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濟民醫館

“公子!”

紅衣少女看著孟海有些出神的望著她,於是又輕呼了一聲。

在這帶著些嬌嗔的呼喚聲中,紅衣少女地麵頰也浮現出了些許紅潤。

孟海被喚醒了。

隻不過還是有些迷離。

這古代地女子都這麽水靈的嗎?

剛剛一路上看見了不少女子,但是都沒有紅衣少女如此靚麗。

孟海本能地就想在紅衣少女麵前留下個好印象。

孟海揮了揮還纏著白色繃帶地右手,說道:“謝就不必了,畢竟昨天幫我包紮傷口還有勞姑娘了。對了,姑娘怎麽出現在這裏啊?”

紅衣少女甜甜一笑,用手指了指不遠處地一個醫館,說道。

“那處濟民醫館就是家父開的,因為之前被抓進了天平府,醫館幾日沒打理地麵桌子上落的都是灰,還有一些藥材過期了,我是幫著父親打掃醫館的。”

紅衣少女在說話的時候用手指了指自己身後的一家店鋪,那是一家醫館。

單看這個醫館,至少也有兩百多平方米了,整整比書鋪大了一倍。

醫館的牌匾看上去有些陳舊,整個醫館給人一種古色古香的感覺,看上去也有些年頭了。

也就是在孟海望向醫館的時候,從醫館裏麵也走出來了兩人,那是一個中年人,還有一位中年婦人,像是一對夫妻。

紅衣少女回過頭看向了中年人和中年婦人,高興地揮了揮白皙粉嫩的小手。

紅衣少女又轉過身來對著孟海說道:“那是家父和家母,之前家父還念叨著公子呢,你快和我來!”

紅衣少女像是真的紅蝴蝶,腳踏著輕盈的步伐朝著醫館跑去,一邊跑著還一邊朝著孟海揮手示意跟上。

孟海不知怎麽的,就感覺像是被勾了魂一樣,雙腳不自覺地朝著紅衣少女的方向走了過去,一直來到醫館之前。

紅衣少女在中年男子和中年婦人麵前接接喳喳一陣,像是一隻快活的小喜鵲。

等到紅衣少女說完,中年男子再看向孟海的時候目光就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孟海走到了醫館進前,從醫館當中傳出了更加濃鬱的藥香,這股藥香與紅衣少女身上的藥相差不多。

隻不過孟海覺得還是紅衣少女身上的藥箱更加好聞一些,可能是心理作用,但管他呢。

中年男子腰背有些佝僂,臉上的褶皺相較於尋常中年人也要多少那麽幾道,但是滿頭烏黑的秀發卻比許多年輕人還要黑亮。

中年男子向前快走幾步,來到孟海麵前,原本便有些佝僂的腰背又是彎了彎,雙手抱拳雖然沒有讀書人那麽規矩,但是態度卻顯得極為誠懇。

中年人說道:“聽小女說,昨日是公子救了在下全家,在下在這裏謝過公子,如果不是公子施以援手,恐怕在下全家今日還在天平府裏蒙受著不白之冤,請受在下一拜!”

中年人說著便想要跪下磕頭,這或許是這個時代對於救命恩人的表達方式。

孟海趕緊上前攙扶住中年人:“叔叔不用客氣,當時也是趕巧了。叔叔是醫館的老板,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幫了叔叔一把,叔叔又以醫者的身份救好了許多病人,這也有一點我的功勞,也算是為我積點陰德,叔叔不用如此客氣的。”

孟海說完這句話,醫館前的三人先是愣了一下,隨後,便見躲在中年人身後的紅衣少女捂著嘴笑了起來。

中年人也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孟海有些埋怨自己的腦袋,古代人對陌生人該怎麽稱呼呀?

這個時候記憶碎片怎麽也不好使了?

不隻是記憶碎片,怎麽連整個腦袋都不太好使了?

孟海有一種出門撞見嶽父的感覺,雖然他在上一世也沒有嶽父。

中年人神色古怪的說道:“叔……叔?”

孟海也不知道是為了在中年人麵前留個好印象,還是怎麽著,趕緊解釋道:“勿怪勿怪,晚輩不怎麽會說話!”

在中年人身旁的中年婦人,這個時候走上前救場道:“這孩子也挺實誠的,你也老大不小的了,不要逗孩子了!”

中年婦人一邊說著,一邊將孟海引向醫館:“你們也別在這裏站著說了,外麵人多,既然來了,就去醫館裏麵坐坐吧,這陣子接管理也沒人。”

孟海點了點頭,跨步便進入到了醫館當中。

醫館管不大,雖然站在醫館外翹著這家醫館貌似挺大的,但是等到走進來,卻發現整個醫館裏麵已經被各種各樣的瓶瓶罐罐擺滿。

尤其是在四周的牆麵,那都擺滿了櫃子,是那種足有一人之高的大櫃子。

櫃子看上去古香古色,應該也有些年代了。

在櫃子上麵還放著許多瓶瓶罐罐的雜物,尤其有許多用來包裝藥材用的牛皮紙,還有許多用來包裝藥材的繩子和一些不知道有何用的大箱子。

中年人一邊向裏頭走著,一邊將一個堆著各種各樣雜物的長條椅收拾了出來。

中年人笑著說道:“不知公子如何稱呼,在下我姓楊,叫楊竹瀝。”

中年人說著用手指了指出正搬過來一張桌子的中年婦人,中年婦人看上去沒多大力氣,但是卻將一張小桌子輕而易舉的搬了過來。

中年人說道:“這是賤內湯蓉,與我一樣都是藥石世家,平時抓些草藥還都是她幫我的。”

中年人說到這裏,又用手指了指紅衣少女:“這是小女楊玥兒,你們之前見過。”

孟海趕緊站起身,朝著湯蓉,楊竹瀝依次問好。

孟海也說起了自己:“我叫孟海,字不爭,目前,在北城的瀚海學堂做一位教書夫子。生於天曆三年,家裏並沒有其餘的兄弟姐妹,家父家母都很安康……”

紅衣少女笑了,捧腹大笑。

湯蓉也笑了,笑得合不攏嘴。

楊竹瀝略帶尷尬的咳嗽一聲。

“那什麽,孟……夫子,我們這不是戶部查戶口,你不用說這麽多,孟夫子再說下去,恐怕連你們家的人銀子存在哪裏都要說出來了。”

湯蓉在一旁打趣道:“孩子,你也不用這麽緊張,我們又不是老虎。玥兒,還不趕緊倒杯熱水過來看,把這孩子緊張的。”

孟海感覺到氛圍有那麽一絲絲的尷尬。

孟海覺得自己平時的時候也挺能說的,這個時候管不住嘴了。

應該說,怎麽這個時候腦子轉的那麽遲鈍,腦袋裏麵還沒有想好說什麽,嘴巴就已經全部說了出來。

紅衣少女楊玥兒端過來了一杯熱水,水杯裏麵有幾根類似於草根的東西,隻不過已經被洗得很幹淨了,泡出來的水有些發綠。

孟海 時不時的還能夠聞到水杯當中散發著一股不怎麽明顯的清新藥香,香味很淡,但是卻十分好聞。

孟海為了化解尷尬,趕緊端起杯子小口飲下。

水不是很燙,所以幾口就喝完了。

“嗝……”

孟海再喝完這杯帶著藥香的熱水之後,忍不住打了個嗝,腦袋上微微發汗。

孟海更加覺得周圍的氛圍有些尷尬了。

隻不過在夜管的另外三個人似乎並沒有覺得這有什麽不對的,似乎喝完這樣的水,本應如此。

楊玥兒忽然想起了,什麽說道:“對了,之前我見到你的時候,你不是說在這裏開了一家書鋪嗎,你之前又說你是夫子?”

孟海連忙說道:“我的主職業是瀚海學堂的夫子,又賺點外快,兼 職書鋪掌櫃。”

楊玥兒愣一下,似乎是先反應了孟海所說的這句話是什麽意思,隨後便忍不住樂道:“你這人說話可真有意思,你們夫子說話都是這麽彎彎繞繞的……也不能說彎彎繞繞,隻是有些新奇!”

楊竹瀝聽到這話,狠狠地瞪了一眼楊玥兒。

“趕緊把那些受了潮的藥材收拾一下下,咱們已經好幾天沒打掃醫館了,處處都落著灰,你還不趕緊清理一下。”

楊竹瀝說完這句話,緩和神色望著楊竹瀝,眼底深處帶著一抹悵然,說道。

“夫子好啊,當年我也讀了幾年的書,後來實在沒錢讀下去了,於是子承父業,就在這醫館裏麵做郎中了。”

孟海趕緊接道:“我覺得做郎中也不錯,治病救人,匡扶天下。”

楊竹瀝有些悵然地搖了搖頭,喃喃自語道:“不一樣,這不一樣呀!”

孟海還在想著該怎麽樣接嶽父……楊竹瀝這句話,門口忽然來了三、四個人。

這幾個人個推著一輛推車,推車上放滿了瓶瓶罐罐,還有不少箱子。

當然,也有許多隻是簡單包裝了一下的藥材。

孟海瞬間反應過來了,這是在進貨。

孟海趕緊上前幫著楊竹瀝,還有那三、四個推車的人,將一批一批的藥材拿入醫館,將一個個大箱子背入到醫館。

楊竹瀝和湯蓉原先是阻止的。

畢竟人家是客人,而且還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怎麽能讓人家幫忙抬東西呢。

特別是,人家還是個書生。

這個年代的書生一向都很注重自己衣著的整潔,雖然不至於那種每天都要換上一身新衣衣服,但是身上的衣服要時時刻刻保持著幹淨。

但是……

孟海堅持要幫忙。

不僅幫忙,還直接把有些礙事的書生服撂倒了一磅的長條椅上。

不僅撂到長條椅上,衣袖還有一部分垂落在地麵,在衣袖上瞬間出現了一道道沾染著灰塵的痕跡。

楊竹瀝和湯蓉對於孟海是否是夫子或者讀書人的身份,產生了深深的懷疑。

尤其看著孟夫子抬箱子搬瓶子,那叫一個嫻熟,而且搬的非常有技巧,還知道如何著力。

這難不成是個假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