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截殺陷阱

“大人,我們找到了糧食,就在池塘和那個樹林的地下。”周鐵手上還抓著曬幹的稻穀,展示給陳衝看。

陳衝笑嗬嗬點頭,隨後轉頭看著胡峰,胡峰麵如死灰,整個人都癱軟在地上,剛才的堅定和囂張已經不複存在。

陳衝笑道:“胡員外,看來這一次證據確鑿了,周家倉庫失火是你一手策劃的陰謀吧,還是說你背後還有人指使,說出來,我可以對你從輕發落。”

胡峰冷眼看著陳衝。

“胡員外,你要一個人將所有的罪背著嗎?也沒關係,將你九族誅滅我已經很滿足了,尤其還找到了周家的糧食。”陳衝笑嗬嗬地說。

從胡峰的表現來說,這一場陰謀應該還有幕後主使,甚至牽扯到了段王爺,但陳衝並不想繼續查。

王爺的事,就是皇家家事,這裏麵水深得很,他做這個出頭鳥,就算是事情水落石出,那死的也隻會是他這個沒有任何背景的小縣令。

王爺依然還會是王爺,一根毛都不會掉。

陳衝隻想要管好朔寧縣的事情,也隻想處理朔寧縣的人。

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多了,既然胡家大院裏麵挖出了周家倉庫的糧食,那胡家所有的人都直接打入大牢。

等衙役來到胡峰麵前,胡峰卻突然笑了起來,幾個衙役都一頭霧水。

陳衝問:“胡峰,你笑什麽?”

胡峰冷眼看著陳衝:“陳衝,我笑你可憐,不需要多久,你該死在段王爺的手上了。”

陳衝聳肩:“我不是說了嗎?你會死在我前麵。”

胡峰眼中多了殺機:“那可不一定,我死不了的,段王爺會保我。我等著看你死在我麵前的那一刻。”

陳衝給幾個衙役打了個手勢,衙役就架著胡峰往外麵走去。

那些手拿長刀的家丁看著自家的主子都被抓起來了,也不再反抗,任由衙役給他們上了鐐銬。

陳衝讓衙役和一些幫工留下來打掃胡家大院,順便清點藏起來的糧食,要搬運到另外的倉庫裏麵放好。

“大人,不好了!”一聲喊叫讓陳衝疑惑地看著門外,隻見到一個衣著邋遢的中年人跑到了胡家大院。

周鐵見到來人,非常吃驚,對陳衝解釋:“大人,這是在修建水庫的災民,我見過他。”

陳衝走上前,好奇地問:“有什麽事情嗎?”

“大人,有許多官兵過來我們水庫,說是我們在造反,要對我們格殺勿論!”中年人慌慌張張地說。

周鐵一群人都臉色大變。

陳衝心裏一驚:“怎麽會?王賀王大人呢?”

“王大人被打傷了,被大家抬到了山上,可那些官兵已經將出口封死了,其他的兄弟姐妹都沒辦法出來,吃的也沒有辦法運進去,算下來,兄弟們已經有一天沒有吃東西了。”中年人非常著急。

陳衝看向柳寧毅,柳寧毅臉色鐵青:“官兵是兵營在管,仲恒校尉也沒有通知我們要出兵啊。”

陳衝對裏麵大聲說:“所有護衛集合!”

二十多個護衛統統來到大院門口,眼中多了憤怒。

災民裏麵可是有他們親戚朋友的,而且所有的災民明明就是在修建工事,造福朔寧縣,為什麽會被冠上造反的名頭呢?

那些災民在最困難的時候都沒有想過造反,現在有吃的,不會被餓死了,怎麽會選擇這個時候去造反。

這簡直就是荒謬!

陳衝轉頭看著縣吏:“去做幾件事情。去兵營問一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那些災民在幹什麽你們都知道,巡撫大人也去過那裏查看過了,到底有沒有造反你們都知道。”

“第二,我要中恒校尉帶兵去平息這一次的圍剿。”

“如果這些事情你們沒有做到,倘若我還有命回來,一定會好好問候你們。”

陳衝說完之後,帶著一眾護衛往城外趕去。

留下麵麵相覷的眾人。

趙承佑淡然地說:“怎麽?你們縣令說的話你們要當耳邊風?”

柳寧毅震駭地對其他縣吏說:“你們還等什麽?陳大人說了什麽趕緊去做!”

吩咐完之後,縣吏都往兵營去,趙承佑和柳寧毅坐上馬車,出了城就往西邊走。

馬車上,趙承佑意味深長地看著柳寧毅:“劉大人,看來朔寧縣這一次的災情可沒有那麽簡單啊。”

柳寧毅顫顫巍巍地拱手說:“趙大人,我也不明白為什麽在這個節骨眼上會有災民造反。”

“你覺得災民會造反?”趙承佑問。

“總歸不能是官兵謊報吧?”柳寧毅對趙承佑的問題感到不解。

“嗬嗬,那些災民我是見過的,明明已經安定下來,雖然陳衝那小子確實很讓人生氣,可他的做的就是最有效果的賑災。可以預見,災民直到明年秋收都不至於餓肚子。”

趙承佑眼中多了幾分欣賞的神色。

柳寧毅吃驚:“沒想到大人對陳大人有如此高的評價。”

趙承佑臉色慢慢沉了下來:“所以我想知道為什麽?到底是什麽人在陷害陳衝,在迫害災民。”

柳寧毅不敢回答,這一次的災情本來就關係錯綜複雜,有太多的利益糾纏在裏麵了。

明眼看以為隻是賑災,但實際上其中有太多人一腳插進賑災的事情裏,想要賺大錢。

上麵批下來的賑災銀賑災糧真正到朔寧縣的,他清清楚楚,那幾乎是扒得隻剩下皮了。三大糧商的糧食抬價買,這裏麵又有太多的大人參與其中。

“而且這一次的動亂,是什麽目的?難道隻是為了殺害那些災民,這似乎說不過去吧?”趙承佑想不通那些官兵殺了災民之後有什麽意義。

災民足足有十萬,就算殺光了又如何?

如果說要嫁禍給陳衝,那更不可能,他這個巡撫大人可是還在朔寧縣的,所有事情都明明白白。

如果災民真的死了,那也是兵營的責任,和陳衝沒有任何關係。

馬車繼續往西,一個衙役騎馬匆匆趕過來,攔住了馬車。

柳寧毅迅速問:“是不是兵營那邊有消息了?”

衙役單膝跪地:“大人,張大人去兵營那邊詢問了,仲恒校尉並沒有派兵出去,是趙武亞趙大人帶兵前去鎮壓刁民的。”

“趙武亞。”柳寧毅這時候大概明白了什麽,一臉駭然,聲音都有一些顫抖。

趙承佑眯著眼,趙武亞這個名字他並不清楚,但似乎是副尉的職務,在兵營裏麵也算是一個不小的官了。

柳寧毅轉頭看著趙承佑:“大人,我們先過去吧,也不知道趙大人想做什麽,難道說趙大人發現了這些災民有造反的跡象?”

趙承佑頷首,衙役讓開了路,馬車繼續往西去。

陳衝更快的來到了山腳下,隻不過這時候他卻發現,這裏一條入口根本就沒有官兵在守著。

“官兵呢?”陳衝眉頭一皺。

上山的道路一個人影都見不到,兩邊的樹木也如平常,樹葉遮擋日光,還有光束逃過了樹葉的阻擋,投在地上。

安靜,太安靜了!

事出反常必為妖,陳衝嚴肅地說:“這裏很大可能有埋伏,小心一些,不要陰溝裏翻船了。”

一行人繼續往山上走,周鐵打了個手勢,三個護衛作為探子往前,分隔開五米左右的距離,一路往上。

往山裏麵走了一刻鍾,陳衝抵著下巴,想著那些官兵在什麽地方,難道已經到半山腰對災民展開屠殺了?

如果真是這樣,可就壞了!

“小心!”

前方的護衛回頭對陳衝喊道,周鐵幾乎是在第一時間按住了陳衝的身子,往前麵撲去。

嗖!

一支羽箭從側邊暗處飛射過來,再接著,十幾個官兵露頭了。

羽箭插在了地上,就在陳衝腳下不遠處。

剛才如果沒有撲倒,羽箭就已經插在他身上了。

好險!

幹!

慶幸之餘,陳衝心中一團怒火升起,從地上爬起來,死死盯著那些官兵。

“果然有埋伏,這些家夥在這裏等著我們,看來對災民動手隻是為了引我們過來!”陳衝眼中帶著殺氣。

他明白,兵營裏麵對他有殺意的,也就隻有趙武亞。這一次的伏擊,就足以說明趙武亞已經破罐子破摔,打算親自動手了。

陳衝咬著牙,恨不得提刀殺上去。周鐵快速地打著手勢,所有的護衛都散開,拔出長刀往前麵的官兵衝去。

來時的路也有動靜發出。

陳衝回頭看過去,幾十個官兵拿著長槍往這邊逼過來。

“後路被堵住了!”

繼續下去我們會被包圍,成為甕中之鱉,要突圍!

陳衝腦海中浮現當初王賀給他看的山脈圖。

周鐵大喝一聲:“保護大人!”

往上方撲去的護衛有一半停下了腳步,往後倒退,回到了陳衝身邊。

“多少敵人?”陳衝問。

“目前來看有七八十個官兵,看樣子是要殺我們的,大人先離開這裏,我幫大人殺出一條血路!”周鐵擋在陳衝的麵前。

其他的護衛已經在周鐵的一聲令下後,往四周的官兵殺了過去。

“不能往山下走。”陳衝看著那幾十個官兵,對周鐵說。

“上山就是死,我們會被堵死在山裏的!”周鐵不明白陳衝的想法。

陳衝指著左手邊的方向:“從這裏過去。”

這時候,上麵的護衛喊道:“大人,這裏的敵人已經滅了!”

周鐵抬頭看過去,就見到十幾個護衛身上多少沾著血,甩了甩刀上的血跡,正謹慎的打量四周。

那十幾個射箭的官兵被護衛滅殺了。

周鐵臉上一喜:“大人,我們走。”

陳衝堅定的說:“不能夠往上走,上麵一定會有更多的敵人等著我們,往我說的方向逃,從那裏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