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收獲

趙慶與各村村長、大姓族長寒暄結束,邁著疲憊的步伐,精神高度緊繃,又要不停揮舞長矛,耗費了很多精力。

趙慶推開柴門走進去,黃婉兒直接撲進了他的懷裏,小聲啜泣起來。

今天的械鬥,黃婉兒一直緊繃著小臉,萬分擔心,手裏還拿著一支木釵,抵著白嫩脖子。

隻要趙慶回不來,她跟著一起死了。

“慶哥哥~~”

黃婉兒哭花了小臉,手臂緊緊抱著趙慶,似乎是在擔心隻要鬆手,人就沒了。

趙慶輕輕拍了拍黃婉兒的後背,安慰了她的情緒,轉頭看向了另一名村花。

李清清溫婉的笑了笑,似是沒有擔心,俏臉的一道淚痕,看得出來她也是緊張不安,擔心著偷偷抹了眼淚。

沒了趙慶,她不知道怎麽活下去。

李清清拿出一條打濕的布巾,擦了擦趙慶臉上的汗水:“下次別這樣了,一直心驚肉跳的不敢看,又得逼著自己看,我和婉兒差點喘不上氣來。”

趙慶隻是點頭,沒有正麵回答李清清。

下次有了這種事還會做出同樣的選擇,看似凶險,卻是他經過深思熟慮過後最為謹慎的做法,解決了白豆腐帶來的所有後顧之憂。

哥舒翰等土人一臉的羨慕,看了看李清清和黃婉兒,又看了看身邊的娘子,鬱悶的歎了一口氣。

土人娘子不會撲在懷裏撒嬌,也不會溫情脈脈給他們擦臉。

做事十分的直接爽利,直接扔了一張大餅給他們,又盛了一碗熱水,坐在籬笆院裏悶不吭聲的哄著兒子。

看似無趣,卻是充滿了務實。

哥舒翰抱著一堆橫刀,放到了籬笆院裏,開始清點本次的收獲了。

橫刀已經在汾河邊洗刷幹淨,沒有了血跡,展現了原本的樣子。

李清清開始清點收獲,每一筆記在賬本上,井井有條處理著善後的事情。

黃婉兒帶著土人娘子開始做飯,再次做上三桌酒席,慶賀械鬥的大獲全勝。

等到兩名村花處理各自的事情。

趙慶拿起一口橫刀,拔開一看,讚歎道:“好刀。”

橫刀通體使用鬆木做的刀鞘,為了防止開裂經過桐油大漆的浸泡,透著一股子略帶光澤的棕色。

拔開刀鞘,開過刃的刀身,雪光鋥亮。

寒氣逼人,讓人愛不釋手。

趙慶拿起一把橫刀別在腰間,指著一排排放在地上的橫刀說道:“兄弟們一人一口,記得用羊油擦拭,愛護好這些上好的橫刀。”

械鬥大獲全勝以後,哥舒翰等土人沒有發出歡呼聲。

聽到一人一口橫刀,發出了熱烈的歡呼聲。

男人對於兵器,總有一種特別的鍾愛。

李清清把械鬥的收獲,全都記錄在賬本上,找到趙慶說出了本次收獲:“阿慶這是賬本,你來看一下,總共是二十口橫刀,八十根包鐵大棒,還有村北口的穀場。更重要的是阿慶的名聲,從一個誰都能欺負的小子,變成了一位土人族長,地位等同於村裏大姓。”

哥舒翰等土人聽到族長的地位,堪比村裏大姓,忍不住憨厚的笑了起來。

“那咱們以後也是村裏的大姓族人了,再也不會被人看不起了。”

“可不是,多虧了族長的爹是個中原人,咱們土人有再多的族人還是會被人瞧不起。”

“唉...沒辦法,誰讓咱們是邊民,苗人俍人等邊民一樣是被中原人看不起。”

趙慶真誠的說了一句:“都是大雍王朝的老百姓,不分中原人和邊民,在炎漢王朝以前,西北和江南一樣被當做蠻夷,如今卻也是中原人,誰也不比誰高人一等。”

哥舒翰等土人又是憨厚笑了笑,沒有把趙慶的話當真,反正他們不用擔心被中原人瞧不起了,已經成為了村裏的大姓族人。

李清清指了指籬笆院的手磨,又指了指哥舒翰等土人:“還有兩樣重要收獲,阿慶有了十名同生共死的族人,把家裏的豆腐賣到了整個東鄉。”

一個月賺來三十貫的話沒說,李清清無師自通,認為趙慶作為一個合格的族長,不應該把錢財收入告訴族人。

趙慶訝然的看了一眼李清清,沒想到她考慮的事情周全,擁有很多富戶小姐都沒有的聰慧。

賬目清點結束,家裏來了一位外人。

宋寄奴看了一眼黃婉兒,心裏發怵,以他的心狠手辣依舊不敢進來,站在門口說道:“這是縣衙的地契,找了衙門裏的戶房小吏寫上了趙慶兩個字,村北的穀場以後就歸你了。”

趙慶憑借察言觀色的本事,早就看出了宋寄奴的心思,想要拉著他幹大事。

廣袤無邊的北大荒等著開發,他才不想放棄自己的種田計劃,開拓出屬於自己的天地。

趙慶藏好了內心的真實想法,故作感激的說道:“多虧了宋家兄弟,我自己去辦,還不知道要浪費多少銀錢。”

宋寄奴臉上的笑容僵住了,他這是想白拿地契?

為了村北口的地契,沒少送上孝敬。

宋寄奴想到隻有自己人才會不在乎銀錢,趙慶這是把他當成了自己人,看來距離招攬趙慶越來越近了。

宋寄奴臉上的笑容更濃了:“小事一樁,往後有什麽需要盡管說,咱們畢竟是自己人,用不著見外。”

趙慶感激涕零的重重點頭,似乎是被他感動到了,等到宋寄奴離開以後,又恢複了一臉的從容。

哥舒翰等土人從頭看到尾,看著趙慶臉色的變幻,張大了嘴巴。

心裏隻有一個念頭,跟著族長保準吃不了虧。

“慶哥哥,飯菜做好了。”

黃婉兒雀躍著走出了灶台,喂給了趙慶一口涼拌雞絲:“現在吃嗎?家裏沒租八仙桌和長條板凳,等到租來了八仙桌再吃?”

趙慶大手一揮,看著吞咽口水的哥舒翰等土人說道:“把家裏的布拿出來,鋪在穀場上,咱們坐在地上吃。”

村北口土地全是趙慶的了,沒有他的允許誰也不能進入。

各村村民見識了哥舒翰等土人的凶悍,讓他們進去也不敢進去了。

趙慶盤腿坐在藍布上,高高舉起酒碗:“這碗酒敬給在座的族人們,從今以後男人不用受人白眼,女人不用受窮,孩子不用受餓。幹!”

哥舒翰等土人瞬間眼睛泛紅,強悍的土人漢子們有了眼淚,堅定的說了一個字。

“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