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世道薄涼!
醉夢。
南城最豪華的酒吧。
躁動的音樂,
扭動的腰身,
無不將夜生活三個字詮釋的淋漓盡致。
最角落的卡座。
寧遠麵色平靜的坐在那,但就是這分平靜,反而顯得有些失意。
他想不通,
想不通曾經那個在自己落魄時給了自己活下去理由的女孩兒,竟有一天會背叛自己,重點還隻是為了點區區所謂的權勢?
十三年前。
父親的意外離世,讓年僅十五歲的寧遠被叔伯狠心的趕出了家族,自此流落街頭。
即將餓死之際,是豆蔻年華的白舒婷送來了救命的一餐飯。
此後。
寧遠便如同泡沫一般消失在了世人的眼中。
足足數個春秋輪轉。
終於,
他回歸了!
從那一刻開始。
世界為之而顫栗!
他也最終成就大夏第一戰神之名!
可就在如此巔峰之時,寧遠卻因忘不了那寒夜之中的一飯之恩,加上得知白家正值沒落之期,於是毅然選擇了急流勇退,成了白家的上門女婿。
自此。
在寧遠的暗中打點下,白家一躍成為南城新貴。
可誰曾想。
結婚不過三年。
那個被珍視到心窩中的女人白舒婷……變了心。
不但在婚內大方承認對別的男人的愛慕。
而且還將寧遠視作一事無成的眼中釘,生怕其會阻礙了她和仲家大少的感情以及整個白家的未來。
嗬!
這世道……對想要平凡,或本身就站在平凡中的人,真他娘的薄涼!
咕嚕~!
猛灌一口烈酒,似乎隻有那辛辣的刺激才能讓自己內心的不甘壓製一些。
噠噠噠~~~
高跟鞋的聲響來到卡座。
一個身材火辣並穿著性感露腰皮衣熱褲的女人徑直走了進來。
似乎和寧遠很是熟絡。
單手拇指彈飛一瓶洋酒的酒蓋,隨即便拿起酒瓶和寧遠手裏的瓶子碰了碰。
鮮豔紅唇,伴著烈性的酒,外加那一言難忘的禦姐容顏。
好生一副惹火的畫麵。
秦倚天猛喝一口後,大咧咧地往沙發後麵一靠,點燃一支香煙,看向寧遠:“假如白家那群蠢貨知道你的身份,你猜他們會不會把腸子悔青?”
“這不是我關心的事。”寧遠回答的依舊平靜。
“那要不要我幫你……”一身性感皮衣熱褲的秦倚天邪笑著比出一個抹脖子的動作,仿佛人命這種東西在她眼裏如同草芥。
不過也的確如此.
因為她還有著另一個身份——大夏第一殺手!
“小小白家,還入不了我的眼。”
把玩著酒杯的寧遠說著,眼中就突然閃過一絲戾氣,冷冰冰地看著眼前這個讓無數人聞風喪膽的女人:“還有,我的事何時輪到你來插手了?”
秦倚天一愣,眼中竟閃過一絲後怕,隨後為了掩飾尷尬,噗哧笑出了聲:“這才像曾經的你。”
寧遠猛灌一口酒:“說吧,老頭找我什麽事?當然,你也知道我的規矩,無論什麽事,自我退隱的那一刻起,我就不會管了,而且也輪不到我管!”
秦倚天媚眼如絲,眼中帶著一絲玩味,似乎是將寧遠給吃定了:“那如果是關於你父親的呢?”
寧遠一怔,眼神瘋狂變幻,最後歸於平靜:“說,什麽條件!”
“肅清整個大夏南方的黑惡勢力。”
“這種事老頭手底下不少人都能做到吧,何故找我?”
“這你就要問他了。”
“問他?”
寧遠冷笑一聲:“可別,我可不想晚上做噩夢。”
“所以……這個任務你……接嗎?”秦倚天追問道。
“再看吧,因為我不確定老頭口中關於我父親的信息是真是假,畢竟這麽多年,連我都沒有尋到半點線索,可見此事的蹊蹺程度有多可怕。”
“那萬一老頭真有呢?”
“你很聒噪!”
“抱歉,是我心急了,那等你想好後隨時回複我吧,不過最好三天之內。”
“好。”寧遠簡單回答,隨後便起了身,準備離開。
“你似乎很忙?”
“忙。”
“忙著做什麽?”
“離婚。”
“……”
——————
翌日。
民政局。
白舒婷如願的拿到了與寧遠結束關係的一紙“休”書!
也正是從這一刻開始,她似乎再也不想與曾經那個無微不至愛護他但卻一無是處的男人沾染上半點關係,甚至連一同出門都不願,於是便尋了個拜訪局長的由頭上了樓。
寧遠沉默不語,獨自走出大樓,看著有些灰蒙的天,注目許久。
最終。
他回頭瞧了瞧身後,嘴角露出一絲苦笑,喃喃道:“往日情分,一筆勾銷,從此陌路!”
說完,正要走。
突然兩道踩出急促小碎步的身形,飛速逼近。
“媽、小強,你們怎麽來了?”
“你還敢問我們怎麽來了?”
張桂芬尖銳的嗓音往上提,手上也一點不耽誤,死死抓住寧遠的手臂,生怕其給跑了。
白強站在一旁沒有說話,但是雙手環抱,一副虎視眈眈的狠惡模樣。
“你和舒婷離婚了?”張桂芬帶著狐疑。
“是的,剛剛已經領完離婚證了。”
寧遠看著張桂芬抓住自己並且一臉緊張的模樣,心中稍微湧出一絲安慰。
看來不枉自己這些年的悉心照料。
雖然這期間常常遭到這一家人的白眼和嫌棄,但總歸在分別時他們對自己還念那麽一點情分。
“媽,今天起我就再也不能照顧您了,上次我給您抓的藥,記得一定要按時吃啊,一頓都不能少的,雖然以後不是一家人了,但您身體上要覺得有什麽不舒服的,可以隨時找我。”
本以為會上演一場依依不舍的感人場麵,誰想張桂芬的臉立刻就刻薄了起來。
“誰稀罕你的照顧?一個大男人整天照顧這個照顧那個,沒點別的本事,丟不丟人?要是早知道你是這麽個廢物,我在你賴上我們舒婷要入贅的時候,就該把你攔在門外的!”
聞言。
寧遠一怔。
心中莫名有種刺痛感。
三年來,若不是自己的手段,白家哪裏有如今的盛況?
三年來,若不是自己的醫術,張桂芬那一身頑疾又何以得到根治?
三年來,若不是自己任勞任怨操作家庭瑣事,這一家子人能有甩手掌櫃般的悠閑日子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