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天使之城
陸修皺著眉看她：“你再接著發神經，我就不客氣了。”
陸修向後翻滾，然後飛快的站起來，轉而像一隻獵豹一樣撲上去，借助慣性和體重將艾葉青撲倒，一邊手肘壓住艾葉青的頸部，另一隻手見縫插針先關了機械臂的開關。
失去了機械臂，艾葉青就是拔了牙的老虎。
艾葉青瞪他。
陸修頓了頓，說來慚愧，兩個人也認識了幾年了，他好像和艾葉青也不怎麽熟悉一樣。
“我覺得我們之間需要好好談談，是不是有什麽誤會？”陸修皺著眉，“你攻擊上級的事情我可以不計較。”
艾葉青呲牙咧嘴的諷刺：“那我是不是還得謝謝你？”
陸修遲疑：“這倒是不用，不用這麽客氣。”
艾葉青絕倒。
陸修繼續說：“如果你不說明白的話，我就隻能把你當做隱患消除。左右失去神智的不止你一個，雖然一個人會艱難些，不到萬不得已，我並不想把屠刀伸向同伴。”
“神智？難道不是你神誌不清嗎？”艾葉青冷笑，“你竟然說那玩意兒是神？我竟然不知道你是什麽時候被洗腦的，你裝的太好了。”
陸修頓了下，才反應過來鬧了烏龍：“我懷疑你的大腦隻有拳頭大小。”
陸修有些納悶的站起來，“你為什麽不想想如果我反叛的話，你還能夠活這麽長時間嗎？你完全不是我的對手。看在林鐸的份上，我才沒有還手，否則這會讓你不會有機會和我繼續說話。”
艾葉青半晌沒動。
陸修看她：“有人告訴我那是天使，我記得聖經中有這樣的存在……如果你看過或者聽過聖經的話。”
艾葉青發現陸修的眼神，帶著詭異的同情：“是誰告訴你的？”
“這是我的事情。”陸修撇了嘴，“看來你冷靜下來了。”
青年不含感情的目光掃過艾葉青，冷冷的發出警告：“沒有下次了。”
艾葉青知道他不是在開玩笑，陸修不是林鐸，艾葉青再次清晰了這一點。如果是林鐸的話，一定會提前耐心的進行解釋，避免有誤會的發生和不必要的傷亡。
想著，艾葉青目光微暗，大步跟上去。
“就這麽進去？”
陸修停了下，又抬頭看了看天使，然後點點頭：“就這麽進吧，天使已經看到我們了，但沒有攻擊。其他的平民應該沒有太大威脅。”
這是一所完全開放的城市，沒有城牆，隻是高樓連接著，房屋的頂端用彩色的飄帶連接，與四下的空地間隔出來，是完全獨立的存在。城市的門前有河流，大塊的石板構築出五米寬的大橋，地麵上有車轍的痕跡。
陸修兩個人從正麵往進走，白袍早就弄丟了，那玩意兒不方便行動，所以艾葉青有些畏首畏尾的。
陸修毫無風度的評價：“你像個偷瓜的田鼠。”
艾葉青不和他計較：“我們那會兒應該再偷兩件衣服。”
陸修回想草屋裏穿著破布拚接衣物的男人，難得仁慈的沒有發聲，雖然他已經開始懷疑這個女人是怎麽統領一個拾荒者小隊那麽久的。
不出所料，城市的外側有穿著褐色皮革甲胄的門衛，手持長矛和盾牌，目光端視前方，神情肅穆。
“你們從哪裏來的？”
“旅行者。”陸修簡單說，他記得《廢土》裏的角色有不少會這樣介紹自己，雖然魯路修有顯赫的官方身份。
旅行者說白了就是四海為家的流浪者，在這片大陸很常見。這些人有的是熱血青年，有的是因為家鄉被魔物毀壞無處可去，還有四處曆練的武士和魔法學徒......
門衛褐色的眼睛在兩個人的臉上掃了遍，就放兩個人進去了。
“就這麽輕易？”艾葉青有些奇怪。
陸修心裏卻越發肯定了——這就是《廢土》。
他有從魯路修的劇情交談中看到過這樣的描述。
“天使之城，開放，自由，友好。所有的不友善者會被天使驅逐，天使的眼睛有看透人心的魔力。但要警惕一點，在這裏，要保持絕對的和平、友善。”
換句話說，天使之城是止戰區，如果違背規則，就會被天使注視。
“沒那麽複雜。”陸修繼續帶路，“我們得先找地方住下來，或許我們可以去找一個人？”
“誰？在我們之前來探索迷域的前輩？”
“不，原住民。”
陸修無意多言，很多事不好解釋。顯而易見，艾葉青沒有玩過《廢土》，如果同樣是玩家，她應該已經意識到這個世界和《廢土》的高度相似。
天使之城裏的人秉持著和平友好的理念，都很好打交道。艾葉青心驚膽戰的看到陸修找了個近兩米高的肌肉大漢問路，然後向著另外的方向走。
“你好，我們是剛到這裏的流浪者，請問住旅店下來多少錢？”陸修無害得像是另外的人。
“兩個人，五十個路比特。你們有錢嗎？沒有的話，可以去酒館打工，老板娘正卻苦力呢，運氣好的話，老板娘可能還會給你們包吃住。”
“好的，謝謝。”
城市是西式的建築，碩大的煙囪源源不斷的吐息，陸修不經意抬頭，很懷疑這真的不會傷害到天使那些黑白分明的眼珠子嘛。
當然，神是不可戰勝、不容置疑的。
陸修在這樣的環境裏，有種如魚得水的輕鬆。沒有身份和等級的壓製，沒有規則的製約，一個全新的世界，全新的可能。或許還能見到魯路修，陸修有這樣的直覺。
這次，換魯路修做他的引路人。
酒館在城南拐角的角落，破舊的木板掛在門口，歪歪斜斜的寫著西方的古文字。艾葉青不認識，陸修看著卻覺得親切，隻可惜林鐸沒有見到這些。
敲了敲門，一個紅色卷發白人麵孔的女性探出頭來，眯著眼睛問：“什麽事？”
那對琥珀色的眼瞳在陸修和艾葉青身上一轉，就很肯定的說：“你們是外鄉人。”
“進來吧？又是普魯特推薦來打工的？我都說了，不要再給我塞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