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大勝

還沒等他們靠近手持狼筅的土人,第四排手持镋鈀的土人,立即把喇唬擋了回去。

镋鈀土人不與喇唬們纏鬥,隻求擋住喇唬的橫刀,不讓他們靠近狼筅土人。

試圖從後方攻擊的喇唬也失敗了,還沒靠近鴛鴦陣就被趙慶手裏的竹矛擋了回去。

趙慶和十名土人像是邊軍裏的精銳鐵騎,行雲流水般不停解決敵人,喇唬割麥子般不停倒下。

等到所有人緩過神來。

趙慶和十名土人已經殺穿了喇唬,站在了喇唬後方的小土堆上,留下了十幾具屍體。

大風吹來。

哥舒翰手裏的皂色破布旗,隨風飛揚。

十一個人站在土堆上。

前方是一地的屍體。

這一幕,給在場所有人留下了極深印象,全被震住了。

喇唬們不是士兵,更不是戰損三成才會潰敗的精銳,望著土堆上的十一人,瞬間頭皮發麻,渾身感到徹骨的陰寒。

穀場陷入了一片寂靜。

沒有了任何喊打喊殺的聲音。

所有人呆呆望著皂色破布旗飄揚的土堆。

“跑啊!”

“娘啊,我不幹了。”

“老三,趕緊跑啊。”

喇唬們嚇破了膽,哭爹喊娘著撒丫子就跑,手裏的東西全都扔了,隻恨爹娘少生了兩條腿。

“回來!”嚴喇唬再也沒了高高在上的自信,惶恐不安的呼喊了起來:“再加十貫錢!二十貫!五十貫錢!”

嚴喇唬不管把賞錢提高到多少,已經達到了五十貫錢,還是沒有一個人留下來。

有命掙沒命花,喇唬們隻有一個念頭,趕緊逃離這裏。

趙慶和十名土人再次動了,穩步前進,一步步走向了隻剩下一個人的嚴喇唬,殺了叫囂著要孝敬的他。

嚴喇唬一臉驚慌,咽了咽口水,邁開腿就往外逃去。

十名土人沒有動,靜靜看著他逃跑。

趙慶從第五排走了出來,助跑幾步,緊握在右手的竹矛飛了出去:“走你。”

“噗!”

竹矛從天而降,精準插中了嚴喇唬的脖子。

直接插穿了,插入了地裏。

嚴喇唬的屍體以一個傾斜姿勢,釘在了地上。

市集什長愣了很久,終於緩過勁來,眼前的一幕過於震撼了:“趙慶居然贏了,十一個人居然械鬥贏了上百人,還沒有死傷一個人,社戲也不敢這麽唱。”

宋村長和大姓族長們看向趙慶的眼神瞬間變了,沒有了一絲輕視,變成了平等對待。

“老天爺啊,小老兒難不成是在做夢,十來個人贏了上百人?!”

“回去以後,一定要告訴族裏的男人們,往後見了趙慶要客客氣氣,不能招惹他。”

“經過這次械鬥,趙慶的白豆腐買賣徹底站住了腳,不會有惡霸找他索要孝敬。”

宋寄奴目光灼灼的盯著趙慶,像是見到村花在溪水裏洗澡,眼睛都快放光了:“老二,他就是咱們要找的人,能夠幫著咱們幹成大事的人。”

檀老二等結拜兄弟站在旁邊,深表讚同,全都對趙慶十來人勝過上百喇唬的行為,感到了深深震撼。

市集什長走了過去,態度比起以前有了截然不同的變化,商量道:“械鬥已經結束了,你不好再去攻擊嚴喇唬的妻兒,我倒是可以幫你斬草除根,按照規矩嚴喇唬的家產隻能給你一成。”

按理來說,市集什長作為半個官,不應該和趙慶商量這件事,當著宋村長等人的麵前說了,給足了他麵子。

趙慶懂得鄉裏的規矩,沒有因為贏了嚴喇唬變得驕橫,拱手道:“麻煩什長了。”

市集什長對他更加欣賞了,沒想到少年得誌的他這麽沉得住氣,點頭道:“以後在鄉裏有什麽事,盡管來找我。”

市集什長掌握著東鄉的鄉兵,雖說隻有十個人,卻不見得對付不了趙慶,他手裏不僅有弓弩,還能稟報兵房掌案調來一支上千人的軍隊。

市集什長滿意的離開了,立即帶人查抄嚴喇唬的家產,不過他也隻占一成,大頭要分給縣衙的兵房掌案和刑房掌案。

兵房掌案是他的頂頭上司,刑房掌案可以合理的給嚴喇唬定罪,一切都得按照規矩來,不能給朝廷留下問罪的把柄。

哥舒翰帶著土人們開始就地掩埋屍體,由於地麵覆蓋了一層三合土,不好挖掘,索性就埋在了河邊的蘆葦**裏。

“這一片的蘆葦**,來年一定更加茂盛。”

宋村長說了一句客氣話,擔心趙慶不清楚鄉裏的規矩怎麽運作,耐心解釋了起來:“你和東鄉掌握兵權的什長已經搭上線了,又有查抄嚴喇唬家產的人情在,村北口的土地隻需要說一聲,花上半貫錢就能解決了,千萬別多給了銅錢當了冤大頭。”

趙慶看著突然變成長輩模樣的宋村長,又看了看滿臉笑容的各村大姓族長們,忍不住笑了。

地位不是別人給的,是自己爭取來的。

經過這次的械鬥,他在村裏站穩了腳,也得到了足夠建立田莊和作坊的土地。

何止是收獲滿滿。

簡直是一次大豐收。

附近幾個村的村長們,走過來打了個照麵。

“趙慶啊,往後你的白豆腐在我們村隨便賣,保證沒有閑漢敢偷你家的白豆腐。”

“我們村也是,挑累了扁擔,還可以去家裏坐著歇歇,喝碗水再走。”

“我們村的水井隨便你用,想怎麽喝就怎麽喝。”

村長和大姓族長們全是一臉的和善,看著眼前的趙慶,一個個說起了客套話,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各村自己人。

過去好欺負的趙慶,在他們眼裏變成了平等對待的一類人。

趙慶笑著拱了拱手:“多謝各位的好意了,挑著扁擔賣豆腐的人,全是土人娘子,她們受了欺負會自己動手。”

土人娘子出了名的強悍,閑漢們不敢騷擾她們,卻架不住長舌婦們嫉妒著說出的閑言碎語。

土人娘子聽到閑言碎語敢去扯長舌婦們的頭發,就怕長舌婦家裏的男人出來幫腔作勢。

村長和大姓族長們聽出了趙慶這話的意思,看了看滿地的血跡,紛紛表明了態度,女人的事情女人自己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