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不聞江湖鑄青鋒

終究是個傷心的人兒,想必那耳墜就是她唯一的念想。

果真是獨自一人在這個世上……

聽了這話,葉寒心裏一顫,也沒有多想,劍就劍吧!

姑娘個家家整天拿著劍打打殺殺總是不好的。

木小穗想說些什麽,終究是忍住了。

眼下除了這些,並沒有別的什麽辦法。

而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盡快的編些草鞋,把那劍贖回來,江湖俠女沒了劍就是沒了魂,她雖說不是江湖中人,道理多少懂些。

拿著劍,還沒走出去就聽到一聲慘叫。

“吧唧”一聲,泥巴被刀疤臉踹了進來,滾在在了葉寒的腳下。

“娘的……當老子砍不得人嗎?”

刀疤臉一刀砍在門框上,眼見葉寒拿著把破劍走過來,冷笑道:“你小子想做什麽?”

刀疤以為葉寒拿劍反抗。

葉寒也不惱,對著刀疤臉說道:“這劍你看可值三兩銀子。”

刀疤臉本以為葉寒拿著個什麽好的玩意,沒想到磨蹭個半天,拿出一把破劍,頓時氣的眼珠都冒了出來。

“值你娘個蛋,給老子把他抓起來……”

剛一進屋就看到了**還躺著一個姑娘,心裏早就癢了起來,沒想到這小子挺會搞,弄了兩個女人在屋裏。

怕不是**那姑娘和這小子剛完事吧?

尋思著先把葉寒抓了起來,再讓兄弟幾個樂嗬樂嗬,想到此處刀疤臉就露出一副**笑。

“誰在老子家裏搗亂?”

說話之間,馬十七就出現在了刀疤臉的身後。

刀疤臉也甚是奇怪,來了個老頭看著他們這些個人,還敢直愣愣的往自個身邊走來。

真他娘不知道馬王爺長了幾隻眼。

“老頭,不想死……滾……”

滾字還沒說完,馬十七身子一轉,臉上的笑頓時消散,揮手之間,寒光一閃,一枚銀針刺入了刀疤臉的喉結之處。

“咣當”一聲,大刀掉落在地上。

刀疤臉痛苦的“啊”了一聲,還沒弄清楚是怎麽回事,就捂著喉嚨倒在了地上。

“疤爺……”

其他幾個打手更是不知發生了什麽。

其中一個似乎覺察到了馬十七對刀疤臉做了什麽,舉著手指向馬十七,對著其他幾人說道:“……這……這老頭古……”

怪字還沒說完馬十七又是揮手拂袖,“唰”又是一枚銀針飛出袖口。

“砰通”

還沒來的及慘叫,又是一具屍體躺下的聲音。

“老子砍死你……”

其他兩個人感覺不妙,其中一個打手迅速出手。

“……老頭……”

葉寒眼見那柄大刀砍向馬十七的腦袋想救卻也來不及。

隻見馬老頭身子往旁邊一挪,反手又是一枚銀針。

這個打手眼睜睜的看著銀針刺進了自己的額頭。

另外一個打手見四個人隻剩下他一人,心裏慌的一匹,拔腿就跑。

“臭小子,愣什麽……”

被馬十七一喝,蘇木頓時驚醒,斷不能留下活口,萬一被官府知道必定牽扯很多麻煩。

舉起手中的長劍便追了出去。

逃命的打手跑的那是一個不要命,眼見就要衝出院子,蘇木抽出長劍,閉著眼睛瞎丟了過去。

“嘎吉”一聲刺破肉體的聲音。

那拋出去的長劍不偏不倚剛剛紮進打手的後背。

“撲通”一聲那人倒了下去。

……………

葉寒把馬十七看了個遍,像看個稀奇古怪的東西。

“老頭,你這什麽絕活?”

“你個臭小子,以為老子隻會救人不會殺人?告訴你,十八年前,老子八十一枚銀花針殺遍天下無敵手……”

馬十七又開始吹了起來。

泥巴卻不吱聲的爬在地上,一直爬到馬十七的腳下,用幹枯的手捏著袖子擦拭馬十七腳上的泥。

馬十七挺著胸脯,自豪仰著頭,罵道:

“你這爛泥扶不起的東西想學老子的梅花絕技?”

泥巴趴在地上“砰砰砰”的連磕三個響頭,連聲嗯了個三遍。

你學個卵。

葉寒一腳踢在泥巴的屁股上,“學那個做鳥,又沒銀子。”

嘴上雖這樣一說,心裏卻也想學一學,這可是保命的絕技,關鍵時刻還真能救命。

但葉寒知道,這種絕技不下點苦力一般人是學不會的,有這功夫還是先想辦法賺些銀子。

有了銀子到時候想辦法弄幾把火槍,可不比這些銀針差。

話說回來,泥巴要是真能學點皮毛,除了能自保,以後跟在他後麵多少有點用處。

為了不被官府追究,葉寒趁著夜色帶著泥巴,兩個人挖了一個大坑,把四具屍體埋了進去。”

“公子哥,這刀疤臉死了,賭坊會不會追查?”

“呸”葉寒朝著埋屍體的地上吐了口唾沫。

“狗日的賭坊,三番兩次追殺小爺,遲早有一天把你滅了……”

拍了拍手上的灰土,帶著泥巴走進了院子。

“臭小子,還知道孝敬你老子。”

一走進屋裏,就見馬十七正啃著自己拿回來的豬蹄子,一邊還喝著那半壺古井貢。

豬蹄子是小婦人熱好的還冒著點熱氣。

木小穗正端著一碗粥給苦瓜臉,苦瓜臉似乎見葉寒走了進來把臉撇開。

葉寒拿著劍一直走到苦瓜臉旁邊,把劍放在靠床邊的椅子旁,冷冷說了句:“劍還你……”

苦瓜臉端著一碗粥,也沒吃,坐在**也不正眼看著葉寒,同樣冷冷回了句,“送出的東西我從來不收回,拿去丟了吧!”

丟了?

前些天還當個寶,連吃飯的時候都抱著,今個這是什麽情況?

拿著劍仔細研究著,劍雖然舊了點,也還能用,嘴上嘀咕著:“不要也不能丟了吧?”

葉寒看了屋裏的人,馬十七吃著豬蹄喝著酒,看也不看,泥巴就是一個軟骨頭別說拿劍,拿了也站不起來。

雖說他喜歡長劍,關鍵不會武功,拿了有個卵用?

丟了豈不可惜,左看右看,看著一旁搓著繩子的木小穗走了過去。

“這劍你幫我保管著……”

劍………

木小穗有些不知所措,“公……公子,穗兒不會功夫,拿……拿劍做什麽?”

“先幫我拿著。”

“可是……姑娘……”木小穗看了一眼俠女,她隻是氣話,公子怎麽能當真?

又不好說什麽,隻好小聲回道:“額……好吧!”

木小穗便收起了長劍。

**,俠女端著一碗粥,思緒混亂不堪。

昨夜,那殺手之中便有他的人,那人跟了他一十二年,不會錯。

負心之人,還口口聲聲說什麽身不由己。

劍便是他送給她的……

她甚至有些懷疑當年的滅門慘案與那人有關。

想起師傅臨終的話,遠離京都,你便自由自在。

可是現在真的自由了嗎?

他們又何曾放過她,這些年的追殺,刺殺,死在她手上的沒有一千也有八百。

等好以後就隱退山林吧!

………

“怎麽,送了劍又舍不得?”

葉寒端著一碗藥走了過來。

苦瓜臉並不說話,她現在非常非常討厭麵前這個人,甚至想一劍刺死他。

一想到自己的身體被他看過,就惡心的要死。

“江湖上打打殺殺總不是個事,收起劍退出江湖不好嗎?你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疼痛不說,就算好了,你身上那些疤痕不是不好看不是嘛?何必呢?你說你現在應該感謝我,沒了劍你以後就是一個普通人,普通人誰……”

“閉上你的嘴……”

苦瓜臉狠狠剜了一眼葉寒。

葉寒心虛,“好好好……算我多嘴……小爺不說了……藥,自個喝……”

隨後走去,不經然的又念出了兩句。

“秀水青山隱劍蹤,不聞江湖鑄青鋒………”

…………………

秀水青山隱劍蹤,不聞江湖鑄青鋒。

她喃喃自語,這樣一個登徒子如何能念出這樣的詩來?

看著他慢慢走遠的背影,她似乎心裏莫名有些異樣,這人真是一個酒樓小廝?

他似乎並沒有錯……

那夜,是她死死抱住他的雙腿,懇求他把她的屍體與他埋在郊外的父母葬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