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男人穿婚紗
現在已經放學,僅有宿舍樓裏還有學生。
這陣驚呼聲來得如此突兀雜亂,很明顯,學校的宿舍樓出現情況了。
胖虎好看熱鬧,讓我現在就跟他去學校瞅瞅發生什麽事情了。
我也正有此意,看向馬展飛後,他連連搖頭,說要回去複習今天的功課,不和我們一道去學校了。
馬展飛這人本來就不合群,我們也沒有強求,等他離開後,我和胖虎推著自行車回到學校。
這個點宿舍樓理應熄燈,但男生宿舍樓卻燈火通明,起哄聲非常嘹亮,偶爾還會聽到一兩聲驚呼聲。
胖虎搓著手竊喜:“嘿,看來這個瓜一定不小啊!”
“進去就知道了。”
透過三樓窗戶可以看到不少同學聚集在一起,其他樓層卻沒有什麽人,問題應該出在三樓。
我和胖虎衝進宿舍樓後,一股腦就奔向了三樓。
此刻的三樓走廊用人滿為患這個詞形容也不為過,整棟樓的住校生幾乎都擠在這一層,齊齊將目光投向了走廊盡頭。
我和胖虎削尖了腦袋硬是擠了進去,剛來到最裏麵,我一眼便看到一個穿著白色婚紗的人影直挺挺立在走廊盡頭。
“張老師?”
我脫口而出,震驚得眼睛都快從眼眶掉出來了。
這個穿著女性婚紗的不是別人,正是宿管張濤。
張濤雖然不再是老師而是宿管,可他多多少少也應該注意點兒個人形象才是。
一個大老爺們的性取向再怎麽扭曲,也不能在大庭廣眾之下穿著女性婚紗瞎轉悠,更要命的是,他的腳上還踩著一雙十厘米高的紅色高跟鞋。
他現在這樣搞,不是明擺著告訴所有人,他張濤是個老玻璃嘛!
我正要走過去問問他到底想搞什麽,可當注意到張濤的表情時,不禁穩住了動作。
麵對著眾多同學們的圍觀哄笑,張濤雖然靜立於原地,可表情卻非常不自然,眼神更是透著驚恐,一個勁兒瞄著空空如也的右手邊。
我一時不解,想捋捋這到底怎麽回事兒,卻被身後同學們一波接著一波的哄笑聲打斷,注意力沒辦法集中。
胖虎也對張老師這身行頭評頭論足起來,當我一臉不快看向他後,胖虎連忙止住嬉笑,小聲問:“不修,張老師又是穿婚紗又是踩高跟鞋的,他這是被鬼附身了?”
我緊鎖眉頭:“你覺得昨夜馬展飛被鬼附身後的表情和張濤的表情一樣嗎?”
胖虎直勾勾盯著張濤,眉頭一挑,嘖嘖說:“好像還真不一樣啊,馬展飛被鬼附身後目光無神,表情木訥,可張老師看起來非常痛苦,好像有人逼著他這樣做的。”
我眼睛一亮:“你剛才說什麽?”
胖虎迷茫說:“好像有人在逼他一樣啊,怎麽了?有問題嗎?”
胖虎這番話可真是一語點醒夢中人。
我剛才還在納悶,張濤為什麽要在大晚上穿成這個樣子,而且還直挺挺站在走廊盡頭,目光驚恐望著我們。
每次想到這裏都會被身後的哄笑聲將思路打斷,胖虎這番話一下讓我通透了。
張濤確實不是自願,是有人強迫他這樣做的。
可我們全都是孩子,沒有可以威脅到他的人,唯一能解釋的就是,逼迫張濤的這個人並不是人。
胖虎突然問:“不修,該不會是鬼把張老師給控製了吧?”
這個結論我剛才也想到了,一時間不知道是點頭還是搖頭。
自從送走了南小雅,我們學校再就沒有鬼祟了。
我實在想不出這個鬼祟從哪兒來的,還變態到逼著張濤穿上婚紗在宿舍樓裏轉悠。
胖虎接著又問:“該不會是那個二刈子吧?”
其他鬼祟我不能確定,但那個二刈子是絕對不可能的。
我讓胖虎別自己嚇自己,我雖然把生辰八字和頭發燒給了二刈子,但張濤的生辰八字是被我修改後的,就算真有鬼,這個鬼也不可能是二刈子。
眼下我看不到這個鬼祟,無法將其驅趕離開,得開了天眼才能行。
想到上次幫姬哥找人魂時,朱砂黃紙還在他房間裏,我讓胖虎呆在這裏,我剛擠出人群,人群外的姬哥突然攔住我,問我張濤怎麽回事兒。
“可能被鬼祟纏上了。”我壓著聲音,直徑走進姬哥宿舍。
姬哥跟在我身後:“下午的時候,我就覺得張濤有點奇怪,明明一個人在房間裏,卻總是傳來自言自語的聲音,而且情緒很激動,聽著像是跟人吵架一樣。”
我錯愕問:“吵什麽架?”
姬哥聳肩:“我也沒仔細去聽,經過房間的時候就聽了一兩聲,張濤好像在說什麽‘我們倆之間永遠都不可能’,‘想要讓我和你在一起,除非我死了’之類的話。”
這兩句話是男女情侶分手時的經典台詞,乍一聽也沒什麽問題,可我聽得心裏毛毛的,還莫名有些瘮得慌。
外麵的哄笑聲突然大盛。
姬哥探出腦袋看向外麵,告訴我走廊的同學們已經朝四樓湧上去了。
我還不知道這到底怎麽回事兒,也不敢耽擱時間,把朱砂黃紙拿出來,讓姬哥去接杯水過來。
天眼符我記憶猶新,三兩下便畫出來了,將其引燃後把灰燼置入水中攪勻,隨後塗抹在囟門處。
姬哥好奇問:“兄弟,你幹啥呢?”
“開天眼!”我一本正經回應,把水杯遞給姬哥,問他要不要也來點。
姬哥表麵上耀武揚威,實則膽小得要命。
他滿臉懼意拚命搖頭,說他上次就是因為看到紅衣長發女鬼嚇得丟了魂兒,這輩子都不想再看到鬼了。
我沒過多廢話,把水倒進下水道,衝出宿舍直奔四樓。
四樓依如剛才的三樓一樣,被圍了個水泄不通。
我正要往裏麵擠,姬哥突然扳住我肩膀,衝我嘚瑟笑了笑,旋即清了清嗓子,衝著同學們喊道:“都讓開點,哪個不長眼的敢擋我的道兒,小心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姬哥在學校裏就跟在自己家一樣,橫衝直撞還沒有人敢惹,完全是一副校霸的模樣。
同學們都怕姬哥報複,紛紛朝兩邊退去,留下一條僅供一人進入的小道兒。
姬哥朝邊上退去,衝我做了個請的手勢:“兄弟,咱費那個力氣幹什麽?這不是很輕鬆就可以走到最裏麵嗎?”
我尷尬點頭,順著小道直徑來到了最裏麵。
我用天眼符開了天眼,也算是有備而來。
剛穩住腳步,一眼便看到一個穿西裝打領帶的男性鬼祟站在張濤身邊,臉上還洋溢著幸福的笑容,緊緊抓著張濤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