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正八品的鄉軍總教頭

“哈哈哈……”

小小的庭院中,頓時充滿了歡聲笑語。

這時候,王大娘也悠悠轉醒。

眾人忙圍了過去,關切地詢問起來王大娘現在的情況。

“感覺……傷口在隱隱作痛,其他的便沒有了,大郎,大娘這條命,可真是得虧你了啊!”

王大娘激動的看著武植。

武植忙安慰道:“大娘言重了,你好好安歇就是,我再開一副藥,消炎祛腐,長傷口止血,每天服用兩次,至於換藥,每天黃昏時分,我會來給你換。”

“大郎,真是有勞你了。”王大娘很激動。

“大娘,你現在做完手術,需要安心休息,有什麽不舒服,都可以讓大爺來找我。”武植微微一笑。

“嗯嗯……”

重新回到院落中,金豐兒便說道“姐夫,那可就說定了,明天我就差人來請你往西門藥坊過去,眼下時間已經不早,我就和櫻兒先回去了。”

金盞見狀,忙站起身來:“我送妹妹!”

兩女有說有笑的走出房門外,過了一會兒才折返回來。

眼見武植和李三思、王大爺都已經吃完了,金盞便麵帶微笑的開始收拾碗筷。

“娘子放下吧,稍後酒樓裏的人就會過來收取,你先回去,我稍後過來。”

“嗯。”金盞已經看出來了,這位捕快似乎有什麽話想和自己的官人說。

王大爺則也趁機走進屋內,開始給王大娘喂食一些非常便易消化的瘦肉粥。

“你這娘子,倒是識趣兒。”李三思嘿嘿一笑:“武英雄,你也知道我想說什麽吧?”

“總捕頭之職務,某家確實沒有心思,還請李兄見外。”武植直接拒絕。

李三思搖頭道:“武英雄你聽我說完再拒絕也不遲。”

武植無奈道:“李兄請說吧。”

“眼下清河縣城外,出現了一夥匪賊的事情,想必武英雄也是有所耳聞吧。”

“確實聽說過。”武植點頭。

李三思哈哈笑道:“聽說過就好,實不相瞞,府衙內部有消息,說是誰能帶人殲滅這一股匪賊,就可以出任清河縣鄉軍總教頭一職務,這可是正八品的官職啊,日後說不定還有機會升遷,武英雄你有一身好武藝,何不搏一搏?”

武植聽完這話,確實是有些心動之色浮現出來,這倒是和他猜測的差不多,確實是要人帶兵去剿匪,不過這剿匪成功之後,竟然可以獲得鄉軍總教頭一職務,這就讓他有些意外了。

正八品的鄉軍總教頭,聽著像是芝麻綠頭兒大點官兒,可要知道,清河縣的縣令也不過是正七品而已。

但是卻已經管轄整合清河縣的財權、軍權、司法,換言之就是這個地方的土皇帝了。

正八品的鄉軍總教頭,就已經是清河縣僅在縣令之下的軍權大佬了。

要是自己真的成為了這個鄉軍總教頭的話,別說不用怕張大官人,這就得換過來,是張大官人做夢都怕自己會整死他了。

李三思忙笑道:“怎麽樣?武英雄考慮考慮?”

“李兄,不知這些忽然冒出來的匪賊,究竟是何來曆?”武植很冷靜的問道,也沒有立刻答應。

畢竟,乾國這種地方,官匪一家也是常態,他可不想自己冒冒失失的一頭紮進去,最後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武英雄,你這是擔心他們有大來頭啊?”李三思都有些許欽佩武植遇事冷靜的頭腦了。

“不能不防。”武植微微一笑。

李三思樂道:“這一點,你就放心吧,這些匪賊說到底,應該是北邊和金人打仗的潰兵,一路難逃下來,這才占據一山之地,成為賊寇的。”

“我乾國邊境又和金國開戰了?”武植流露出一抹訝然。

“是啊,消息還沒傳回來,但是我聽人說,已經快丟了半個州郡,連續的敗仗,北方有好多流民和潰兵南下,不過我們這兒倒也不用擔心,金人再怎麽凶狠,也是打不到我們這裏來的。”

李三思嘿嘿笑著:“怎麽樣?武英雄考慮一下吧,我們現在得到的消息,對方不過數百人的殘兵敗將,我清河縣的民兵雖然說也不多,但是勝在我們是本地作戰,隻要打贏了,你可就能直接獲得八品鄉軍總教頭的官職。”

武植確實心動了,可是到了關鍵時候,他卻又刹住刹車,畢竟做醫生和做武將比起來,自然是醫生更安全一些。

若真是帶兵去打,武植倒也不懼,可現在已經有了更好的選擇,不是麽?

既然是這樣,又何必去冒那個險?

“慚愧。”武植搖搖頭:“恐怕要叫李兄失望了,我武植而今並非孓然一身,隻想過些安穩的日子。”

“這……”李三思苦笑:“既然武英雄心思已經確定,我也不再多說什麽,但不管你什麽時候改變想法,都可以來縣衙直接找我。”

“這個自然,改天我作東,自當請李兄一醉方休!”武植忙笑道。

李三思站起身來往門外走去,武植起身相送。

都到了街邊上,李三思忽然回頭對著武植道:“武英雄,你我也算是一見如故,所以有一番話,我在腹中斟酌良久,還是決定告訴你。”

“李兄有金玉良言,我怎敢不聽?”

李三思臉上流露出一抹意味深長之色:“武英雄,那西門藥坊的坐堂先生雖然聽著不錯,但其中究竟如何,等你到了那邊之後,自然就曉得,多的話,李某也不便細說。”

丟下這話,李三思便大笑著走去,留下武植站在原地沉思。

片刻時間之後,武植微微一笑,先去看了一下王大娘,和王大爺交代了一些手術後需要注意的問題,便轉身回了家。

“娘子,眼下天色未黑,我先去買些許米糧,明日人來了,才有招待他們的。”

金盞臉上則流露出一抹期待的神色:“官人我與你一並起可好?”

“當然好了!”武植拉起金盞香香的小手,正要對著臉色又紅了的金盞說什麽的時候,卻聽到敲門聲響起。

武植回頭喊道:“誰啊!”

“是武大郎家中嗎?”

武植聽到“武大郎”三個字,差點脫口而出,你全家才是武大郎,可轉念一想,自己確實是武大郎,便隻好鬆開了金盞的手,邊走邊回應道:“不錯,正是某家。”

“咯吱”房門打開,武植就看到數個仆從模樣的人,趕著一輛大車,停在門口,那大車上,擺放了精美的布匹,好幾袋子的米糧,除此之外,還有其他的一些生活用品。

“你們這是兒……”武植有點摸不到頭腦。

那領頭的仆人微微笑道:“我等是西門藥坊的人,奉了西門大官人的命,給你送一些錢糧布匹,外加十兩紋銀過來。”

武植心中一陣愕然,自己這還沒去上班,西門老板就已經開始發工資?這鐵定兒是位好老板啊!

“這是我的月俸?”武植心中雖然激動,但是臉上卻很平靜。

“這倒不是。”那仆從笑著搖頭,一臉深意的看著武植說道:“武大郎,我西門藥坊傳承百年,怎麽可能會缺一個坐堂先生?我家大官人之所以想聘請金姑娘成為坐堂醫生,那隻不過是因為我家大官人傾心於金姑娘罷了。”

武植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眼睛也不由得迷了起來:“那你們現在這番意思是……”

“這番意思,隻不過是想要你推掉金姑娘的邀請罷了,而這些東西,則當作是我家大官人對你補償,除此之外,我家大官人另推舉你到別的小醫館內做問診先生。”

那仆人見武植衣著寒酸,站在他身後的金盞也衣著樸素,臉上閃過一抹輕蔑的笑容:“當然,我家大官人說了,如果你以後有什麽困難的話,大可以向他求助。”

“這是什麽意思?”武植臉上浮現一抹不悅,他忽然想起來,李三思臨走之前和自己說的那番話,難道就是這個意思?這家夥早就知道西門大官人和金豐兒的事兒了?

那這換句話來說,是金豐兒想利用自己,拒絕西門大官人的追求?

他喵的,這小妞,有點古靈精怪啊,自己還以為算計了她,沒想到竟然是互相算計,扯了一個平手。

隻不過,眼下這幕,顯然是金豐兒也想不到的吧?

“什麽意思?”仆人遲疑了一下,然後輕笑道:“我想我說的已經很清楚了,武大郎,你又是什麽意思?”

武植臉色冷漠:“我的意思,就三個字——得加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