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解決李永熙的後患

“轟隆隆。”

天上響起了打雷聲,隨著一道道閃電劈下,小汴京下起了一場大雨。

河水大漲,人煙稀少,繁華熱鬧的小汴京因為這一場大雨暫時安靜下來,隻有漕水上麵的一艘艘船隻,不受任何影響,不停著從江南駛向京城。

還有一艘艘平沙大船,順著寧綢河從市舶司匯入漕水,在小汴京向北折轉駛向京城。

漕水和寧綢河兩條重要水脈,依舊繁華熱鬧。

趙慶沒有像往常一樣,沒在書齋裏看書,坐在正廳的一張花梨官帽椅上,心事重重的喝著茶水。

斛律光手裏的牛角大弓已經組合完畢,背著一袋箭矢,靜靜的站在身旁。

同樣是心事重重,時不時看一下門口的方向,似是在期待什麽人的到來。

隨著雨水越下越大,順著趙家宅子裏的管溝流向汾河,兩人的心情越發的焦急起來。

“族長。”

趙慶斛律光兩人聽到一聲族長,同時鬆了一口氣,立即朝著門口的方向走去。

消失了快有一天時間的哥舒翰,即便是穿戴著蓑衣,身上早就濕透了。

順著回廊走進正廳裏,立即在青磚地麵上留下了一大灘水跡,還有很多的血跡。

哥舒翰背著一名渾身是血的漢子停在了正堂廳閣門口,這名漢子身上還插著幾隻箭矢,血水不停的往外流。

意識模糊,似乎已經快要不行了。

趙慶顧不了那麽多,直接吩咐了一聲:“趕緊把他抬進來。”

哥舒翰斛律光兩人一起用力,把這名漢子抬進了正廳,放在了一張草席上。

趙慶略懂一些跌打損傷的醫術,看過不少雜書,從來沒有親自動手過。

麵對當前的情況顧不得是第一次給人治病了,立即讓哥舒翰斛律光兩人準備了火盆和小刀,還有李清清用來繡花的細針細線。

縫合傷口最好是用腸衣,隻可惜家裏沒有提前準備,隻能暫時用細線了。

等到所有東西都準備妥當了,哥舒翰斛律光兩人按照趙慶的吩咐按住了躺在地上的滿桂。

趙慶伸出手用力一拔,拔出了其中一支箭矢,趕緊進行傷口的縫和,又敷上家裏常備的跌打損傷藥。

等到趙慶忙完這一切,早就已經大汗淋漓,比起早上繞著漕水跑上一圈還要累得多,身體虛空。

趙慶坐在花梨官帽椅上不停的喘著出氣,大口的喝了一口茶水,勉強緩過勁來:“他就是滿桂?”

哥舒翰斛律光兩人給他擦拭幹淨了身上的雨水,換上了一身幹淨暖和的青布短打,剛想要把他抬到倒座房休息。

滿桂突然睜開了雙眼,凶光畢露,又準備暴起殺人。

當他看見眼前站著哥舒翰斛律光兩人,身上的凶悍殺意慢慢消退下去,大呼了一聲:“可有酒肉。”

雨夜殺人,一個人殺穿了李糧長一家幾十口,從他身上的箭矢看得出來,對方手裏還有不少勁弩。

醒來的第一件事不是喊疼,張嘴就是一句酒肉。

趙慶不得不感慨道:“真是壯士。”

趙慶親自去了一趟灶房裏,拎了了一壇酒,還有一條鹵好的羊腿。

滿桂接過來酒肉直接大吃大喝,把一大壇酒和整整一條羊腿吃完了,長出了一口氣:“總算是活過來了。”

滿桂拍了拍肚皮,看了一圈正廳裏的人,視線最後落在了趙慶的臉上,神色裏略帶一絲恭敬:“小郎君就是哥舒翰兄弟和斛律光兄弟的族長?”

趙慶點了點頭,以前曾經了解過滿桂的脾氣,對於他神色裏的恭敬感到了一絲奇怪。

滿桂接下來說,解答了趙慶心裏的疑惑:“多虧了小郎君才能讓我那兩個兄弟過上好日子,以後有什麽地方能夠用得上滿桂,盡管說一聲,絕對沒有二話。”

事情已經辦妥了,接下來就是善後了。

趙慶和李永熙的矛盾誰都知道,鄉下莊子裏又養了不少凶悍的土人和苗人,必定會受到官府衙門的追問。

趙慶笑了笑說道:“以後就是自家兄弟了,哥舒翰斛律光兩人過著什麽日子,滿桂兄弟同樣過著什麽日子,別的不敢說,豐衣足食保證沒有問題。”

簡簡單單一句豐衣足食,滿桂這個打虎英雄卻是感激涕零,鄭重其事的說道:“滿桂別的本事沒有,幫著小郎君解決仇人還是能夠做到,以後還有這樣的麻煩,但說無妨。”

趙慶點了點頭,立即順著回廊前往了校場後門的碼頭,親自坐著烏篷船帶他前往了北大荒。

當他看到北大荒的反應,與哥舒翰斛律光等人一樣,即便是凶悍到一人滅了李永熙滿門還是對北大荒帶著懼色。

當他看到趙慶直接走進了北大荒,沒有陷進北大荒的泥沼裏,看向趙慶的眼神不一樣了,肅然起敬了。

趙慶沒有立即讓他跟著進去北大荒,自己一個人在他眼前轉了一圈,便回到了趙家莊子。

等到第二天,趙慶安然無恙的出現在滿桂麵前,再次帶著他前往了北大荒。

滿桂的神情和哥舒翰斛律光等人第一次見到趙慶進入北大荒時的情緒一樣了,雖說沒有頂禮膜拜,也是一臉的崇敬,顯然把他當成了活神仙。

折騰了幾天,趙慶帶著滿桂進入了北大荒,依舊還是沒有去風車作坊,繼續收買人心。

等到滿桂可以隨意進出北大荒,沒有患上打擺子,在全是溫病的北大荒裏安然無恙地進出,看待趙慶的眼神徹底不一樣了。

趙慶感覺火候差不多了,帶著他前往了北大荒裏麵,順著不停往外排水的水渠走到了風車作坊附近。

趙慶帶著滿桂走到第一排十畝地旁邊,指著一畝土地說道:“以後這十畝土地就是滿桂兄弟的了,莊子裏正在養牛,滿桂兄弟可以領走一頭小牛自己養,也可以等到來年長大了再領走一頭。”

滿桂過了那麽多年的苦日子,這輩子隻想著有個溫飽就行了,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自己也有擁有土地的一天。

還是十畝土地,更是十畝上等水澆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