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計劃
朱大元“嗯”了一聲，似乎沒當回事。
“你們兩個跟著我，去錢莊……。”
狗三朱四一臉懵逼，掌櫃的似乎特別照顧這小子。
難不成就因為這小子長的好看些？
朱大元不是不知道葉寒的德性，之所以照顧葉寒是因為葉寒的爹和他有幾分交情，這些葉寒自然不知。
在酒樓幹活，當今這個世道，不是誰想幹就幹的，就像狗三朱四，一個要不是力氣大，加上另外一個和他沾點親戚，他朱大元能這麽放心他們？
那葉寒偷些剩菜剩飯，隻要不惹出麻煩，他自然不會說些什麽。
況且眼下最重要的是湊足銀子。
那些個富家老爺不願簽字的現在還坐在府衙之中。
湊足銀子，明日一早趕緊送去。
民不和官鬥，況且漠城一兩百號商家，又不是他春華樓一家。
吃點虧就吃點虧吧！
借著月色三人一行急匆匆的朝錢莊走去。
………………
月夕佳節，（又名中秋佳節）將至，圓月當空。
燕國邊疆，北長城。
“將軍，今夜月色亮堂，蒙人應不會再擾吧？”
“大意不得。”
這位身著黑甲，腰挎長劍的黑臉將軍看了遠處的敵軍大營又問向旁邊的副將，“糧草能堅持多久？為何援軍遲遲未到？”
“稟將軍，朝廷已經從京州調集十萬大軍，近日就可趕到，糧草方麵，漠城的賀大人也在組織民眾募捐，隻是……”
黑臉將軍臉色頓變，“隻是什麽？”
“隻是城中民眾多不知戰況凶險，一些富家老爺不願支持，說……說這些都是朝廷的事。”
“朝廷？哼……”
黑臉將軍冷哼一聲，心中又是一陣傷悲。
初春之時，蠻人叛亂，北長城守將派去十萬將士支援。
無奈朝廷之中有小人當道，說什麽北長城守將大多都是攜帶家篆守城。
自古那有帶著家篆守城的，說他張遼有欲謀反叛亂。
那些個奸人也不想想，北長城隻有城牆沒有城池，不帶家篆，清苦之下如何安撫人心，如何守得了城。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那皇帝老兒竟然聽信讒言，讓那十萬大軍一去不返。
如今可好，長城守將隻有兩萬餘人，而北蒙大軍這次卻集結了二十萬大軍。
要不是借著城高牆厚，天險之勢，就他們這點人如何守得住兩月之餘？
數十次的緊急求援卻沒有任何回應，說什麽從千裏之外的京州調兵支援。
調了幾個月卻連半個人影都沒有？
抑南州距此隻有幾百裏路程，守將南寧候楊忠座下數萬精銳，哪怕抽調十分二三也可解他北長城之圍。
朝廷沒有發話，那南寧候想派軍支援也是不敢。
這不是明顯的推脫之詞？
眼看天氣涼冷了下來，這長城之上被冷風一吹將士們更是支持不了多少時間。
北蒙人驍勇善戰，要是這北長城一破，大燕就沒了這道天險屏障。
到時候漠城以北方圓數百裏，八個郡縣，豈不是任人宰割。
奸人誤國啊！
張遼一掌拍在城牆之上，仿若才能解除心裏的悲憤。
忽然一聲號角的呐喊，遠處的城牆之下又是一陣馬兒嘶鳴人頭湧動的戰況。
“將軍，北蒙，又……又開始攻城了。”
張遼一聲怒喝，“傳我號令，備戰……”
又是一片廝殺……
…………………
…………………
天終於晴了，伸了個懶腰，看了看旁邊的泥巴。
狗兒的，比小爺還懶。
踢了踢泥巴的屁股，“起來……。”
“公子哥，這大早上起來做甚？”
“你不是要找老頭學絕技？”
“……”
抹了抹眼裏的眼屎，攏了攏頭發，看著屋簷下之前掛的草鞋不見了，心裏莫名有些疑惑。
昨夜莫非被人偷了？
看來這小婦人還是大意了，雖不值幾個錢，也是辛辛苦苦編出來的。
古人不像現代人，有錢的都是布靴布鞋，沒錢的隻能穿著草鞋，當然一些趕遠路的，幹活的人，為了布鞋多穿些時日也會買幾雙草鞋套在上麵。
這種在燕國又叫草鞋套。
像這種草鞋一雙一文銀錢，就是費些人力，一文銀錢也就買一個包子。
而編一雙草鞋一般差不多要一個半時辰，也就是三個小時。
看來小婦人又要傷心了……
不知道怎麽，一想到小婦人傷心，他心裏就有些同情。
說起小婦人他在院子裏看了一眼，並沒看到她的身影，屋簷下也沒有，走了進去，隻看到旁邊幔布後麵的苦瓜臉。
“穗兒呢？”
苦瓜臉坐在**似乎在打坐，也或許在運氣，不管怎麽樣肯定是聽到他的問話了，瞟了一眼，也不理。
不知道為何，他一見到這個苦瓜臉，心裏就像憋住口氣似的。
忍著脾氣，走了進去，“我問你話呢？”
苦瓜臉睜開眼睛看了一眼葉寒，“你在問我？”
“這裏鬼都沒一個，不問你問誰？”
“那你去問鬼好了。”
“……小爺……我。”
氣惱轉身的時候看到桌子上放著一張便紙。
紙上竟然用毛筆寫著一行秀氣的楷書小字，“公子，穗兒去賣草鞋了，怕你又和姑娘吵起來她不告訴你，特留了字據。”
用手把字據在苦瓜臉眼前抖了抖，“切……要你說？”
苦瓜臉剜了蘇木一眼，別過了頭。
不過心裏莫名有些疑惑，切是什麽意思？
趁著有空，葉寒把弄好的圖紙帶了上，摸了摸懷裏的銀子。
開始他的偉大計劃了。
這些設計圖紙是他根據記憶中的片段大概做出來的，有製鹽的工藝他不愁做不出好的細鹽。
有了細鹽再偷偷賣給酒樓的掌櫃。
想想心裏就一陣激動。
仿若那白花花的銀子就來了……
小婦人也就不用編草鞋了。
本來想帶著泥巴一起，眼瞅著泥巴又纏著老頭學絕技去了，也懶得管他，自個走出了院子。
北方秋天夜晚涼冷，白天倒是秋高氣爽。
陽光灑落漠城的各個角落，繁華的集市又將開始了。
順著城西的街道蘇木來到一個鐵鋪前，看了看鋪子上放的幾把鐮刀鋤頭之類的農具，相比街道之中別處的繁鬧，這裏略顯得冷清。
打開紙張，對著那揮著大錘正在淬煉農具的大漢吆喝一聲，“這種鐵器打不打？”
鐵匠瞄了一眼，“這是甚？”
一時沒見過這種玩意，放下大錘湊了過來，仔細看了個半天，看不出個名堂，“這種比較難打，不知哥兒打這做甚？”
葉寒嘴巴一撇，“隻問你打還是不打，一句話，別扯沒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