,我就算你二兩銀子一袋,不過以後酒樓我可就沒有時間……”

“當真……?”朱大元睜大了眼睛。

“合作愉快………”

朱大元一愣,合作愉快?嘴巴頓時笑的合不攏嘴,伸手就摸出懷裏的銀袋子。

掂量掂量幾個碎銀,遞給葉寒。

“公子哥可收好,這是四袋細鹽,每袋半斤,我付你八兩銀子,這剩下的二兩算討個情麵,你且收下。”

葉寒也不多說,樂嗬嗬接過銀子,然後放進懷裏,“日後朱掌櫃的錢,再還……”

“無妨無妨……”

對於朱大元來說,幾量銀子不要緊,要緊的是生意,有了鹽就有了生意。

朱大元本想再探究一番細鹽是從如何而來。

葉寒也不傻敷衍了事,自稱看過一本古書,上麵有製鹽的詳細解說。

但這種事就像家傳的吃飯本事,他若不說,朱大元也不好多問。

朱大元得到這些細鹽,一時高興連稱呼葉寒的名字都改了語氣。

以前一直葉崽子,這會一個公子哥公子哥的巴結著。

畢竟這製鹽的古書聽眼前這小子說用來擦屁股了,製鹽的步驟和技巧全部都記在腦袋裏了。

朱大元尋思著討好這小子看能不能得到點製鹽的本事。

萬一得了來,他還開個甚的酒樓。

葉寒也不傻,關於製鹽的事情他一概而過,能不說就不說。

兩人聊了一會葉寒便滿載而歸走出了春華樓。

摸著懷裏的銀子,想著小夫人昨夜一夜沒睡的疲憊,心裏卻是怎麽也開心不起來。

要想過的好,身上這點銀子還是遠遠不夠,他要運回更多的鹽石,製出更多的鹽。

怎麽樣才能更快的把鹽石提煉成鹽,這需要更多的人,而現在除了自己也就隻有泥巴和小夫人可以幫助於他,要想請人那又得花不少銀子。

看了看暗下來的天色,才從思緒混亂中回到現實。

讓泥巴先自己回去,他還要去辦點事。

一直住在馬十七家,眼下天氣涼寒,被褥床鋪什麽的不能將就。

二叔那邊也有些時日沒去了,老人家一直照顧他,多少算是這個世界上的長輩,情分還是有些。

苦瓜臉一時半會也走不了,身上的傷還需要馬十七用銀針輔助,不買些被褥回去,今夜又要挨凍了。

在漠城的街道逛了一圈,買了兩床被褥,又幫小夫人和苦瓜臉買了一些銅鏡梳子之類的用品,這才匆匆往馬十七住的地方趕去。

剛走進院子,就聽到馬十七的聲音:“什麽?那臭小子真的弄出了鹽?老子還以為他吹牛皮的。”

“馬爹爹,公子可提煉了不少。”

“公子哥還說明日帶著我們一起去搬運鹽石回來,不過我這身子也搬不了幾塊石頭。”

泥巴歎氣的時候,葉寒帶著被褥物件走了進來。

眾人一看,臉上都露出了喜悅的神情。

有了這被子,今夜便不用挨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