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新式甲胄

斛律光的爺爺拘謹站在後麵,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看向趙慶的目光躲躲閃閃。

趙慶扶著斛律光爺爺的手臂,真誠笑道:“有了您老在田莊裏住著,再也不用擔心斛律光跑掉了。”

斛律光已經說出了族長兩個字,不會有任何背信棄義的心思。

這話明顯是為了安定人心,斛律光爺爺不是累贅,巴不得讓他住在田莊。

斛律光如鯁在喉,沉默寡言的他很少表露情緒,此時卻哽咽了。

家裏的女人們更是偷偷抹淚,深受觸動,對於族長產生了深厚的認同。

趙慶帶著三十名苗人回去了,買來兩頭肥豬,十幾隻雞鴨魚,做了六桌酒菜,隆重慶賀了一番。

苗人們從沒吃過飽飯,見都沒見過一桌子豐盛的酒肉,緊張不安的局促了起來。

在土人熱情的招呼下,苗人逐漸放開了,融洽的說起了話,拚起了酒。

一直熱鬧到後半夜,苗人跟著土人們回去了,暫時借住在修建了一半的土屋裏。

第二天,李清清叫住了趙慶,放下手裏的女紅:“土人心地淳樸,分出去一半的豆腐生意,不會有任何的意見。婦人們早上離開的時候,已經給他們交代清楚,全是我的主意,與你沒有半點關係。”

苗人的出路已經提前想好了,擊敗了秦鵝頭以後,不用擔心南鄉地頭蛇的刁難了,白豆腐的生意可以賣到南鄉,十名婦人剛好可以覆蓋南鄉的各個村子。

路途比起北鄉遠了一些,考慮周全了,買上兩輛驢車,一輛用來拉白豆腐,一輛用來拉人,運到南鄉賣豆腐。

至於一人一輛驢車,趙慶暫時沒有考慮,養著牲口耗費不少銀錢,以當前的情況養不起十幾頭牲口。

趙慶還沒來得及說明白,李清清妥善處理了所有的善後,主動攬走了得罪人的主謀。

雖然土人不會心生芥蒂,但她主動抗下了所有的行為,讓趙慶深受觸動。

趙慶的下巴輕輕靠在李清清消瘦肩頭,輕聲說了一句:“謝謝。”

李清清溫婉一笑,伸出手掌摸了摸趙慶的腦袋:“阿慶不怪我自作主張就好。”

解決後顧之憂的自作主張,巴不得多來幾次。

趙慶心猿意馬,險些沒能把持住,親了一口白皙俏臉。

現在還不到這一步,過於輕浮,隻會讓兩人以後的關係變得尷尬。

趙慶強忍著心裏的躁動,收回了下巴,轉身去安排苗人在這一個月內的營生。

西屋窗內。

李清清注視著趙慶的背影,目光如水,拿起了手裏的女紅,溫婉的笑了起來。

院子外,早就有一人等候了很久。

宋寄奴攔住了趙慶,情真意切的說道:“如果你的對策是招募十名苗人,依舊不是秦鵝頭的對手,還是那句話最少需要五十名邊民。”

話說一半,宋寄奴猶豫著不知道能不能繼續說下去,免得招人煩,嫌棄他囉嗦。

趙慶神色從容的說道:“多謝宋兄的告誡,招來苗人隻是為了白豆腐生意做準備,對付秦鵝頭有其他法子。”

其他法子?

宋寄奴腦子裏閃過很多念頭,投毒、綁票、刺殺......思來想去沒能找到一勞永逸的法子,見他心意已決,不再勸了。

趙慶心知肚明二十名族人不是沙場老卒的對手,操練幾年就沒問題了。

但他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缺時間,械鬥拖延一個月已是最後期限,拖不到幾年後。

趙慶找到了哥舒翰斛律光兩人,直言不諱的說道:“二十條人命拚完了照樣不是秦鵝頭的對手,唯一的辦法隻有披甲了,隻要所有人披甲完全可以反過來碾壓秦鵝頭。”

私藏一副甲胄是抄家滅族的大罪,何況是二十副甲胄。

哥舒翰心裏一驚,不知道怎麽勸族長,撓了撓頭說道:“秦鵝頭瞧見咱們披甲了,立馬就會跑......”

哥舒翰嘴笨,越說越是不對勁,本意是想勸阻趙慶私自買來甲胄,隨著他的嘴笨反倒成了鼓勵趙慶了。

哥舒翰急得滿臉漲紅,看向了一旁的斛律光,希望他說兩句。

斛律光沉默寡言,說話卻能說到點子上:“秦鵝頭跑去揭發咱們披甲了,不用他親自動手,很快就會被鄉兵捉拿。”

兩人深知私藏甲胄的危害,沒有一個人讚同披甲。

趙慶何嚐不清楚,胸有成竹的說道:“朝廷禁止私藏任何鐵甲、鋼甲、銅甲等金鐵甲胄,沒說不用披掛紙甲。”

紙張經過特殊的鍛造,打造出精良的紙甲,擁有輕便、廉價等各種優勢。

甲胄最大的弊病是過於沉重,紙甲隻需要二十斤達到六七十斤明光鎧的堅固,甚至有一百套鐵甲換五十套優質紙甲的情況。

經過雨水的浸泡,還擁有者耐火性,隻要沒被潑了火油,一般的火箭點不燃紙甲。

唯一的難點是捶疊。

紙甲需要大量的捶疊,打造紙甲費時又費力,甚至超過了金鐵甲胄。

不過,隨著一樣東西的建造,一切都迎刃而解了。

風車作坊。

風車帶來的便利,不僅能夠排水,還能建立風力作坊,大大加快各種東西的鑄造。

趙慶瞧見兩人滿臉的懷疑,不相信紙張能夠做成甲胄,沒去解釋,帶著他們倆前往了北大荒。

前往北大荒的動靜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放下手裏所有的營生,心驚肉跳的跟著來到了汾河岸邊。

土人曾經見識過趙慶前往北大荒,漂浮在泥沼上,安然無恙的回來以後,沒有患上打擺子。

土人沒有任何的驚慌,頗為期待著看向了趙慶,期待再一次看到神跡般的景象。

苗人一腦袋漿糊,不明白趙慶怎麽會靠近北大荒,難道就不怕得了打擺子。

那可是和溫病一樣的不治之症,得了打擺子隻有死路一條。

苗人心裏戰戰兢兢,胡亂猜測了起來,甚至想到了趙慶想要舉行活祭。

趙慶站在汾河岸邊,望著遼闊無垠的北大荒,心裏產生一股子豪情。

“那裏將是我們的基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