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蛻變
聽到白長江的話，我渾身一顫。
恨嗎？
當然！
如果不是因為他，我媽又怎麽會變成那樣？
他帶走了我媽，卻又讓我媽成了一個瘋子，還跑了回來，餘生飽受淩辱。
我怎麽可能不恨他？
但是恨又有什麽用？
處在社會底層的我，甚至連自己的情緒都不敢表露。
這一刻，我忽然有著羨慕白長江！
我也想成為他這樣的人，以前的我，隻知逆來順受。
可今天，我見到了真正的大人物，雖然接觸不多，但我依舊能過感受到上位者的好處。
現在回想起來，我的野心應該就是在那一刻，被不知不覺的點燃了。
“不恨！”
我不敢吐露心裏的真實想法，隻能選擇隱瞞。
“那你為何傷害白婕？”
白長江臉上帶著怒意。
我不敢多說，因為我根本就沒辦法辯解。
拚了命的狡辯，不要說白長江信不信了，我自己都過不了自己的良心。
當時我想著，讓白長江收拾我一頓吧，就當是贖罪了。
“對不起！”
這話我沒有對白長江說，而是轉過頭對著白婕說道。
白婕沒有理會我的話，隻是轉過頭去，背對著我。
我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我想她應該想到了當時的遭遇，心裏也不好受吧。
“如果你不是她的兒子，光憑你對白婕做的那些事，你就得死！”
我感覺身後發涼，渾身的汗毛此刻都豎了起來。
在之前，哪怕我再怎麽被人欺負，就像是黃俊那樣把我忘死裏打，我都沒有這種感覺。
一句話，就讓我害怕到了骨子裏。
我知道，白長江真會這麽做！
“不過我答應過你母親，會好好照顧你。”
白長江再度開口道。
“可是你傷害了白婕，這件事情也不能就這麽算了，我思來想去，決定給你一個機會。”
“抓住了，你就可以改變命運！”
“抓不住，你就得為你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我這時候已經沒有辦法思考了，汗水已經浸透了我的衣服。
失敗，就意味死嗎？
我雖生如螻蟻，卻依舊沒有喪失求生的本能。
我怕死！
非常怕！
同時我也恨，為什麽他的三言兩句間，就可以決定我的一生！
就在這時候，白長江緩緩來到了我的麵前。
我做夢也沒有想到，他給我機會的辦法竟然是這麽簡單，拋硬幣！
或許對於他來說，我的命就是這麽廉價吧。
廉價到一枚一塊錢硬幣就可以決定。
“選一麵，選對了，一筆勾銷。選錯了，死！”
白長江開口道。
簡單的幾個字，白長江說的非常輕鬆，就如同他對於我的態度一樣。
對他而言，我不過就是螻蟻，就連讓他多花一分心思的資格都沒有。
我知道我根本就沒有討價還價的權利，在白長江的眼裏，我連半點價值都沒有。
一切，似乎隻能交給命運。
“我選字。”
我開口說道。
白長江點了點頭，然後將硬幣高高拋起。
我閉上眼睛，雙拳緊握！
我的身體在不停顫抖，渾身上下已經被汗水浸透，我不敢看！
正如我沒有勇氣直視自己的命運一般！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感覺時間都靜止了，片刻的時間在此刻顯得尤為漫長！
“命挺大！”
聽到這三個字，我才終於鬆了一口氣，我的大腦因為過於緊張似乎有些缺氧，讓我腳下一個踉蹌，直接癱倒在地。
“以後你就跟著白婕，好好鍛煉吧。”
白長江沒有理會我，直接轉身離開。
接下來的幾天，我就待在這裏。
這別墅雖然大，但是別墅裏的傭人告訴我，這隻不過是白長江諸多房產中的一處，他平時甚至都不怎麽會來。
不過這一次，白長江把莫風留了下來。
本來我還不知道是為啥，後來我才明白，留下莫風是為了鍛煉我。
莫風是一個格鬥大師，他給我製定了一個訓練計劃。
我雖然經常被欺負，但是其實我的身體素質都還不錯，我隻是明白，這些人我都惹不起罷了。
莫風訓練我的體能，訓練我的反應能力，訓練我的拳速還有力度。
我每天晚上回到房間，都是直接癱上去的。
這樣的日子，過了一個月。
一個月以後，我照了一次鏡子。
這時候我驚訝的發現，鏡子裏的我竟然像是變了一個人，身上的肌肉線條明顯了很多，皮膚也變成了古銅色，而我臉上原本的蒼白，此刻已經盡數消除！
莫風不知道什麽時候來到了我的身邊，看了看我的樣子，也是點了點頭。
“我教你就教到這裏了，以後你就跟著大小姐就行。”
莫風冷漠開口道。
他似乎很不喜歡說話，這一個月以來我倆朝夕相處，但除了指導我之外，這似乎是他對我說的第一句話。
“你要走了嗎？”
我有些舍不得的開口問道。
一個月時間的朝夕相處，莫風教會了我很多。
從小到大，沒有幾個人願意這麽盡心盡力的指點我，不管他是為了什麽，在我心裏已經把他當成了我的師傅！
“天下無不散筵席。”
莫風開口道，而後轉身離開。
望著莫風漸行漸遠的背影，我感覺視野都有些模糊了，心理寫滿了不舍。
這次的分別，不知多久能夠再見。
終於，我認識不住，朝著莫風的背影跪了下來。
“師傅！”
我衝著莫風的背影喊了一聲。
我看到他腳步一顫，卻依舊沒有回頭。
我在地上給他磕了三個頭，算是報答他這一個月的教導之恩。
而後，我走出了別墅。
門口停了一輛車，鑰匙莫風已經留給我了。
這一個月，我不光跟莫風學了很多東西，他還告訴我我以後的義務。
就是跟著白婕，照顧好她。
這件事情雖然聽起來簡單，但是莫風卻讓我絕對不能大意，因為白婕是白長江唯一的女兒，絕對不能有半點差錯。
不過好在，這幾天白婕正在學校裏期末考，我還可以有幾天時間，去處理我自己的事情。
一個多月的時間，我終於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