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夜探鏡湖塔
回到學舍的沐翊在**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大荒裏到底發生了什麽？金麵靈君到底是誰？燼到底有何目的？
沐翊忽然想起與林軒打的賭，現在距離賭約結束還有最後一日。
如果白天去鏡湖塔，南宮長老一定不會同意。
倒不如趁現在前去一探究竟，說不定在這鏡湖塔的最後一層真的有意外的收獲。
沐翊借著月色，悄悄地來到湖邊。
深夜的上靈院戒備森嚴，巡邏著十幾隊靈衛，分布在整個上靈院內。
濛濛霧氣籠罩著鏡湖，使得周圍的一切都顯得渺茫，恍如置身於神秘絕境之中。
沐翊突然意識到了自己深陷險境，若再不想法子進入鏡湖塔中，恐怕會被靈衛發現。
正在躊躇之時，湖中心忽然泛起一陣水花，緊接著，一個黑衣人直接從鏡湖塔內破空飛出。
短暫的停頓之後，數名靈衛們便緊隨其後，追擊戰在沐翊眼前悄然展開。
黑衣人借助夜色掩護，極速地躲避著各種靈法的侵襲，迅捷而又靈動。
與此同時，上靈院的靈衛們也不是等閑之輩，他們憑借著彼此之間的默契，試著組成一個完美的包圍圈，試圖將黑衣人困在其中。
黑衣人看來是不想在這跟靈衛們過多的糾纏，用了個身法快速起靈。
湖麵頓時掀起了一條巨大的漩渦，水渦內幻化成數條水龍，劃出一道道精美的弧線，從四麵八方朝著靈衛們奔襲而去。
這一幕，讓沐翊想起南宮家的水係靈法。正當沐翊被這些場麵所震撼時，黑衣人憑借水龍阻擋靈衛們的間隙，向沐翊的方向看了一眼。
雖然那人全身黑衣，隻露出一雙眼睛，但沐翊心中隱隱有種直覺，此人自己一定認識。
趁著鏡湖塔守夜的靈衛都被黑衣人吸引走，沐翊如離弦的飛箭一般，貼著湖麵直接進入鏡湖塔。
沐翊警惕著四周，生怕再次出現守夜的靈衛。
此時，整個鏡湖塔內一片寂靜，仿佛一片落葉的聲音都顯得那麽刺耳。
沐翊躡手躡腳地穿過前四層，順著石階緩緩地步入第五層。
第五層的光線非常羸弱，沐翊往前走了沒幾步，忽然，一道石門從身後轟然合上，沉悶的聲響縈繞在沐翊的耳畔。
隨著沐翊往前挪動，牆上的火把忽然閃爍出微幽的光芒。所到之處，濃鬱的黑暗像是受到驚嚇一般迅捷褪去。
這氛圍太過詭異，沐翊不由得感到心頭一顫，連忙擦了擦手心裏的汗漬，小心翼翼向前探足而去。
這一層與其它幾層不一樣的是，隻有一條窄窄的通道，沒有任何岔路。
隨著越來越靠近道路盡頭，基本上可以確定沒有任何靈衛把守。看來黑衣人把靈衛都吸引走了。
沐翊正慶幸著，卻驚愕地發現，一道鐵門渾然一體出現在盡頭。鐵門上方有一道巴掌大的缺口，像是故意留出來的。
沐翊輕輕地趴在缺口處，一股陰寒之氣撲麵而來。
一張猙獰的臉上，一雙布滿血絲的眼睛正冷酷無情地盯著沐翊，讓沐翊全身不寒而栗，仿佛一隻來自地獄的惡獸正深深地注視著自己。
沐翊倒吸一口涼氣，慌忙退後幾步。
“好純正的靈氣啊！”一個沙啞的聲音傳來，在這幽暗的環境下，更是顯得詭異而可怕。
沐翊忍不住再次通過缺口向裏麵探視。
一個老者披頭散發被靈礦石釘在了牆壁之上。
整個房間的大小可以說是直接為他量身定做的。
“你就是楊梟？”
“楊梟？好久沒聽見這個名字了，我是毒聖！”
沐翊怎麽也不能把林闕口中的丹門奇才與眼前之人匹配起來。
“燼到底有何目地？金麵靈君又是誰？”
楊梟卻不再說話，隻是死死的盯著沐翊的眼睛，時而露出詭異的笑容，時而又眼神空洞。
“你想不想出去？我可以放你出去，但是作為回報你必須告訴我一件事……”
無論沐翊怎麽試著跟楊梟溝通，楊梟都是一言不發。
正在沐翊一籌莫展之際，楊梟卻突然咯咯咯的怪笑起來。
“你笑什麽？”
“我開心！”
楊梟竟然又有回應了，沐翊連忙順著他的思路繼續。
“何事如此開心？”
“因為我又看見一個將死之人！”
說著撅起那鐵青的嘴唇，用布滿血絲的雙目一遍遍的掃視著沐翊。
“那是你不知道我有多強！能殺死我的人還沒幾個。”
楊梟聞言再次咯咯咯地笑了起來。
“的確，你跟他們都不一樣。我能在你心裏看見一種不一樣的東西。”
“什麽東西？”
“天真！咯咯咯，他們雖然也很天真，但是你比他們更天真，咯咯咯咯……”
沐翊不知道楊梟說的是什麽，但為了套取更多的信息，隻能硬著頭皮繼續聊下去。
“你我第一次見麵，你憑什麽妄下定論！”
“因為你跟他們一樣都有欲念。但你比他們好一點，你的欲念之中不全是為了自己。”
“你是不是研製出一種能提升修為的丹藥？”
“欲念是救贖自己的神，也是毀滅自己的魔！”
說完便不再說話，隻是直勾勾的盯著沐翊，讓沐翊越發感覺毛骨悚然。
他一定是被囚禁了太久，瘋了！
滿嘴的胡言亂語，讓人完全摸不著頭腦。
雖然隻是跟楊梟簡單聊了幾句。但沐翊隱隱感覺楊梟好像在向自己灌輸一股黑暗的力量。
那詭異的笑聲，恐怖的眼神，說話的語氣，沙啞低沉的音調。
似乎是一種怪異的靈法。
沐翊忽然想起靈山上鬼麵人的攝靈術，那是一種不知不覺能攝人心魄的靈術。
沐翊瞬間警醒起來，連忙退後數步，全身靈氣警惕地暴漲起來。
雖然他很想從楊梟口中得到點有用的信息，但本能告訴他此人太危險。
他決定不再跟眼前這個癲狂的毒聖糾纏了。
沐翊轉身要走，那個沙啞的聲音卻再次想起。
“燃盡荒世，灰燼重生！”
“這是什麽意思？”
“等你見到楚湘，你就會明白。燼不是一個組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