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就是看光了你的身體,你能怎麽樣?
“臭小子,餓死你老子了……”
馬十七一邊抱怨,一邊攪拌著火盆上的一鍋兔肉。
木小穗一聲不吭,在旁邊搓著麻繩編著草鞋。
昨夜的事情和馬十七商量了一番,她和蘇木就暫時住在了馬十七的住所,不過隻有兩個屋子,想著和蘇木名義上也算是夫妻,馬十七自個住在裏屋,外麵的留給了蘇木。
嚐了嚐味道,還不錯,馬十七舀一些給沐小宛,“丫頭嚐嚐……”
還沒把碗放下,就聽到外麵傳來一陣疾快的腳步聲。
公子回來了嗎?
因為腳步聲有些急促,木小穗不免有些擔憂的看向馬十七。
“不對……”
馬十七皺了皺眉毛,放下碗側過耳朵。
隱隱感覺到腳步聲有些不對勁,謹慎的摸了摸懷裏的銀針看向了院子。
“砰……”
院門被一腳踹開,接著傳來葉寒喘氣的聲音,“馬老頭,救……救人……”
葉寒背著個人,不,應該是個滿身是血,背上軋滿箭矢,像個刺蝟的女人衝進屋裏。
馬十七還沒弄清楚怎麽回事,就見蘇木“咣當”一聲,把一把破劍丟在地上,隨後把半壺古井貢放在桌子上,最後才緩緩把身後昏迷的女子放了下來,因為背上都是箭矢不能躺著,隻能坐在椅子上。
一看這情形,馬十七頓時知道了啥情況。
這小子又帶回一個快死的人……
“臭小子,老子說了不救人,你帶她做甚?……”
昨晚臭小子帶著一個女人讓他救命,費了大半夜才算治好,今晚又帶著一個女人回來,看情況這個比昨天的還嚴重,就算他醫術高明,也沒有藥吧!
“快……她快不行了……”
一路奔走讓蘇木虛脫的喘不過氣來,叉著腰累的臉色都白了。
馬十七耍起了脾氣:“老子不救……”
肚子饑的剛弄好一鍋兔子,還沒開吃,這臭小子就帶著這麽一個死人回來,他能不氣?
“爹……我的親爹,咱先救人,完事了,以後什麽都聽你的總行吧!”
說完對木小穗使了一個眼神。
木小穗扶著俠女,見人快不行了,心裏更是焦急:“馬爹爹……還是先救人吧!”
馬十七心裏有數,人死不了,所以不慌不忙的又坐了下去,“乖兒子,等你爹吃完了兔子再救……”
葉寒不知馬十七的醫術,隻當他無關緊要,心裏更是焦急萬分,抓起桌子上的古井貢,怒道:
“再墨跡,酒就別喝了……”
馬十七這個老酒鬼,嗜酒如命,一見古井貢,眼睛都亮了,激動的罵道:“……臭小子,幹什麽你?趕緊給老子放下……”
“你救不救?”
“給老子放下……”
“現在就砸了,信不信?”
葉寒舉起了酒壺。
“老子怕了你……救……”
葉寒滿意的放下酒壺,問道:“是不是要燒水?”
馬十七沒好臉的罵了句,“知道還問個卵,趕緊去……”
木小穗連忙起身:“公子歇著,奴……宛兒去燒水,你幫馬爹爹就好。”
…………
“臭小子,這女子會功夫?”
“嗯。”
“這是得罪了什麽人才會傷的這麽重?”
馬十七一邊用銀針止血拔出俠女身上的箭矢,一邊查看傷情。
“臭小子,胸口處的傷又是需要縫合”。
“又要縫合?”葉寒皺了皺眉,這種縫合之術,還是他告訴馬十七的,又得於馬十七的針灸之術才相輔相成,一般人是無法勝任。
“這次縫合比你媳婦的傷情還要麻煩,要是你那小媳婦替代,她的病情還沒好,身體弱,怕不能,至於如何選擇,你自個看著辦?”
馬十七說完便拉上幔布。
總看女子的身體?這好嗎?葉寒心裏忐忑不定,偷偷瞄了一眼旁邊杵著的小婦人。
小婦人理解,一想到昨夜自個的小身體也是被看了個精光,小臉羞的通紅,低聲細語道:
“公……公子,救人要緊,姑娘醒來,要是計較,穗兒可替公子說明。”
葉寒點了點頭,這便宜占的有點合乎合理了。
………
“臭小子,你在幹什麽?”
葉寒盯著俠女的胸脯看了半天,才被馬十七叫醒。
也不怪他,這俠女的身子果真好看,比昨日小婦人的倒是豐滿了許多。
白花花的就在眼前,他實在有點眼饞……
“左邊紮一針……”
“對,中間再來一針……”
“深一點………”
一次次縫合,一次次撥針紮針,終於在天色漸漸亮了的時候,馬十七才歎了口氣,“老子的兔肉都涼完了……”
又是一夜啊!
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水,葉寒第一次感受到文明世界中那些主刀醫生的辛苦,一次手術甚至幾天幾夜,他們是英雄,是站在手術室裏的英雄。
………
屋外還是秋雨綿綿。
稀稀拉拉的雨總是有些煩人。
馬十七吃完了兔肉,躲在裏屋呼呼大睡,畢竟累了一夜沒合眼,他這個年紀身子也吃不消。
小婦人在屋簷下編著草鞋,葉寒讓她休息一會,卻說昨夜眯了會,不困,早點賺到錢把賭坊的錢還了,也不用東躲西藏。
葉寒本想勸說一番,還沒把自己用詩詞賺到的錢告訴木小穗,就聽到屋裏女俠叫了一聲。
“我去看看……”
木小穗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看著離去的背影,她有些迷茫。
公子似乎變了,自那日賭坊昏迷醒來之後就似乎不一樣了。
以往的他怎會在意別人的死活?
又怎會關心著人?
…………
“……這………這,是哪?……”
葉寒一走屋,就看著睜開眼的女俠疑惑的表情。
別說,臉色雖然泛白,容顏卻煞是好看,一張精致的臉上眉清目畫。
當然,這是受傷之下的她,想想昨日那冰冷的眼神無刻不透漏出一絲殺氣,葉寒的心裏就發怵。
不過,女俠現在身子虛弱的很,加上雙腿斷了,就算給把劍放她手上也不能把他怎麽樣。
況且,他還救了她的命。
“有什麽問題嗎?”
葉寒故意湊了過去,盯著俠女的眼睛,說話的語氣也不是很善。
昨天俠女那把劍,架在他脖子上的氣,他可沒忘記。
無緣無故,莫名其妙就仗著自己武功高強就欺負他嗎?
“我……我的傷……”
俠女想動身坐起來,無奈全身都是傷口,稍微一動就牽扯到了疼痛,尤其是斷了的雙腿被木板固定,就是想坐起來也不行。
“我救的……”
葉寒依舊語氣不善。
她昨天拿劍架他脖子上,平生還是第一次被人威脅。
“那……那我的衣服……”
俠女低頭看了看身體,見到昨夜破爛濕透的衣服已經不見,換了一身合適的女子衣服。
尤其胸脯裏麵那處劍傷,此時已經被合理的包紮上藥,她不免有些錯愕……
葉寒知道她介意,心裏特別得意,臉上卻若無其事的說道:“我脫的……”
登徒子。
俠女一聽,氣的臉色頓變,她可是一個黃花大閨女,眼下被這麽一個潑皮無賴看了身體,還怎麽苟活於世?
抽出右手狠狠就朝葉寒扇了過來。
一巴掌結結實實落在了葉寒的臉上。
葉寒也沒想到,她的身子都虛弱成了這樣,還能出手的這麽快這麽準這麽狠。
被一巴掌扇的有些發懵,特麽的也太狠。
氣憤之下口無遮攔,罵道:
“……爺不光看光了你的身子,還摸了你,就你那身子真不如藝館裏的女人……黑木耳……”
“畜牲……”
俠女又想一巴掌扇過來,葉寒有了防備,緊緊捏住她的手腕。
“誰是畜牲?爺救了你,你一句感激的話不說,動手就打,你當爺是什麽?……天下美女多的是,就你那**子,誰稀罕……”
“畜牲……放開……”
她想掙脫葉寒的手,無奈對方死死抓住她的手腕,昨夜身體傷勢嚴重,已經耗盡了力氣,不然,她定掰斷他的手臂。
葉寒不依不饒罵道:“爺就不放……爺教你怎麽做人……自己遇到些破事,逮誰咬誰,沒人欠你……”
她是遇到了破人,遇到了破事……
可是,並非世上所有的人都欠她的。
昨夜是她讓這個登徒子把她和父母葬在一起。
沒想到他竟然救了她,她那麽重的傷她也不知道他是怎麽救的,隻知道此時聽到他的話,很傷心、很無奈,也很痛苦……
想起那些前塵往事,也就不再掙紮,任由葉寒捏著她的手腕,無力的躺在**,一動不動的躺著,眼淚卻是盡情淌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