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被綁架了

玉如心看著學堂當中,有些小孩已經拿起了書,小聲的讀了起來,他似乎也想起了當年這個時候的讀書經曆。

以及當時他讀書時候幹過地一些荒唐事,他也不自覺地笑了起來。

玉如心忽然用胳膊肘懟了懟旁邊的孟海,隨口說道:“都是些少年人,不知孟夫子覺得何為少年呢?”

孟海愣了一下,還以為這忽然有所感悟地玉如心想要考考他這位孟夫子呢。

孟海聳了聳肩:“少年人嘛,像我一樣,看一場風,追一場雪。有著雖千萬人吾往矣地信念,為自己心中地正義一往無前,看見有路就狂奔,看見懸崖就往下跳,看見有海就乘風破浪。”

孟海忽然又長出了一口氣:“所以說,少年人是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是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是桃李春風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燈。是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裏。是無所畏懼、一往直前,是熱血上頭、不顧身後,是天下獨我、天下唯我。”

孟海說到這裏,也忽然有感而發,說了最後一句:“心中若少年,所行皆少年。仗馬倚天涯,敢斬日月仙。”

玉無心聽得那叫一個熱血膨脹,似乎找回了當年的感覺,又想起了當年那令他唯一一敗的仇人。

咚咚咚……

學堂上課的鍾聲終於敲響。

玉如心在上課前忽然問了最後一句話:“你剛剛說的那些詩句我都沒有聽過,而且為何隻有一半?”

孟海聳了聳肩:“你畢竟要在我學堂呆一年呢,不著急,你明天來了,我慢慢告訴你。”

玉如心點了點頭,知道這是孟海為了留下他故弄玄虛,所以他開始給眾多學子上課。

這也是玉如心時隔許多年,又一次給幾歲大的小孩子們啟蒙。

玉如心那也算是老夫子了,所以再簡單的介紹了一下他是瀚海學堂新請來的玉夫子之後,就開始進入正題。

孟海則是給自己父親說了一聲要去書鋪,便離開了瀚海學堂。

隻不過在孟海剛剛跨出瀚海學堂的時候,碰見了正一瘸一拐走來的趙宣。

趙宣明顯是被打了。

而且看他那一瘸一拐的樣子,打的似乎還頗為嚴重。

尤其在趙宣那左手上,還能看見一條條被戒尺打過的長方形口子,整個左手都已經腫了起來。

趙宣身後仍舊跟著宋智。

趙宣看見孟海委屈巴巴的就撲了過來,雖然是一瘸一拐,但是速度卻很快。

孟海強忍著笑,說道:“你身上的傷是怎麽搞的?”

趙宣委屈巴巴的說道:“之前你答應過我要幫我回答課業的,結果我把這件事給忘了,昨天被我父親叫回去我才想起這件事。你趕緊幫我把上麵的作答寫了,我趕緊讓人送回去給我父親交差,到時候再忘了,你就別想見到我了,我恐怕都要被我父親給打死了!”

趙宣一邊說著,一邊從懷裏取出來了黃色的折疊本。

打開折疊本的第一頁,上麵寫著:國弱之兆?國亡之征?如何彌之?

很明顯,這是要回答國家由強轉弱的征兆,國家即將要滅亡的征兆是什麽,有什麽辦法可以挽回?

孟海想著自己昨天訂的蛋糕是中午,現在倒是有點時間寫這東西,於是便與趙宣來到了書房。

孟海找到了那根最細的毛筆,想了想,正打算動筆,趙宣連忙說道:“父親說,至少要寫十頁。”

趙宣說這話的時候,那叫個底氣不足。

十頁!

孟海聽到這裏也是頓感頭疼,大不了把字寫大一點。

孟海想了許久,似乎想到了什麽,看了看右手上麵纏著的紗布,感覺也已經沒多大事了,正想要提筆書寫,趙宣又連忙阻止。

趙宣說道:“你來說我來寫,如果讓我父親知道我連動手都不想動,我的右手也別想要了。”

孟海憋著笑,看著趙宣,終於有人能治這熊孩子了,甚是欣慰。

孟海開始緩緩的念了起來……

《軍讖》曰:上行虐則下急劉。賦斂重數,邢罰無極,民相殘賊。是謂亡國。

《軍讖》曰:內貪外廉,詐譽取名,竊公為思,令上下昏。飾躬正顏,以獲高官,是謂盜端。

《軍讖》曰:群吏朋黨,各進所係,招舉奸枉,抑挫仁賢。背公立私,同位相訕,是謂亂源。

《軍讖》曰:強宗聚奸,無位而尊,威無不震……

為了湊夠十頁,越到後麵趙宣寫的字也就越大,終於勉勉強強在這似乎比上回要大的折疊本上寫滿了十頁。

趙宣在寫完作答之後,也長出了一口氣,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似乎放下了心中的一塊大石頭。

這個時候,書房的門忽然被人砸響,隨後一道人影走了進來。

是昨天代號小寧的那位女子。

小寧先是朝著趙宣和宋智兩人微微躬身,隨後拿著一封信走到孟海麵前。

小寧說道:“孟夫子,剛剛門口來了個自稱美食樓的夥計,他讓我把這封信給你,說是美食樓有大事發生,要你速去。”

孟海心中一震,難不成美食樓又出事了?

快速打開信封。

信封裏隻有潦草幾個字,似乎是有人極為著急所書寫的。

“賢侄,美食樓有變,速來,速來!”

僅僅幾個字不僅潦草至極,就連後麵的落款也隻寫了一半,落款是:陳王口。

最後那個“理”字隻寫了一半,似乎因為事情著急,就直接快速差人將這封落款沒有寫完的書信送了過來。

孟海站起身,看了一眼趙宣和宋智,說道:“要不你們兩個先去書鋪吧,我處理完美食樓的事情就過去。”

趙宣問道:“要不我派人前去幫你?”

孟海不知道美食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也沒著急拒絕,想了想說道。

“也行,到時候你們還是先去書鋪吧,如果我在未時之前還沒有回來,你就去美食樓找一趟我,或者我叫人給你們送個信。”

趙宣點了點頭。

孟海正想要出去,一旁的小寧忽然叫住了孟海。

小寧猶豫了一下,說道:“看門的老腿說,那個送信的人眼神有些不太對勁,身上的氣味也有些不對勁,你小心一些。”

宋智似乎也想到了什麽:“美食樓找你,有可能是因為陳理商隊被赤巾匪劫的那件事。昨日,越國公之子出門剿匪被那些匪寇所劫,最近幾日,京城人心惶惶,你出門的時候也要小心一些,要不我派個護衛護送你去?”

孟海搖了搖頭,謝過了宋智的好意,他覺得這件事也沒那麽麻煩。

他就是個小人物,一沒有錢,二沒有權,劫他做什麽。

更何況他與陳理的一些事情還是自己處理比較好。

孟海離開了學堂,直奔美食樓跑去。

趙宣和宋智隨後也去了海宣書鋪等待。

孟海在離開學堂之後,果然發現路上許多告示牌裏都寫著有關“赤巾”這些匪寇的消息,以及越國公願意花費千金征求能人義士前去解救他兒子。

越國公之子被匪寇抓去了,那還能活。

孟海想著那些匪寇或許為了解心頭之恨,早就已經把越國公之子的腦袋砍下來了,怎麽可能還給人救援的時間。

孟海走在那已經熟悉的大街上,可以看見大街裏麵出現了許多帶到的巡邏侍衛,整個大街上的人流量瞬間少了許多。

尋常百姓少了,各種帶刀巡邏的軍隊倒是多了。

時不時還能看見幾百記騎著快馬的軍隊在大街來來往往,這感覺就像是有什麽大事要發生一般。

孟海忽然感覺自己心跳猛然間加速,心裏也有了一種不詳的預感。

孟海思索著美食樓到底遇到了什麽事,是不是和大街上突然增加的這些官兵有關,難不成是美食樓又被查封了?

孟海正在天馬行空的想著這些的時候,已經路過了幾條街巷,再往前穿過幾條街巷就要抵達美食樓了。

“孟海,孟海!”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孟海忽然聽到旁邊的一個小巷子裏,好像有人叫自己。

孟海回過頭卻發現,果然是一個吃著糖葫蘆的小男孩叫自己。

孟海看了看四周的人群,頗為好奇的走到那個看上去隻有五歲左右大的小男孩麵前。

小男孩身上穿著極為簡陋的黑灰色麻布衣衫,大鼻涕在鼻子邊吊著,但是他卻很開心的吃著那和他小拳頭差不多大小的糖葫蘆。

“你在叫我?”

小男孩一邊舔著糖葫蘆兩邊的糖漿,一邊用手指了指他身後的小巷。

“哥哥,有個哥哥給我糖葫蘆,讓我叫你過去那。”

小男孩稚嫩的小手指了指他身後的街巷,似乎在比劃著什麽。

孟海心中頓生警覺。

目光看了一眼小男孩身後的小巷,小巷當中漆黑幽深,孟海並沒有要進去的打算。

也就是在孟海抬頭張望遠處小巷的時候,他忽然感覺自己的身後似乎站了一個人,因為他的影子已經落到了吃糖葫蘆的小男孩身上。

孟海心跳猛然間加速,就在他想要回頭的時候,忽然感覺自己的脖頸一疼,然後眼前一黑。

就在孟海即將要暈倒的時候,他渾身上下一涼,隨後,渾身的冰涼加上一股刺鼻的酒氣衝入孟海鼻腔。

有人朝著孟海身上潑了酒。

因為那冰涼酒精短暫的刺激,讓孟海暫時清醒了一瞬。

孟海感覺自己的嘴裏似乎被人塞了什麽東西,又被人灌了一口酒強迫將那東西給咽了下去,隨後他的整個大腦暈乎乎的,再加上後脖頸的疼痛,這讓孟海眼前一度的發黑。

孟海在昏迷前,聽到了最後一段對話。

對話的是身後打暈他,並且往他身上潑酒,以及給他喂一下不知名藥丸的男子,和一位巡邏侍衛的對話。

最先說話的是巡邏侍衛。

“什麽人,在那裏幹什麽呢?”

隨後響起了男子的聲音。

“我這兄弟因為和家裏夫人鬧了點矛盾,早上喝酒喝大了,我這正要扶他回去休息呢。”

巡邏侍衛向前走了幾步,似乎聞到了孟海身上散發著酒氣,有些嫌棄的揮了揮手。

“快滾,別礙著別人的事。”

隨後又想起了男子的聲音。

“是是是,小的這就滾。”

孟海聽到這裏,也不知道是後脖頸遭受到的重擊,還是吃下那不知名藥丸的作用,他隻感覺自己麵前一片黑暗,隨後就徹底的失去了意識。

孟海感覺自己大腦昏昏沉沉,耳邊響起了馬車軲轆與石子摩擦的聲音,他感覺到了此時正處於一處極為顛簸的地方,像是在馬車廂裏。

隻不過因為大腦太過於昏沉,而在這個時候,嘴裏又被人給塞了個藥丸,孟海就又昏睡了過去。

孟海是被人用涼水給潑醒的。

孟海身體一個機靈。

等他清醒,並且看清周圍事物的時候,已經被人綁在了一處破廟當中。

外麵的天已經完全黑了下去,順著這殘破的山神廟看向外麵,能看見不少被微風吹動的樹木。

這是在某座山上?

而且這是被綁架了?

孟海尋思著,他已經來到這大秦朝不少日子了,但是貌似也沒有得罪過人吧。

難不成是之前在天平府總 理衙門得罪的那位主事,現在又來報仇了?

應該不會吧?

孟海被綁在一顆柱子上,整個身體被幾根麻繩綁的結結實實,別說掙脫了,就算動彈一下也費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