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輸液

“剛才是不是什麽晃了一下啊?是我眼睛花了嗎?”一個青年警員不自信地自言自語道。

“還戴著手銬,你是偷跑出來的?”另一個青年警員注意到了周啟手腕上的手銬,警覺地上去抓住了周樸的胳膊。

“咦?”可讓他意外的是,周啟肩膀一扭,輕鬆躲開了他的一抓,動作絲滑寫意,動作幅度很小,幾乎看不出什麽痕跡。

周啟也愣了一下,剛才的躲避完全是本能的肌肉反應,他的大腦並沒有參與,後知後覺的他等動作結束才反應過來。

見三個警員臉色難看地圍了上來,周啟意識到自己被懷疑了,問題有些嚴重。

“隊長呢?”中年警員隱約也感覺到可能被耍了,一旦周啟說錯話,就要對他不客氣。

“她往那邊去了!跟我來!”周啟腦中快速思考對策,接著往北邊一指,拔腿就往那邊跑去。

那裏是女警追去的方向,他這也不算偏熱,不論能不能找到人,他都可以裝傻說是看到女警跳樓,擔心她的安危,這才帶人過去幫忙。

身後跟著的幾個警員就是最好的證明,證明他不是逃跑,而是仗義出手。

這樣就能完美脫罪。

至於甩掉幾個警員,真的逃跑這種事情他隻要不傻就不會去選。真逃跑了,可就真成罪犯了。

幾個警員見他跑得飛快,趕緊追了上去。

讓他們詫異的是,周啟不同於剛才跑幾步就氣喘籲籲,這會兒跑得比兔子還快,速度讓他們幾個天天鍛煉體能的都感到壓力。

這讓他們不得不懷疑這小子真想逃跑,隻得加緊步伐緊緊跟上,深怕追丟了。

全速跑了一公裏,周啟速度不減,幾個警員已經氣喘如牛,尤其中年警員,體能衰退,已經落後好幾個身位了。

“等等……呼呼……隊長在哪裏?你小子不會是拿我們開涮吧!咳咳……”中年警員累得上氣不接下氣,趕緊喊著周啟。

“我看到你們隊長從樓上掉下去了,那麽高,也不知道也沒有摔傷!然後就好像是就往這邊跑了!我擔心她出事,就喊你們一起過來找!”周啟半真半假地說道,然後不等他們起疑帶頭大喊起來:“隊長,隊長,我們來找你了,你在哪裏啊?也沒有受傷啊!”

聽到周啟著急的大喊,幾人又有些相信起來,萬一隊長真的摔傷了呢。於是一個跟著他一起呼喊起來。

這時一個虛弱的聲音從一處矮牆後傳出:“我在這裏!”

周啟一愣,這聲音有些熟悉,好像就是那個女警發出的,心中不禁有些心虛。

其他幾個警員聽到後立刻衝上去放過了矮牆,接著就傳來驚呼聲。

“叫救護車!”

“叫消防員過來幫忙!”

“快,快搭把手!一起抬下來!”

周啟帶著好奇和緊張小心翼翼趴著矮牆張望,看到女警的狀況後也還是驚得倒吸涼氣。

女警倒掛在一個鐵柵欄上,一條腿耷拉著,另外一條腿膝蓋處被柵欄上的尖刺刺穿,鮮血已經染紅了整個身體,正沿著脖頸胳膊不斷地下,在地上形成一灘紅色的血漬。

這個出血量大概有一升左右,已經有休克的危險,需要立刻止血輸血。

上方的一個鐵皮小屋的屋頂破了大洞,估計是女警爬上了屋頂,但老舊的鐵皮沒能承受住她的重量,塌了下來,好巧不巧落在了帶著尖刺的鐵柵欄上。

此刻她沒有之前那麽氣勢淩人,嘴唇發白,牙關緊鎖,滿臉血汙和汗水,嘴角的鮮血不知道是膝蓋上淌下的,還是她口裏吐出的,正在忍受非人的疼痛,沒有大喊大叫可見意誌堅強。

“啊……”

不過三個警員合力抬起她,觸動了傷口,還是讓她破功了,淒慘的叫聲,聽了讓人心疼。

周啟看到柵欄的尖刺帶著倒鉤,搬動身體讓傷口進一步擴大,本來咕咕流動的傷口,頓時噴出了大股的鮮血,濺得幾個警員身上都染上了紅色。

“不用動她,再不止血她就要死了!”周啟沒想到自己的一個惡作劇,竟然害得女警如此淒慘,雖然不是故意的,但也十分內疚。

看到幾個人手忙腳亂地幫倒忙,趕緊上前阻止。

見兩個青年警員手足無措地鬆手,中年警員大喝:“愣住幹嘛,快幫忙啊,先把人抬下來再說!”

“不能動,傷口再擴大的話,不用一分鍾她就沒命了!”周啟上去上手掐住女警的大腿,將抬起的腿,又按了下去。

他要先壓住腿部動脈的血管,防止傷口繼續失血。

“你懂什麽,放在這裏看著她死嗎?”中年見周期猥瑣地摸著隊長的大腿,勃然大怒,伸手就來推周啟的肩膀,卻被他猛地一抖肩給彈了回來,指骨傳來一陣疼痛。

“我是學醫的,我可以救她!不想她死就照我說的做!”周啟見女警臉色白得像紙一樣,昏死了過去,知道她已經進入瀕死狀態,再也不能耽擱了,於是大聲喊道。

聽到周啟說是學醫的,氣勢神態又斬釘截鐵,幾人都不敢再自作主張,著急地問道:“我們該怎麽做?”

“你在下麵拖住隊長的身體,緩解一下傷口的壓力!”

“你幫忙掐著他的腿,用力,不要鬆手!”

“你幫我把手銬解開!”

周啟開始快速分配起工作來。

讓他不無奈的是,他們身上的鑰匙並不能打開周期的手銬,此刻也沒時間去女警身上翻找鑰匙,隻能繼續被銬著幹活,手腕被勒得生疼,隻能默默忍受。

自己則解下皮帶,纏到了女警的腿上,勒緊扣死,這樣傷口的血流量才變小了,也能騰出人手。

“最近的醫院多少路程?”周啟摸了一下女警的脖子,發現幾乎沒有脈搏,不由皺緊眉頭,趕緊取下了腰間的急救包,從裏麵抽出一支腎上腺素針劑,對著女警的胳膊紮了下去。

“大概,二十公裏吧!過去大概十幾分鍾!”中年警員雖然見過不少血腥的場麵,但看到自己上司因為自己錯誤決定,差點被害死,還是緊張的身體有些發抖。

“太遠了!”周啟又摸了一下脈搏,發現腎上腺素的效果還是很明顯的,心跳已經恢複了,不過一支強心針,堅持不了太久,還是需要馬上補血才行,不然撐不到救護車趕來,“附近有超市水果攤嗎?快點買個幾個椰子過來!”

“你要吃椰子?”青年警員眨了眨眼睛,這都什麽時候了,還有心情吃水果?

“你還想不想救人了?快去!”

“知道了!”警員鬱悶地答應一聲,朝著最近的水果攤跑去。

心中憋屈自己為什麽會被一個嫌疑犯指揮著跑腿,要不是看在隊長的麵子上,他早就發火了。

“給,你要的椰汁!”很快椰子被買了回來,青年警員不爽地把開好的椰汁遞了過來。

周啟看了一眼差點吐血,椰子已經被開瓢了,上麵還貼心地紮了一根塑料吸管。

買來椰子他可不是為了給自己吃,他是要製作急救點滴。

被人打開過的椰子,很可能受到了細菌的感染,直接輸入患者體內,可能會造成不必要的風險。

幸運的是,椰子買了兩個,還有一個沒有開瓢。取出注射器的針頭,在椰子上紮出兩個小洞。

用注射器抽取椰汁,注射到女警體內,補充營養。

在注射的時候又遇到了麻煩。

女警手腕的血管本來就細小,現在失血過多,更加難以被看到,拍了手腕好幾下都沒能讓血管浮現。

好在他有“尋脈”的異能,很快就找到了筋脈血管,將椰汁注射了進去。

“這是椰汁啊,不是鹽水,這能行嗎?你真的是醫生?”中年警員見周啟的操作超出了他的認知,再次質疑了起來,懷疑他是不是真的醫生。

“要不你來?”周啟也憋著火氣,要不是他們胡亂搬動女警的身體,傷口擴大,也不至於冒那麽大的風險。

“你來,你來,我隻是問問!”見周啟要撂挑子不幹,中年警員慌了,趕緊賠笑。

他抓賊他在行,但救人他是真的門外漢,現在死馬當作活馬醫,隻能全指望這小子是真的會醫術。

幾分鍾後,消防隊的人到了,他們估計是見多了這種情況,沒有貿然去抬傷者,而是動用了液壓鉗,剪短了鐵柵欄上的尖刺。

這時救護車也趕到了,眾人合力把女警連同截斷的尖刺一起抬上了車。

“家屬陪同一起上車!”救護車上的醫生朝著他們招手。

“家屬沒來,我們是她同事,可以陪著去嗎?”中年警員問道。

“可以,不過來一兩個就行,多了坐不下!快點!”醫生戴上聽診器準備給患者聽診,發現患者腿上纏住皮帶,手腕還有針孔的痕跡,剛剛被人注射過。

醫生立刻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誰給患者處理的傷口,誰給患者打針了?”

“是他!你別跑,給我過來!”中年警員一把拉住周啟,將他強行拉上了車,他要在真正的醫生麵前揭穿他的謊言,“他說他是醫生,剛才還給我們隊長注射了奇怪的針劑,還把椰汁打進了她體內!”

隨著嘹亮的警報聲,救護車疾馳而去。

“你是哪個醫院的醫生?”隨車醫生一邊給患者掛上生理鹽水,一邊問道。

“我是醫學生!”

“醫學生?”醫生瞥了他一眼,“是你給患者注射椰汁的?”

“患者失血嚴重,需要補充營養和水分!”麵對醫生周啟沒有隱瞞,因為如果不交代清楚,很可能會影響下一步的治療,關乎生命,周啟不敢馬虎。

“你看,他承認了,椰汁是用來喝的,打進血管裏這不是開玩笑嘛!”中年警員插嘴道,心裏一陣後悔,原來這小子隻是一個學生,能懂多少東西,早知道這樣,就不聽他的話了。

“注射椰汁倒也是一個急救的辦法,隻是太過冷門了!虧你想得出來!”醫生擺擺手,示意警員安靜,低頭瞥見周啟帶著手銬,不由緊張第退後兩步,“你,你是罪犯?”

“我是受害者,我是冤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