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遇到明白人了

最好還要進行一係列嚴苛的考核,真正留下一些身體強壯又頗通武藝的士兵。

隻有留下這些,日後真正到了戰場之上或是麵對敵寇入侵之時,才能抵擋。

那些酒囊飯袋就算有幾萬人,也是一點用都沒有。

懷著十分鬱悶的心情,最近就連武道館的生意依舊不錯,都不能給他帶來好心情了。

崔都頭他們看出林清平心情不佳,主動介紹,說是樊樓的柳娘子最近用心安排了歌舞,讓無數文人爭相前去一睹風采,請他前去。

林清平還惦記著之前說過的,要給她準備一份禮物,隻能去多寶閣挑選了一番後,選了一對十分別致的仙鶴銅燈,親自送了過去。

得知是林清平前來,柳青青身邊的侍女十分乖覺,立馬將他與幾位同僚下屬都安排在了樓上的雅間當中。

此刻的柳青青對此還一無所知,正在下方抱著琵琶,如怨似泣地唱起了《卜算子》。

在拿到了這詞後,她便越看越心生喜歡,不多時便譜了曲,與樊樓的其他樂姬排了舞曲,最近在樊樓大受歡迎。

今日就連晏家的幾位公子都到了。

帶頭這男子不是旁人,正是晏幾道的兄長。

之前他們與幾位好友同在樊樓,便被林清平的才華所折服。

今日聽柳娘子唱的這首詞十分新鮮,有人忍不住好奇地上前問道。

“不知柳娘子今日這首詞又是出自哪位大家之手?可否介紹一二,讓我等結交?”

她點點頭,笑道:“正是林家郎君所作。”

“是他?”聽了柳青青的話,幾人都不太坐得住了。

上一次那一篇釵頭鳳便讓他們回去細細品味了良久,也有人嚐試著,想看看能否做出比這更不錯的詞作來。

卻發現無一人能夠在那樣短的時間之內就揮毫潑墨,對林清平自然是十分感興趣的。

如今又聽說他做了一首新詞,還讓柳青青讚不絕口,台下一人立馬上前道。

“不知這位林家郎君現在何處?我倒是有意與他切磋一番。”

他雖說年輕氣盛,但來到樊樓也隻是為了和好友吟詩作對,把酒暢談,實則對柳青青並沒多大的興趣。

他此番來,是真正想看看那位文采卓絕,據說功夫還頗為不錯的林家郎君究竟是何方神聖。

“今日幾位來的可巧了,”聽見侍女說的,柳青青臉上抑製不住地浮現出一抹笑容。

“這會兒林家郎君正在樓上雅間,不知幾位可要與他聊聊?”

“這是自然。”

柳青青衝著旁邊點點頭,侍女立馬將林清平給請了過來。

聽說下方有幾位十分知名的公子,林清平下來一瞧,又找人打聽了一番後,不由得眼前一亮。

司馬家,晏家,這都是鼎鼎大名的家族啊!

出過司馬光,晏幾道等等有大才之人,今日他這趟樊樓來的當真是不虧。

司馬光年輕氣盛,說話也直接。

聽見身邊人介紹,得知這位有大才的林家郎君過來了,立馬上前問道。

“不知兄台可要下來與我等對飲?正巧有些事情想請兄台解惑。”

“這又有何不可?”林清平十分大方地走上前去,在他們那張桌子上坐下了。

司馬光上下打量著這人,隻覺得氣宇軒昂,眼神當中滿是傲氣的光芒,忍不住問道。

“方才已然聽見柳娘子說起,得知《卜算子》又是林家郎君所作,我等皆是佩服不已。既然林家郎君有如此大才,在下有一事困擾良久,不知這浮費彌廣之事,兄台可有高見。”

此事已經困擾他許久了,就連家中的父親叔伯也多番提起,且與官家也商量過多次,但始終未曾找到真正的解決之法。

他雖年輕,但也想為家族出一份力。

發現這人眉宇當中似乎頗為不同凡響,便想問問。

終於找到一個明白人了,林清平激動無比,暗自感慨,不愧是司馬家的人,就是見識深遠。

他摸了摸下巴後,鎮定自若地回答。

“此事倒也不算難,我覺得若想順利解決,不過兩策,開源與節流。先說這節流,都城以及周邊士兵數量著實不少,但也不可能貿然裁剪許多。否則無論官家還是百姓們都不得安寧,不過,據我父親以及各位叔伯多年來提起,據說在這地方之上,可有不少士兵皆是吃空餉的。百姓們若有事情找他們相助,便隻會推三阻四。若有強盜土匪出沒,他們也是無計可施,讓這些人常年領著朝廷的銀子,難怪開支巨大。若是想法子從中選拔真正的有才之士,將那些隻知道混吃等死的都給裁撤掉,一年少說也能節省好幾百萬貫的軍餉,倒是能解燃眉之急。”

司馬光沒想到此人居然如此大膽,這一開口便要拆撤掉如此多的地方士兵,忍不住笑道。

“兄台高見,不過這番話從你這行武之人口中說出來,豈不是會得罪許多武將?”

林清平笑了笑:“這話哪裏是我說的,這計策兄台心中豈不是早就有了嗎?況且我也隻是聽見父親以及各位叔伯提到此事時愁眉苦臉,從他們的談話當中猜測到了一二。”

司馬光忍不住哈哈大笑,此人倒是個妙人,這法子他確實也想過。

但隱晦的通過家中父兄給官家提過後,卻始終未曾得到準確的答複,他便有些膽怯了。

旁邊的人更是忍不住問道:“那開源呢?不知兄台有何高見?”

“若說開源,這到也不難,”林清平喝了杯酒,開始侃侃而談。

“想要開源,無非就是增加稅收,或許這田稅和商稅皆可進行改革。”

司馬光是明白人,聽見他這麽說,心中已然了解了幾分,但卻忍不住試探道。

“兄台確實見其深遠,不過若說起這改革,可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解決的,一時半會兒也定不下來。但見兄台如此鎮定自若,想來胸中是早有溝壑了?”

”不敢當,不過有些愚見而已,”林清平認真地看著幾人。

“先說這田稅,我大宋有如此廣泛的國土,為何一年的收入不過幾千萬貫?據我所知,這貴族門閥之間占有的土地少說也占國內的十之七八,但因各自人脈甚廣,隻怕在涉及賦稅之時,也是能瞞則瞞,能躲則躲吧。這多年來,不知悄悄隱藏了多少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