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好一把無鞘之刃
第三章 好一把無鞘之刃
艾歐尼亞的空氣中總是彌漫著一股鹹鹹的味道，那是海風從這個島國海岸線上帶來的海水的味道。
清晨的陽光總是那麽明媚，可以為人帶來額外的好心情。至少，現在的方炎和洛麗塔心情看起來都不錯的樣子。
“那麽，就要開始我們的第一堂課了。”雙手抱在胸前，方炎上帶著一絲笑容道。
“嗯嗯。”站在對麵的洛麗塔猛點頭。
方炎笑容不變地看著洛麗塔：“本來按照計劃，今天應該已經是第二堂課了，可惜昨天下午某個信誓旦旦鬥誌滿滿的家夥卻無聊地睡著了，被我抱著走了那麽遠的路，直到送回家裏竟然都沒有醒來。嘖嘖，這種家夥真像一隻小懶豬啊，你說對嗎洛麗塔？”
“囉嗦！”洛麗塔羞惱地漲紅了臉。
方炎聳了聳肩，指了指地麵道：“首先得告訴你一些理論知識，還是坐下說吧，站著累的慌。”說著便率先席地而坐，洛麗塔跟著坐到草地上。這片草地距離方炎的磨坊不算太遠，平時空曠無人，環境又看起來不錯，是個修習武技的好地方，不得不說方炎確實挺會挑的。
盤腿坐在地上，方炎看著洛麗塔道：“你先給我說說你對武技的認識吧。”
洛麗塔雙眼直勾［ 勾地盯著方炎。
“好吧，當我沒說。”方炎搖了搖頭，雖然對武技很向往，但洛麗塔畢竟一直生活在這個半封閉的小村莊，要她說出什麽理論確實有些難為她了。整理了一下思緒，方炎決定從最基本的地方入手。
“洛麗塔，你知道力量的本質嗎？”盯著洛麗塔好一會，方炎突然出聲。未等洛麗塔回答，方炎又止住她想要開口的動作，自語道：“不行，這麽說太深奧了，說簡單點。”
思慮片刻，方炎開口道：“雖然這種分類很粗糙，但我們還是先把強者分成兩類吧，一種是天生就擁有強大的力量，另一種是通過後天的努力最終成功的普通人。因為有先例在，有了普通人成為強者的可能性，所以才會有了我們今天這堂課，這一點你要記住。”
洛麗塔點點頭表示明白，她最崇拜的英雄就是艾瑞莉婭，而艾瑞莉婭當初可不是什麽天生具有強大力量的人，而是一個和她一樣普通的小女孩。正是這樣的故事，才會一直不斷地激勵著洛麗塔。
看到洛麗塔點頭，方炎繼續道：“先來說說一個強者應該具備的素質，一是本身強大的基礎實力，二是水準之上的戰鬥意識和戰鬥技巧，第三點是把自己力量發揮出來的‘技能’，也就是你常常掛在嘴邊的‘武技’。”
麵對聽得有些迷糊的洛麗塔，方炎豎起三根手指：“你要記住，這三點缺一不可。”
“嗯。”洛麗塔用力點點頭。
看著滿臉認真的洛麗塔，方炎嘴角掛起懶洋洋的笑意，雙手向後撐在地上：“基礎實力和技能我會慢慢說的，但戰鬥意識和戰鬥技巧就隻能靠你自己了，畢竟這方麵我隻是個門外漢。”
“我明白，以後多打架就能練出來吧。”洛麗塔用力地捏了捏自己的小拳頭，似乎是想到了什麽，小臉上滿是興奮的表情。
方炎搖頭失笑，望著天空思忖了片刻，出聲道：“我們先從基礎實力開始說吧，因為你想走的是戰士路線，所以身體素質對你很重要。”
“不得不說，這些年以來你做的不錯。”方炎揶揄地看向洛麗塔，“整天漫山遍野地瘋跑，爬樹下河樣樣精通，這為你的身體素質打下了一個良好的基礎······噗哈哈，別鬧，我錯了！”
洛麗塔氣呼呼地從方炎身上下來，紅彤彤的臉上還帶著羞惱之色，沒好氣地看著方炎道：“繼續。”
“咳，”方炎從地上爬起坐好，臉帶笑意地清了清嗓子道，“說真的洛麗塔，你的身體素質不錯，也許在這方麵真的有天賦。不過如果你真想踏上戰士之路，就必須經曆更專業的鍛煉，現在的你還未達標。”
洛麗塔道：“我當然知道，所以才來找你啊。”
方炎笑了笑，聲音變得有些認真：“洛麗塔，告訴你一個公開的秘密吧，這也是那些強者基礎實力強大的原因之一。”
洛麗塔坐直了身體，認真地看向方炎。
“普通的鍛煉固然重要，但真正讓那些強者得到強橫實力的確實另一種力量，”方炎一字一句道，“符文之力。”
“符文之力？”洛麗塔疑惑道。
“符文之力是一種肉眼不可見的奇妙元素，它遍布整個瓦羅蘭的每一寸空間，用處極其廣泛，是絕大多數強者的力量來源。這，也是瓦羅蘭被稱為‘符文之地’的原因。”方炎緩緩地道，語氣中帶著一絲感慨。鍛造師和普通鐵匠的最大區別，正是能否運用符文之力。
“隻要掌握了符文之力，我就可以成為強者嗎？”洛麗塔低頭看著自己的手心喃喃道，眼中帶有難掩的興奮。
“在教你和符文之力接觸之前，首先要確定一件事情。”方炎的話打斷了洛麗塔的思緒，“那就是你適合哪種力量。”
洛麗塔睜大眼睛看著方炎。
方炎侃侃而談道：“舉例來說吧，你最崇拜的艾瑞莉婭使用技能時消耗的是法力，這也是瓦羅蘭大多數強者使用的力量，但此外還有很多特殊的力量，比如我們艾歐尼亞均衡教派的忍者們，他們使用技能時消耗的是能量，也可以稱之為查克拉。還有，佛雷爾卓德的蠻族之王泰達米爾，他使用的力量是怒氣。”
說到怒氣的時候方炎臉色變得有些不自然，不過注意力集中在方炎話語中的洛麗塔沒有發現。停頓了片刻，方炎繼續道：“當然，還有其他很多千奇百怪的力量，甚至還有更多未知的奇妙力量。”
“奇妙的力量······”洛麗塔滿臉向往之色，一旁的方炎卻潑冷水道，“你還是祈禱自己用的不是什麽奇怪力量吧，那樣我可就教不了你了。”
洛麗塔聞言臉色垮了下來，恨恨地瞪了一眼方炎。
無視了洛麗塔的目光，方炎有些感慨地道：“其實在普雷希典的戰士圈子裏，那些老一輩培養下一代時，都是先讓他們與符文之力接觸，等身體素質提升到一定程度時才會開始探索適合的力量。畢竟，這種力量更多的與技能有關，前期沒太多必要去了解。”
“不過我個人感覺這種東西還是早點知道比較好，也方便我對你日後教程的安排，所以我們還是先來測試你的力量種類吧。”
“好！”洛麗塔跳起來，小臉上滿是激動地道，“那我們趕緊開始吧，我該怎麽做？”這種感覺相當高大上啊有木有！
方炎堆起笑容，衝著洛麗塔豎起大拇指道：“我有一個最簡單直接的方法，就是以前教過你的冥想！”
“啊？”洛麗塔臉色垮了下來。
——————
夜晚，將洛麗塔送回家中之後，方炎獨自走在回家的路。柔和的月光灑在路上，為方炎的心中添上一絲寧靜。
白天，雖然洛麗塔對“冥想”深惡痛絕，但還是不情不願地去冥想了，她也知道這是為了自己的未來。方炎所謂的“冥想”，雖然確實學自無極劍聖，但他掌握的隻是最基礎的層次，就是腦袋放空什麽都不想，靜心去感受自身和外界自然。雖然不能像易大師的冥想那樣在戰鬥之中快速補充自己的生命力，但培養自己精神力量的效果卻不差。
等洛麗塔的精神力量提高到一定程度，就可以感受到自己的力量本質了，也能感受到符文之力的存在。等到了那個時候，就可以真正地開始修煉。
不過現在嘛，還是太早了。
各種思緒不斷地在方炎心中閃過，沒有經過太久的時間，方炎便來到了自己的小屋之外。並沒有如往常一樣推門進去，方炎就這麽靜靜地站在門外，皎白的月光灑下，映照在他變得嚴肅的麵龐之上。
沉默片刻，方炎突然開口高聲道：“客人大晚上的不請自來，是否有些不太方便？”
“吱——”話語剛落，門輕輕推開，一道人影雙手抱胸靜靜地站在那裏。身材不算高大，陳舊的武士裝已經洗的發白，頭上戴著木製的鬥笠遮住了麵容。雖然看似不太起眼，但隻要站在他麵前，就沒有人會忽視他的存在。鋒芒畢露，這是方炎看到他第一眼時便在心中做出的評價。
目光下移，方炎的視線集中在此人係在腰間用白布包裹著的劍上，讚道：“好一把無鞘之刃。”
也不知是在說劍，還是在說人。
聞言，那人突然仰頭道：“我的劍，比什麽都重要——除了美酒，哈哈哈哈······”就這樣自顧自地笑了起來。
方炎淡淡地笑著道：“來此何事？”
“明日有正事要辦，深夜來此借宿一晚，小兄弟可願與吾行個方便？”那人說道，語氣中卻沒有半點請求的意思。
方炎眼前一亮，財迷本色瞬間發作：“沒問題，住宿費一個金幣，住宿時期不限。”
“哦？”那人一愣，隨即大笑起來，“有趣，真有趣。裏麵放著那麽多寶貝，拿到外麵換上千金幣都有餘，你竟然問我要一個金幣的住宿費······當真是個妙人。”
“付出多少，就得到多少，這是我的信條。”方炎一邊點亮油燈，一邊頭也不回地嘴裏答道。
“你就不怕，我殺人劫財嗎？”那人關上門走了進來，站在方炎身後壓低了聲音說著，一股殺氣如刀鋒般迸發，刺得方炎後頸發涼。
方炎打了個噴嚏，手指擦了擦鼻尖，回頭笑道：“人會騙人，但劍不會。你的劍雖未見其刃，卻已知其鋒，坦蕩磊落之意自現，你又豈會是什麽奸險小人？”
“若我看走了眼，這滿屋子的破銅爛鐵你盡可拿去，區區外物還不值得我掛念。”方炎灑脫一笑。
“哈哈哈哈······”那人仰頭笑了起來，笑聲中帶著莫名的嘲諷，“世人追名逐利，卻不如一少年看的分明，可悲可歎。”
摘下頭上戴著的鬥笠扔到一邊，露出一張清秀的麵孔，那人從懷裏掏出一個金幣扔給方炎：“我這裏還有一壺酒，要一起喝嗎？”
“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