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簡直瞎搞!

“趙虎!”

沈心看向一個保鏢:“從現在開始,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不準踏進病房半步!”

被叫做趙虎的保鏢,略微猶豫了一下,便答應了下來,畢竟誰是沈家的大小王,他還是分得清的。

沈心朝深深朝寧遠鞠了一個躬:“大叔,爺爺的安危,就全靠你了。”

全程把這一切看在眼裏的寧遠,也不廢話,點了點頭就朝病床走去,至於沈家這群人接下來會怎麽鬧,那就不關自己的事了。

**的老人麵色蠟黃、氣若遊絲。

但這並不能遮掩住其眉宇間透出來的那一抹威壓與慈祥並存的上位者氣質。

寧遠的手搭在其手腕之上,緩緩閉目。

足足十息。

才睜開眼來。

不過那眉頭卻深深地鎖住。

麵前老爺子的情況比自己想象的更加糟糕。

體內氣機已然稀薄的可憐,隨時隨刻都有斷絕的危險。

棘手!

非常的棘手!

看來得用些手段了!

呼……

深吐一口氣

轉頭看向那位張護士:“取一套針灸用的金針來。”

“啊?”

張護士一愣,隨後有些為難:“抱歉先生,金針比較貴重,除了中醫科的主任可以隨時動用之外,其他人要用的話需要提前報備。”

“那你準備消毒酒精以及一套普通的針灸針給我!”

“好。”

張護士雖然有些懵,但還是依言照做。

與此同時,

寧遠從懷中取出一個精致的狹長小盒。

打開來。

內裏竟然躺著兩枚長針。

一枚幽藍如冰。

一枚通紅似火。

剛拿來酒精和針灸盒的張護士一愣,忍不住問道:“不是有針灸盒了嗎?你……手裏的這個……難道也是用來給病人……紮針的?”

“嗯。”

寧遠自顧自地給那枚火紅的長針以及針灸盒中的針消起毒來。

張護士徹底看呆了。

自己是見過無數中醫大夫施針的。

有毫針、三棱針、火針、刃針,甚至連罕見的金針都曾見過一眼,但寧遠手裏的還著實是頭一回。

整的還挺花裏胡哨,但就是不知道有沒有效果。

心中雖然腹誹,但明麵上卻沒有表現出什麽。

畢竟人家沈家大小姐可都同意讓此人出手了,自己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護士,做好打輔助的本職工作就行。

消毒完畢。

寧遠出手了。

炎針先行認穴。

或點或提。

或深入或淺出。

同時另一隻手也不停歇。

在炎針刺過的點位上,再把普通的針灸針精準地栽入進去。

整個過程看上去有點像是在種莊稼。

先用鋤頭挖出一個小坑,隨後再往小坑中灑下種子。

寧遠的動作非常的迅速且熟練。

足足在刺滿了神庭、百會、上星等十二個穴位後,他才停手。

也就是這個時候。

神奇的一幕出現了。

那本來幾簇的心電圖竟然一下子穩定許多。

不過他沒有因此閑著。

而是飛速朝屋外跑去。

臨走還不忘提醒沈心:“老爺子的最後一口氣已經被我吊住,一刻鍾的時間內是不會有任何危險的,現在我要去拿金針好進行下一步的治療,你們千萬記住,這段時間不允許任何人亂動針位,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嗯嗯!”沈心用力地點點頭。

“裝神弄鬼。”看到寧遠匆匆離去的背影,一旁的沈正陽忍不住撇嘴嘟囔起來。

足足又過了一分鍾左右的時間。

沈從容和杜明帶著一個穿白大褂年過半百頭發夾白的中年男子快步而來。

到了病房門口。

沈從容禮數非常到位,沒有半點架子:“蔣院長,家父的安危就全拜托您了。”

“嗯。”

蔣院長隻是簡單地應了一聲,便朝病房裏走去。

杜明在一旁有些尷尬,隻好趕緊找補:“沈先生,我們這位蔣院長對誰都是如此,您多擔待。”

沈從容倒是灑脫的淺笑了之:“蔣院長坐擁南城醫術第一的稱號已久,有點脾氣秉性很正常,隻要今天老爺子能無礙,就算是被他提出要當麵打罵我一頓,又有何妨?”

“沈先生大氣。”

杜明在拍馬屁這方麵可謂是懂得見縫插針的,要不然也不會年紀不大就拿下“主任醫師”的職稱了。

要知道在大夏,尤其是關乎這種職稱的評定,業務能力反倒是其次,主打的就是一個溜須拍馬,見風使舵。

“您放心,有咱們蔣院長出手,一定會萬無一失,畢竟‘第一’的稱號可不是隨便什麽人就能得的。”

說著,杜明似乎來了興致:“說起這位蔣院長啊,把他放在我們整個大夏的醫護圈子中,那也都是能占得一席之位的人物;我們整個南城到目前為止,也就他一個人曾去過世界一流學府哈弗醫學院進修過;從醫幾十年,經他手治好的病人,沒有五萬也有個三萬了。”

沈從容一點也不覺得杜明嘮叨,反而越是多聽一句,那懸著的心也就多踏實一分。

病房裏。

蔣院長走到病床邊,看了一眼,隨即麵色就變的不悅起來:“是誰胡亂紮的針?簡直是瞎搞!”

說著,他轉頭看向杜明,眼神犀利:“杜主任,你現在怎麽也學起中醫科那幾個老頑固的那一套了!”

杜明一驚,連連擺手:“蔣院長,不是我。”

蔣院長麵色嚴肅之色不減:“不是你那就最好,你記住,有些毫無科學根據的糟粕玩意兒最好別碰,耽誤了病情,可有損我們的醫德!”

杜明趕緊賠笑點頭:“是是是。”

蔣院長拿過張護士手中的記錄表看了看後,就伸手準備去查看一下沈老爺子瞳孔的狀態,但那麵部紮著的長針生生讓他無從下手。

“破爛東西!”不耐煩地嘟囔了一句,就伸手準備將這些長針給全部拔出來。

“等,等一下。”

沈心急急說道:“院長,這針不能拔!”

蔣院長手一停,麵色不爽的神色漸濃:“為何不能拔?”

“因……因為……我男……咳咳……我朋友剛剛下針之後特意囑咐過,說一旦貿然拔針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沈心也知道眼前人此時是萬萬不能得罪的,所以盡量讓自己的言語柔和一些:“要不然您稍微等一下,我朋友馬上就會回來的。”

“在南城醫學界,我還是頭一次聽說有讓我等別人的!而且還是等一個沒有半點依據隻會胡亂紮針的中醫?可笑!”

蔣院長的麵色已然不悅至極,隨後直接冷哼一聲,冷笑道:“當然,你們是病人的家屬,到底治是不治,這全看你們的意願,給你們三十秒考慮時間,畢竟我手頭也還有很多人在排號的!”

這一番話不可謂不硬氣。

一般人可不敢這樣在沈家人麵前如此囂張。

但他深諳人性。

隻有自己的譜越大,那這些人才會越堅信自己的醫術超凡。

“啊?這……”

沈心被這一番說辭徹底給弄懵了,竟找不到半點理由來反駁。

“心兒,你在幹什麽?快給我閉嘴,讓蔣院長安心診治。”沈從容輕聲喝斥道。

“大伯,沈心在幹什麽,您還不清楚嗎?”

一旁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沈正陽,目光有意無意地瞥向已然麵色鐵青的沈從容,趁機補刀。

“誰都看得出來,都這個節骨眼兒了,哪怕一秒的時間,那都是極度珍貴的,沈心此舉實在是很難不讓人懷疑她是否別有用心,而且爺爺暈倒一事,到底是意外還是有人蓄意為之,目前可還沒有一個定論呢!”

沈從容麵色一沉,但也深知現在不是拌嘴的時候,警告的瞪一眼沈正陽後,便趕緊朝蔣院長賠笑:“蔣院長,小女頗有些頑劣,您別介意,煩請您繼續出手救治。”

蔣院長也懂得見好就收的道理。

當即半眯著眼點頭,故作傲然:“這還差不多,既然沈先生做了決定,那我自然會不遺餘力的出手,有我在,老爺子就不會有任何問題,你們放心便是。”

說著。

他也不拖遝,直接快速將寧遠用來吊命的十二枚長針拔了個幹淨。

在把這些長針扔回消毒鐵盒的時候,還不忘嘴角不屑的撇上一撇,嘟囔個一句:“封建迷信的糟粕,騙人倒是有一套。”

然而話音剛落。

異變陡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