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2章 醫攤可以這樣擺

這“傷者”被藥鋪夥計捉回,夥計給他一耳光罵道:“你不是說你的腿殘了嗎?怎麽跑起來比兔子還快?”

掌櫃的這時才完全明白過來,他憤怒地大吼道:“把這幾個騙子給我捆了,立即送到官府去!”

掌櫃的轉身對古壺抱拳施禮,激動地說:“敢問貴人尊姓大名,你幫了我大忙啊,要不是你及時識破這幫歹人的詭計,我真會被訛去三百貫,錢都是小事,壞了本藥鋪的名聲才是大事啊!貴人,你是我的貴人啊!你是怎麽發現他們有詐的?”

古壺淡一笑道:“這沒什麽,大路不平旁人鏟,小事一樁,我不過是嗅出了那人的腿傷並非潰爛,而是用豬肉和雞肝及濃痰假裝的。”

掌櫃的拿一竿去撥弄了幾下剛才被古壺擦下的穢物,厭惡地罵道:“果然如此,呸!這些可惡的小人!”

“貴人,裏屋請,我要好好敬你兩杯,你這——?”掌櫃的看著古壺臉上之前貼的膏藥,關心地問。

古壺這才猛然想起來此行的目的,忙說:“我們一行的一個老伯扭傷了腳踝,我是來買膏藥的,酒就不喝了,我得馬上回去。”

掌櫃的一聽是這樣,忙叫夥計拿膏藥,然後他進裏屋去了。

當夥計把膏藥給古壺時,掌櫃的也出來了,他把一個袋子往古壺懷裏塞說:“請貴人你喝酒你沒空,這裏有三十貫錢,聊表謝意,請一定收下!”

古壺一聽,忙把袋子往掌櫃懷裏塞:“使不得使不得,這錢我不能收。”

掌櫃的正色道:“貴人要不收下,就是嫌少了,你讓我免被訛三百貫,這三十貫真是一點點心意,你不收下,我隻好跟著你,送到你住處。”

看掌櫃的態度非常堅決,古壺想了想,把剛才夥計給他的膏藥放鼻下嗅了嗅,說:“掌櫃的,你這膏藥裏是不是放了……”

他一口氣說了十多味藥的名字。

掌櫃的聽得一愣一愣的,不住地點頭說“分毫不差,分毫不差,這是我家祖傳秘方,你怎麽全——全知道?”

古壺笑說:“我這狗鼻子嗅出來的,這樣吧,你這三十貫心意我收下,可我不能白要你的錢,我再告訴你兩味藥,加入裏麵,保證你這膏藥銷量大增。”

古壺附耳對掌櫃的說出兩味藥名,掌櫃的大喜,不住地點頭,把他千恩萬謝後恭送出門。

古壺回到客棧,先給盧定貼了膏藥,然後把那錢袋往他懷裏一放:“定伯,這是三十貫,先花著。”

“你——?”盧定看著一袋錢大驚,“就這半個時辰就——三十貫,你是偷的還是搶的?

“哈哈哈——”古壺大笑,“沒偷沒搶,我賣的?

盧定驚問:“你空手出去的,你能賣什麽?”

賣知識,賣技術!”古壺大聲說。

“知識?技術?你這兩樣是什麽貨?”盧定瞪著古壺問。

“哈哈哈——是硬通貨!”古壺大笑道,這才剛才在藥鋪裏發生的事向盧定和盧勤講了一遍。

盧定聽完,豎起大拇指說:“有你這兩樣硬通貨,這下我放心了。”

袋中有錢,心中不慌。好吃好喝地過了幾天,盧定的扭傷好了大半後,古壺才決定再次起程,向成安府而去。

盧定說成安府是個熱鬧繁華之地,建議古壺在那裏行醫治病,再賺些盤纏。

古壺也是這樣想的,做生意當然也能賺錢,還可能會賺大錢,可那要本錢,貨物倒去騰來也累人煩人,這事還是放在以後考慮。

目前隻能靠行醫,隻開藥方不賣藥,輕鬆又簡便,既能賺到盤纏,又能見識各方風土人情,了解百行諸色人等,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其實,這是他早就有的打算,這次出門他帶了三套聽診器,一套手上用,一套備用,還有一套另有妙用。除了紙和墨,還帶了一匣子鵝毛筆。

到了成安府在客棧安頓好後,三人先閑逛了兩天,尋找擺設醫攤的合適地點。在盧定的建議下,他們選定了一條街頭的一角,決定在這裏擺攤行醫。

第三天早上,他們在這一角擺上了攤,一張古壺之前自己製作的折疊小方桌,此次特意帶來的。

方桌的左邊立一竿,竿上掛一布幌,幌上是摹王右軍字體的行書寫的一聯——“藥圃無凡草,鬆窗有秘方。”

方桌的前麵,是一個供患者坐的折疊小凳。

方桌的右側,也立一竿,竿上懸掛著的,便是一套他帶來的聽診器。

在擺設這些東西時,盧勤大不解地問:“古大夫,你脖子上不是已經掛了聽診器了嗎?為什麽這竹竿上還掛一套?這有何用?”

“有大用!”古壺神秘地說。

古壺端坐在方桌後,脖子上掛著他的聽診器,大個蹲在他的腳旁。

後邊,盧勤立在一旁當夥計,盧定坐在一個木箱上,古壺讓他隻管收診費

人們看布幌,都知道這是行醫治病的,可古壺脖子上掛的和這竿上吊著的東西就沒人認識了,好奇的的人們紛紛圍上來觀看。

有個人指指古壺的脖子又指指竿上吊的的聽診器,好奇地問:“你這是何物?有何作用?”

古壺笑答:“這叫聽診器,醫者用來為人診斷疾病,普通人也可用來聽聽自己的五髒六腑在說什麽話,唱什麽曲兒。”

“五髒六腑會說話?會唱曲兒?”這人驚問。

古壺說:“不信你可聽聽你自己的五髒六腑在說什麽,想不想聽?”

“疼不疼?收不收錢?要是不疼不收錢我就聽聽。”那人說著,坐到小凳上。

“絲毫不疼!不收錢。”古壺說,他又對盧勤說:“讓他聽聽。”

盧勤取下吊著的聽診器,給這人佩戴好,當把胸件放在這人的胸口上時,這人嚇得一下跳了起來,古壺一下按住他肩說:“別怕,這是你自己的心在對你說話。”

這人鎮定下來,隨著盧勤把胸件在他胸腹上移動,他越聽越入神,臉上的表情時而驚訝,時而喜悅,時而惶恐,時而高興,仿佛正在聽他體內的一台好戲,圍觀者的表情也隨著這人的表情變化而變化。

這人聽夠了,取下耳件,對周圍的人說:“我的娘唉,我真聽見了我這腹內敲鑼打鼓像在唱戲,這東西太奇怪了。”

圍觀者紛紛上前要聽,古壺說:“願意聽的都可來在一旁聽著玩,我是用它來診斷病症的,有疾患的可前來問診,本人不賣藥,隻賣處方。”

於是,一邊有人聽著玩,盧勤讓要聽的人都排著隊,挨個挨個來,可聽自己的,可聽別人的。

另一邊有人坐古壺麵前求診看病,古壺一番望聞問切後,用鵝毛筆寫處方,這鵝毛筆又引來圍觀者連聲稱奇,一時間,醫攤四周好不熱鬧。

盧定坐在古壺身後,收下患者的診費後便放進木箱。

二個時辰過去了,盡管古壺動作診斷迅速,寫處方也快,可送走一個又坐上來一個,攤前還是圍著上前問診的人。

他正想給眼前這中年人切完脈就休息一下,就聽前麵傳來一聲大嗬:“哪裏飛來的野鳥,到這兒來啄食了?”

抬頭一看,過來七八個流裏流氣的青壯男子,一看他們敝胸露腹的穿著,螃蟹一般橫著走路的樣子,和人們匆忙躲閃的情形,古壺就狂這是一群來找茬的地痞。

這群人帶頭的一個手持黑扇子的走到古壺麵前,原本坐在小凳上正讓古切脈的中年人害怕地要起身躲開,古壺一把拉著他說:“大叔有怕,我在為你診病,你的安全就由我負責,咱繼續切脈。”

“我——我不看病了,不看了。”中年人縮回手,慌張地躲開了。

“他不看,我看。”“黑扇子”說著一屁股坐到小凳上,把手伸給古壺,“大夫,給我診一診。”

“請問你哪兒不舒服?”古壺客客氣氣地問。

“我渾身上下,哪兒都不舒服,特別是看見你,我就更不舒服。”“黑扇子”用手上的扇子指點著古壺說。

“那我為你切切脈。”古壺仍然客氣地說著,把手指搭在“黑扇子”腕上,一斷脈象,此人健康得很,完全沒毛病。

“我已經診斷,你沒有病,請站一邊,讓其他患者來,下一位!”古壺仍然客客氣氣地說。

“哼,下一位,下一位誰來?”“黑扇子”站起來環視著周圍的人,圍觀者紛紛向後一讓,仿佛此人的目光是刀劍。

“我明明有病,你去診斷不出,你這庸醫!”“黑扇子”指著古壺大聲說。

古壺一下也一下站起來,拱手道:“抱歉,我剛才說錯了,你不是沒有病,你確實有病,而且病得不輕。”

“噢——?”“黑扇子”一愣,“我有什麽病?”

古壺笑笑,大聲說:“你腦子有病,不過,更嚴重的是你還有一種病,你有討打的病!這病得治。”

“什麽?你說我討打?”“黑扇子”怒吼著,一大巴掌揮來就要打古壺的耳光。

古壺眼明手快,一把抓住對方三根手指,輕輕一扭,讓對方掌心向上,自己手上一用力,向上一端。

“喲——喲——”“黑扇子”痛叫著,隨著被端起的手指,身子向上提,直到墊起腳,他要不上提身子,那三根手指隨時都被掰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