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火靈根
門剛一打開，一隊官軍便衝進鋪子，領頭的對著鐵匠冷漠說道：
“元二，我很正式地通知你，我們奉城主府命令搜查全城，同時通知全城人到廣場集合！”
大叔長長一聲歎息，嗯了一聲說了句知道了。幾位官軍便在鋪子之中搜索了起來，一番東翻西找查看之後，便又撲向內院！不過很快幾人便又從內院竄了出來。
“檢查完畢，沒有發現可疑！”
“沒有發現可疑！”
“......”
幾人相繼向領頭的報告道。
“好，知道了，下一家！你們倆記得去廣場集合，馬上，立刻！”
領頭對著墨塵鐵匠說著，同時一揮手，下麵軍士便離開了店鋪，那領頭走了幾步，便又停住步子，後退兩步，突然回頭望向墨塵，目露凶光，用審視懷疑的目光看向大叔，徐徐開口道：
“元二，這娃是誰？”
“喔，這小子呀，是武衡小子帶過來的，說讓幫忙照看兩天，要不你帶去還他，在我這挺煩人的！”
那領頭一聽頓時恍然，哼了一聲。
“這小子就是喜歡多事，每個月的那點薪水都讓這些孩子霍霍了！狗屁的仗義，狗屁的慈悲，就是一個傻子。狗屁不是，行了，你們快去廣場吧。”
說完也沒再提少年的事情，轉身出了屋子，罵罵咧咧地離開了。
“叔，我覺得廣場不能去啊，有危險。”
跟在元二身後的墨塵開口提醒。
“危險也要去啊，除非不想在這巳涼城待了，否則城主府的命令誰敢不聽，走吧。”
鐵匠歎氣說完，便將大門隨手帶上！墨塵不得已隻好跟在大叔後麵，哪知沉默寡言的大叔在走了幾十米後卻主動背對著少年開口說話。
“武衡那個小子啊！不錯，是個很難得的一個好孩子！你不是他幫忙的第一個人了。
城隍廟你去過了吧，那裏孩子有一多半都是被武衡弄在那裏去的。
那些可都是無家無父無母的孤兒，都是些可憐孩子。他們可沒少受武衡照顧，武衡對那些孩子可沒少操心，私底下大家都叫武衡丐幫頭子！
在所有官軍裏麵，他永遠是最窮的一個，這事啊，全城很多街坊都知道，他才是城隍廟最大的頭！
所以你一說你認識武衡我便全明白了。”
墨塵一聽大叔話語，敢情自己那些小心思，一早就被大叔識破了唄，頓時感覺多少有些不自在，同時對武衡更是欽佩了。
“所以你其實根本不用擔心，隻要武衡小子回來，你的事情肯定會給你辦的，你很幸運，遇到武衡！整個巳涼城，也就隻有他願意做這些事情！大家都覺得他傻，你覺得他傻嗎？”
墨塵沉默一會，搖搖頭回道：
“不傻，那些罵他傻的人才是真傻。”
“唉，都是這世道害的。武衡這小子，本來也有些機緣，可以離開巳涼城的。隻是放心不下那些孩子，便在城主府一直做軍士，都有些年頭了。”
大叔一邊走一邊重重地歎氣。
“叔，武衡是巳涼城本地人？”
“是的，武衡也是我看著長大的，就住在下城區那邊，家裏條件不好，父母都不在了，家裏還有一個爺爺，他跟他爺爺啊相依為命！”
“哦，沒想到武衡也挺可憐的！”
隨著二人的行進，路上的街坊鄰居也漸漸多了起來，一邊內心惶恐，一邊又不得不聽從別人的安排，臉上不時閃過驚慌的神色，緩慢前行著，不斷往城主府廣場匯聚。
等眾人來到廣場之際，一股刺鼻的血腥氣直衝鼻孔而來，讓人作嘔！
之前仙人在這廣場殺了不少人，此時屍體早已不知拖到了何處，整個廣場地麵濕淋淋一片，一看就是剛剛衝洗過，空氣之中此刻依舊殘留著大量血腥氣，也不知道究竟死了多少人！
很快人越聚越多，這是將整個城池的人都集中在了這裏，墨塵放眼一望，至少也有好幾萬人，都已經把廣場占滿了，而新來的則隻能站在廣場之外。
終於又過去了許久，後麵再無一人來此，而之前分散出去四處搜尋的軍士此刻也全部回到了廣場。在外層靜靜的站立著，目光望向廣場人群方向，無形中將所有人包圍在了其中。
而此時，天色也暗了下來，廣場之上開始點燃無數火把，照亮著寂靜無聲，忐忑的人群。
“所有人，依次上前接受檢測！”
一道威嚴的聲音在台上響起，墨塵遠遠看了一眼，卻不是那個白天主持的城主。
人群開始慢慢向前挪動，一個個上台接受測試，而測試的東西，隻是一塊巴掌大小的玉牌，而已經接受測試的人群則是站在了另外一邊。
一個個麻木地走上高台，將那個玉牌拿在手心裏麵握了握，在約十秒之內沒有動靜，便被嗬斥離開，換後麵的人繼續測試。
在數千人測試完畢之後，一個隻有六七歲樣子的小孩，將手握向玉牌，玉牌頓時發出微弱的白光，但在這個黑夜裏麵卻是那麽顯眼。
“偽靈根！那邊站著去！”
一道看起來有些麵色凶悍的白衣仙人突然從天而降，望著小孩開口淡淡道。
“是仙師！大家快把頭低下！”
經曆過白天的殺戮之後，此時百姓對於仙人內心隻剩恐懼，個個頭顱低垂，幾乎將頭埋在了肚子下麵。
又過去了許久，玉牌又是一道淡白色光芒亮起。
“又是偽靈根，那邊站著去！”
之後便再無動靜，大人小孩上萬人測試，也沒有玉牌半點變化。
但就在大家以為可能不會再有什麽勞什子靈根出現的時候，一道火紅火紅的色彩突然從台上傳出，將整個高台都照得透亮！
|“天啦，這不知道是什麽靈根，居然像火一樣的顏色！”
“是啊，估計應該不是那什麽偽靈根了吧！肯定了不得。”
“肯定不是，連顏色都不一樣！一定是妥妥的仙人資質。”
墨塵身邊的眾人小聲的討論著。
但墨塵卻是緊盯台上那道瘦小身影，居然是她，那個城隍廟的女扮男裝的小女孩，沒想到資質如此出彩，居然測出了火靈根，而在這個小女孩的後麵，還跟著一群衣衫襤褸的小孩，都是之前城隍廟的那些孩子。
“哈哈，我就說白天的測試不全麵，果然如此！這個苗子不錯，居然是火靈根，咦，還是個小女娃！哈哈！我弟子我收了！”
眾人抬頭望去，空中又是兩道白衣身影宛若謫仙，飄落而至，根本沒有瞧一眼台下眾人，站在前頭些的仙人望著小女孩眼神炙熱，自顧自的放肆大笑著說道。隻是笑聲聽起來卻是很刺耳。
“蕭兄，這可是我發現的苗子！理應歸我才對吧！”
首先來到此地的凶悍仙人開口道。
“那又如何？難道你想跟我搶人？”
那看起來比二人約高些的仙人眼神一冷，目光之中閃動著一種戲謔和邪意，將頭高高揚起望向那之前仙人冷聲道。
“哼！”
聽到此言，先前質疑的仙人眼珠則是瞬間變成血紅，但是似乎有所顧忌，隨之又恢複正常，冷哼一聲，將頭偏向一邊，似乎是妥協了，不敢跟那蕭姓仙人爭執！
而接下來又發現了一個偽靈根，便再沒有任何收獲。
而對於偽靈根三個仙人似乎並不看重，都沒有說話，隻是冷冷瞥上一眼。
終於輪到墨塵上前接受測試了，墨塵心有不願，但又沒法逃離這裏，不知道測出靈根之後等待自己的將是什麽，隻得低著頭硬著腦皮上前。
拿起台上那塊玉牌的時候，隻感覺一股奇異的能量從玉牌之上竄了出來，順著手心進入身體，在身體之內遊走一圈微微停頓了小會，之後便又退了出來。
隻是墨塵不知道的是這能量的探索前後花的時間跟別人其實是不一樣的，時間比別人長了不少，引得三位仙人側目，端詳墨塵，隻是等待半天見玉牌沒有反應，便收回了目光。
“沒反應？難道自己沒有靈根？沒有修仙資質？”
墨塵喃喃自語，測試結束後，便在那裏呆呆望著玉牌，不知怎麽的，墨塵真的還想再測一次。玉牌沒有反應，內心之中突然覺得有些失落的樣子。
“廢物，快滾，不要浪費時間。”
一道如同驚雷般的嗬斥在耳邊響起。
“難道說我並沒有成為修行者的資質？”
墨塵沒有在意那幾乎那衝著自己咆哮的聲音，內心有些失落地朝台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