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沒吃飯啊!

房門打開。

寧遠剛想說話。

啪!

一道嬌小的身影猛地撲入懷中。

由於身高差的緣故,那可愛的馬尾在自己下巴顫啊顫啊顫。

“太好了,大叔,我就知道你一定有辦法的。”

沈心熱淚盈眶同時,滿臉卻掛著劫後餘生般的喜悅,隨後就那麽在寧遠的懷中抬起頭:“爺爺是不是已經脫離危險了?”

寧遠微微有些不適,下意識就往後退開了一步。

畢竟經曆過之前離婚的事,他此時的心還不能輕易允許異性靠得這般近。

不過看到小丫頭那楚楚可憐的麵龐,

再想到其剛剛像個小戰士一樣執行自己命令的模樣,

他嘴角微微勾起淡淡的笑意:“是的,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接下來隻需要靜養即可,至於什麽時候醒來,有可能是下一秒,也有可能是一天後,總之,這個時間不會超過三天。”

感受到寧遠身體上的抗拒後,沈心也意識到剛剛自己失了態。

同時心中莫名跳脫出失落二字,但還是非常認真揚起小臉,一本正經地說道:“大叔,謝謝你。”

“這可不像你混世魔王的性格。”

寧遠淡淡笑了笑,隨後伸伸懶腰:“好了,今天就到這裏吧,接下來的事,想必我也不便插手了。”

“站住!”

蔣成功的言語帶著戾氣:“你說治好了,就治好了?這是你脫身的借口吧,等你走後,老爺子再出點事,那豈不就是名義上和你無關了?”

說著,他麵上浮現出“我早就把你看穿”的冷笑:“我告訴你,你騙得了別人,可休想騙我!”

“杜主任,把這小子給我攔住,千萬不要讓他跑嘍,我這就去看看沈老爺子的情況。”

蔣成功快步來到病房。

越是檢查,臉就越黑。

因為沈老爺子的各項身體指標都穩定了下來,之前那一發不可收拾的局麵已然不複存在,更讓他震驚的是,老爺子眼皮底下的眼珠子明顯的在轉動。

這也就說明離真正蘇醒不遠了。

“怎……”

“怎麽可能?”

“中醫怎麽可能做到我都做不到的事?”

蔣成功隻覺得自己的眼前一黑,要不是張護士眼疾手快扶住他的話,指定就一屁股幹地上了。

緩了三緩。

他心虛地看一眼屋外。

迎向他的是寧遠真正傲然的目光。

“我尊重每一個醫者,但也鄙夷每一個自以為是的隻懂得用自己的認知來定義世界的垃圾。”

“中醫如何,還輪不到你來評頭論足。”

“對了,你得感謝時間,”

“因為要是放在幾年前的話,全世界的醫學圈子,將不會有你這麽一號人物存在。”

“最後,多說一句,想讓我當你的爹的想法就此打住,因為你還不配!”

說完。

寧遠直接轉身離開,頭也不回。

蔣成功哪裏還受得了這番說辭?

仿佛在這一刻,

他一生的驕傲、尊嚴以及對西醫的無限信仰——崩塌了!

胸口劇烈起伏。

旋即。

噗……

一口老血噴了出來,整個人徹底暈了過去。

暈的間隙,他耳邊隱隱聽到沈從容的聲音——“把這庸醫扔出病房,省得叨擾老爺子靜養。”

於是,

暈的更快了……

住院部樓下。

“寧先生,請……請等一下。”

沈從容獨自一人快步追上寧遠,見麵後直接雙手奉上一張曜日黑的銀行卡:“請務必收下我這點微不足道的誠意。”

“錢財就不必了。”寧遠將沈從容的手推了回去。

沈從容哪裏不知道寧遠話裏的意思,當即問道:“寧先生,您有任何條件都可以提,隻要是我沈某人能做到的,定然盡全力而為。”

“好,那我直說了,令尊的情況絕非意外。”

“你是說那寄生蟲?”

“嗯,不管你信不信,這都不是普通的寄生蟲,而是某種巫蠱之術,所以我的條件是,你必須動用全力去調查這背後的真凶,然後調查期間有任何線索,哪怕線索是假的,都得第一時間告知於我,當然,調查一事要盡可能的隱蔽。”

作為南城的一方霸主,氣度心胸還是有的。

對寧遠言語中暗藏的強勢選擇視而不見,而是不卑不亢地回道:“果然此事有蹊蹺,不過我還是有些疑問,畢竟這怎麽說也是我沈家的事,寧先生為何卻如此上心?若是不願透露些許緣由的話,那我也實在無法安心答應你的條件。”

寧遠淡淡一笑,顯然對沈從容的姿態還是比較滿意的:“原因很簡單,給令尊種下此巫蠱之術的人,也是我追尋許久的存在,有些陳年往事,我得當麵問他。”

“既然如此,那合作愉快。”

沈從容直接朝寧遠伸出右手,沒有絲毫猶豫。

因為成年人之間的合作,有些時候是不需要且不用刨根問底的,隻要知道彼此之間有著相同的目標即可。

“合作愉快。”

……

黃昏時分。

臨安街早早地就進入到了屬於它自己的節奏。

作為城西待拆的街道,這裏保留著許多上個世紀的痕跡。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所以這裏也盤踞著一個在南城談不上舉足輕重,但也規模不小的地下勢力——布衣幫!

臣本酒吧。

很顯然。

這是布衣幫一把手羅興為了彰顯自己的文化水平而查了一晚上典故起的名字。

此時的羅興玩得正嗨。

鈴鈴鈴~~~

電話響了。

享受著美人在側的吳儂軟語,哪有功夫接電話?看都不看直接掛斷。

鈴鈴鈴~~~

電話又響了。

羅興興致正高,恨不得將這破手機給砸了,但看到來電顯示,當即眉頭一皺。

“草。”

罵上一句後,就揮揮手讓貼在自己身邊的妹子離遠一些,隨後不耐煩地按下了接聽鍵。

“喂,強總啊,哈哈哈哈,我那些弟兄皮糙肉厚的不礙事,什麽?湯藥費已經打卡上了?嘿,果然強總是個講究人,好好好,我在這裏等您大駕光臨,到時候您有任何吩咐,都包在我身上,好嘞好嘞,回見。”

掛完電話。

羅興又恢複到不耐煩的模樣,將手機丟到一旁,嘟囔道:“媽的,這些有錢人真你媽難伺候。”

嘟囔完,揉揉太陽穴,隨後雙腳往茶幾上一搭,指著剛剛妹子:“你,去前麵給老子跳支舞,越騷越好!”

“興哥,人家今天不想跳,隻想陪你喝酒嘛。”妹子媚眼如絲,就要貼過來。

誰想羅興眉眼一獰,當即從懷裏抽出一遝錢就劈頭蓋臉地砸了過去:“媽的,讓你跳你他娘的就跳,哪那麽多廢話!”

妹子當即被嚇懵,趕緊把錢撿起來,隨即就站在茶幾前扭動起了腰肢。

“沒吃飯啊!”

妹子身體一顫,隻能更加賣力起來。

羅興看了兩眼,隨後便沒了興致,點上一支煙,就看著手機嘀咕:“白強那貨難不成是來問罪的?艸!二十個弟兄,一晚上就全他娘的住了院,老子還沒讓他給我一個說法呢。”

就在此時。

包廂門被打開,一個黃毛走了進來。

“興哥,酒吧外麵有人找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