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討銀子
“公子莫非要出城？”
木小穗有些擔心，看了官榜，知道這些日子世道險惡，怕城外賊人更多。
葉寒笑道：“為了銀子，不得不出……”
“可是……昨夜被刺客殺死了五十八條人命……城外，穗兒怕更加凶險……”
“五十八人？……一夜之間殺的？”
木小穗點了點頭，“嗯……”
葉寒歎了口氣，“走……”
世道越來越亂，怕不是要出大事了。
這些天，城裏來了很多生麵孔，還有一些江湖劍客。
難道昨夜真的是場有計劃的謀殺？
……………
兩人一前一後，走了半盞茶的功夫才算到了馬十七的院子。
院子裏並沒有見到泥巴，最近這一老一小，兩個奇怪的人倒是經常在一起，跟著馬十七又練習絕技去了。
進了屋，苦瓜臉還躺在**，見到葉寒進了，把臉撇向一邊把幔布拉了起來。
葉寒也把臉轉開，當做沒看到，心裏卻嘀咕一聲，有什麽好看的，還不如穗兒。
每次見到這個苦瓜臉他的心情就不好起來，似乎兩人就像有仇一樣。
他知道這大多原因是因為第一次苦瓜臉把長劍架在他的脖子上的原因。
也沒什麽仇啊！好像欠他什麽似的。
心情不好就出了門，站在屋簷下，屋裏又隱約傳來木小穗的聲音。
“姑娘，這是公子給你買的藥，可是濟寧堂最好的金瘡藥呢？馬爹爹說過隻要不亂動，塗上一般的金瘡藥就可以生肌長肉，用不了半月姑娘就能起來了，這濟寧堂的藥更好，姑娘定會好的更快……”
“他有什麽企圖……不用這麽對我，有就隻管說好了……”
“姑娘……”木小穗有些生氣，又道：
“……你這麽能這麽說公子？公子知曉今天是月夕佳節，怕我們想念故人，還買了很多月餅和瓜果呢？”
“他是你的公子，又不是我的，有什麽說不得？”
木小穗又難為情的歎了口氣……
姑娘似乎對公子有很大的偏見。
俠女透過幔布看向外麵，那站在屋簷下悠悠望著遠處的人，真的隻是一個酒樓小廝？
她有些猜不透，也看不懂。
……………
約莫也快中午了，葉寒也不再耽擱，酒樓那邊雖然沒有銀子，答應朱掌櫃的事情總是要做到的。
見木小穗在裏麵和俠女聊著，也就沒有多說。
去酒樓的事情木小穗是知道的，晚上要是回來的早還能帶些鹵肉之類的吃食，畢竟今天好歹也是月夕佳節，酒樓吃客老爺們更會奢靡。
走出院子，外麵陽光明媚，空氣中彌漫著漠城獨有泥土的氣息。
一片片雁群在天空中一排排飛向京都的方向。
天氣要涼了……
接下來的日子可能會更艱難了，他得抓緊時間，趕到入冬前賺到足夠多的銀子。
街道各處都是巡邏的士兵，似乎讓整個漠城都緊張了起來。
畢竟昨夜錢莊三十多口人被殺，加上賀西安叫去的那些富家老爺，加在一起五十八口人。
若是平常百姓死了便死了，可這些都是商鋪老爺掌櫃之類的，此時在府衙門前被圍個水泄不通，全是死者家眷。
一路走一路想，不知不覺中就到了春華樓。
以往這個時候春華樓的吃客也都陸續進了酒樓，門前也是熱鬧的很。
今個卻是十分冷清？
走上前才發現，酒樓的大門前掛著一個牌子，牌子上用鮮紅的毛筆字寫著四個大字。
今日打烊。
打烊？
不可能吧？要知道月夕佳節，吃客更多，怎麽會打烊？
繞過酒樓的大門，從後麵院子的小門走了進去。
一進門就見到正在包紮手臂的朱四。
出事了？
葉寒幾步上前，問道：“朱四……出，出事了？”
朱四手臂上包紮著一條厚厚的紗布，傷勢很嚴重。
想起那些被刺客殺死的掌櫃老爺，葉寒的心裏驟然一緊。
還沒開口再問，就聽到屋裏傳來，朱大元的聲音，“朱四，從後房拿一些米麵給公子哥，讓他先回去。”
葉寒還想再問，隻聽到一旁狗三對著他罵了一句，“問個鳥，昨個夜裏掌櫃跟我三人差點命都丟了，莫問，再問俺要捶你小子了。”
狗三力氣大，葉寒也不敢多問。
朱四去後房的時候，他趁機問了問一旁的小丫鬟，小丫鬟見葉寒長的俊，頗有一些好感，湊著耳朵和葉寒說了事情的經過。
昨夜朱大元從府衙回來之後就叫上狗三朱四，三人一起去了錢莊。
還沒走進錢莊就聽到裏麵傳來一陣打殺的聲音，感覺不對勁的朱大元趕緊走到門口邊往裏看了眼。
見一群黑衣刺客正在殺著錢莊裏的護衛，那地上都淌滿了血。
朱大元頓時嚇的臉色都變了，轉身就拉著狗三朱四，還不忘囑咐他們別說話，朝回走。
狗三不明所以不知道裏麵發生了什麽，呆頭呆腦的問道：“掌櫃的，裏麵甚情況？”
那門口的黑衣人一聽外麵有人就衝了出來。
拿著刀就朝三人追了過來。
三人一路狂逃，眼見黑衣刺客就要追了上來，狗三力氣大，拎起巷子裏的竹竿與他一番纏鬥，打暈了那個黑衣刺客，三人這才逃回酒樓。
小丫鬟見朱四拎著一袋米麵走了出來就抿著嘴走去了一邊這些話朱大元回來的時候和周氏說被她聽了去。
朱大元吩咐過了，這些話誰都不要說出去。
拿著米麵，葉寒不禁有些傷悲，這究竟是個什麽樣的世道？
有的人辛辛苦苦隻為活著。
有的人卻莫名其妙的殺人……
這些個黑衣刺客究竟都是些什麽人？為何要殺那些掌櫃老爺？以及襲擊錢莊？
他看不懂，也看不透。
但是，隱隱約約中總感覺有人操控著這一切。
而這些似乎都是風雨欲來的前奏……
朱大元雖然克扣，對他還算不錯，給的米麵差不多能吃個小十天。
眼下朱大元受傷，酒樓打烊，最近幾天肯定是沒什麽事幹，要是城門不關，現在倒是可以去鹽石礦看看。先挑選一些石頭回來做個實驗。
萬一鹽石的精度還行，提煉的工藝就少了幾道工序。
正尋思著，就聽到一個聲音在身後叫他。
“公子哥這是買米？”
轉身一看，一個長著一張馬臉，骨格瘦長的高個子正睜著他的米麵。
“你是？”
葉寒穿越過來後，很多人很多事記得並不是很清楚，一時想不起來這人是誰？
“公子哥連我都認不出了？”
葉寒仔細想了想，這次從之前的記憶中大概了解了這個人。
他是賭坊裏看場子光頭佬的副手。
賭場兩個看場子的，一個是刀疤臉，已經被他整死，另外一個便是光頭佬。
趙隆是光頭佬的下手，平日裏跟他還有些熟識，為人也不像刀疤臉那般凶狠。
蘇木有些謹慎的掃了一眼旁邊的街道。
發現隻有趙隆一個人，他才鬆了口氣，“老趙找我何事？”
趙隆摸著下巴上的小胡須，笑嘻嘻的走到葉寒前麵，“公子哥莫非忘記了？你可是欠賭坊的八兩銀子……”
葉寒後退一步，“莫非老趙是替賭坊來討銀子的？”
想起賭坊三番兩次的追討，和刀疤臉的死，葉寒心底升起一股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