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你敢嗎?
“轟…”
一聲巨響,兩人齊齊暴退。
眾人這才發現,原來兩人擊中的,竟然隻是一個栩栩如生的殘影。
他們的攻擊非但沒有擊中白澤,反而彼此轟擊在了一起。
“好快的速度!簡直堪比那頭裂空獸了!”一流宗門的高手紛紛坐起身子,神色凝重起來。
他們自問,若是兩名化河境六層修士近距離同時出手,他們能如此瀟灑的躲開嗎?
答案是,不能!
“有點東西!這天澤宗老祖,有點東西啊!”巫影門和天涯城曹家的人都臉色難看。
一道白色身影緩緩從空中飄落,就像一朵從九天之外飄然而落的白雲。
正是白澤。
“不對!”一流宗門的高手同時發現一個問題,“他周身並無靈氣波動,難道…他隻是憑借…肉身罡氣?可世上哪有如此強悍的肉身?”
剛剛還信誓旦旦的認為,兩名化河境六層聯手一擊,白澤必死。
熟料頃刻之間便被打臉,而且打臉的方式甚至都是他們看不懂的。
眼見白澤從天而降,藥丸早已祭出他的法寶——本命心焱。
藥丸成名有二,一是其高超的煉丹之術,二是其法寶。
藥丸的法寶是他在藥神宗地火潭淬煉出的一粒心焱種子,經過多年溫養,直接變成了自己的本命法寶。
此寶並非一件攻伐法寶,但在攻擊之時,專攻修士心神,動輒會引動心魔,不戰已敗了。
當然麵對心性堅韌、神識強大之人,就無異於零作用了。
本命心焱在白澤落下時便已盤旋白澤身周,白澤在第一時間就察覺到心中一陣煩亂,這種戰鬥中突然出現的心煩意亂,以白澤豐富無比的戰鬥經驗,立馬就知道身周這朵心焱主攻心神。
當下心神一凝,煩亂感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藥長老心中一震,清晰的察覺到本命心焱並無建樹。
“好劍!好賤!”白澤望向劍藏鋒,“藏的一手好賤!”
“嘿嘿,白老祖也不賴啊,藏的一手好身法!”劍藏鋒笑起來依舊是一臉和煦,任誰看到這張溫和的笑臉,都不會相信對方會是一個陰險狠辣之人,此刻右手握拳,左手護心,做出一副防禦姿態。
而實際上,他在說話時就已然出手了。
劍藏鋒是一名劍修,擅長攻伐之道,他和白澤說話的時候,早就駕馭飛劍悄無聲息的來到白澤身後,一麵擺出防禦姿態,吸引白澤注意力,同時又以言語加深對白澤注意力的吸引,殺招卻已在身後悄然到來。
就在白澤雙腳剛剛落地的瞬間,背後飛劍驟然加速,發出一聲刺裂空氣的爆鳴,直刺白澤後腦。
同一時間,已然察覺到本命心焱對白澤沒什麽效果的藥長老也悍然出手,而且一出手,便是淩厲至極的招牌殺招。
“丹鉛掌!”有人識得藥長老這招牌殺招的來頭。
據說藥丸癡迷煉丹,尤其是自己喜歡鑽研各種煉丹之法,多年下來導致一身丹毒,被折磨的痛不欲生,後來他突發奇想,每天化解丹毒消耗大量時間,何不將其聚集於一處,對敵之時以靈氣激發出去?
苦練多年,居然真讓他鑽研出了這招“丹鉛掌”,丹毒入體,可以摧殘對方經脈,破壞其體內行氣路線,且敵人一旦中招,全身如萬蟻噬咬般劇痛難當,可以說這一招既能立見功效,又有後期折磨之能,陰損之極。
見藥長老使出這招,魏觀井等人再想阻攔已然來不及了。
“這藥丸該死!”魏觀井恨聲罵道,“既然隻分高下不決生死,他又何必施展如此陰毒的手段。”
離群雙手輕輕揉著膝蓋,笑道:“兵不厭詐嘛,況且人家又沒下死手,隻不過讓對方生不如死一段時間……”
離群話音陡然停住,魏觀井也同時倒吸一口涼氣。
隻見演武場上,白澤身上全無靈氣流轉的跡象,腳下一擰轉身,雙拳同時轟出。
“哐…”一聲巨響,左拳拳麵與劍藏鋒的長劍劍尖狠狠撞在一起,長劍竟被直接被砸飛出去。
右拳一拳轟散藥丸的丹鉛掌力。
僅憑肉身!
一拳化解兩次致命危機。
所有人目瞪口呆,哪怕是一流門派的高手,也都神色凝重。
“此子,好強悍的肉身!單憑武夫之力,一拳之威居然要強於化河境六層!”
“這是怎麽練出來的?恐怖如斯!”
“世間怎麽可能會有如此恐怖的武夫?難不成此人掌握一門世所罕見的煉體秘法?”
輕鬆化解攻擊之後,白澤身形縹緲,眾人仿佛覺得場中鶴影翻飛,頃刻間就已殺到遠遠退開的藥長老身邊。
一拳,沒有任何華麗花哨的動作,簡單的直拳一擊,藥長老連一絲招架之力都無,直接倒飛出去,摔在地上不知死活。
身後飛劍激射而至,白澤竟不避不讓,任憑飛劍刺中身體。
“叮…”一聲脆響,白澤衣服下的皮膚上金色光芒一閃而過,這一劍,居然隻是刺破了他的衣服,丁點皮肉都沒有傷到。
“我的天,這還是人嗎?”
場外眾人麵麵相覷,這人是一個堪比化河境中期的實力恐怖的武夫也就罷了,偏偏身法縹緲靈動到了極點。
身法縹緲就已經讓人有點壓抑感了,可沒想到,他的防禦力竟也如此非人。
絕望,麵對這種敵人,隻有絕望。
白澤轉身,一把攥住那柄劍。
笑裏藏刀的劍藏鋒心中一顫,飛劍被對方握住的那一瞬間,他的心神就狠狠一抽,緊接著便失去了與飛劍的心神聯係。
白澤這一握,直接抹去了飛劍與主人的心神聯係,也就意味著,這柄劍此刻已經不受劍藏鋒控製了。
劍藏鋒口中鮮血噴出,正想低頭認輸,卻見白澤拿著他的劍,高高抬起,隔著數丈距離淩空一劍劈下。
劍氣如虹。
猶如實質般的劍氣劃破長空,瞬息便至。
劍氣掃過劍藏鋒肩頭,一道血箭伴隨著一截手臂飛了出去。
“啊…”劍藏鋒慘叫一聲,身形暴退。
白澤見對方逃走,也不追擊,隨手扔掉手中長劍,看了眼分別躺在兩端的劍藏鋒和藥丸,笑道:“還不認輸嗎?”
“我輸了!”躺在地上不知死活的藥丸忽然爬起身來,衝著白澤一拱手。
“我…輸了!”劍藏鋒咬著牙,從牙縫中擠出三個字。
白澤轉身看向還在保持懵逼狀態的主持人,笑道:“請主持宣布吧!”
那主持人才解除石化狀態,看了眼白澤,深吸一口氣,走上演武場,朗聲道:“天澤宗勝,自此以後,天澤宗的宗門排名為二流宗門中…第一,協會排名信息將於今日大會結束之後更新。”
之所以不是立即更新,自然是因為還不確定是否有人會在接下來挑戰天澤宗,畢竟一旦戰勝天澤宗,說不定就能坐穩二流門派中的第一位。
場外無數人唏噓不已,此戰之前,任誰都不曾想過,天澤宗一個排名倒數的三流門派,會一躍成為二流門派之最。
宗門之間的戰鬥,牽扯到門派排名,因此被派上場的,要麽是門派有絕對自信,要麽就是宗門最強之人。
天劍宗和藥神宗畢竟對這位天澤宗新出現的老祖有些忌憚,所以一上場就派出宗門最強戰力,結果,一敗塗地,不怨任何人。
“白澤!”左清秋怒道,“殺人不過頭點地,你已斬斷劍長老的飛劍聯係,作為一名劍修,他戰力幾乎已無,你又何必如此狠辣,斬他一條胳膊?”
白澤笑容玩味:“那麽斬兩條?”
“你!”左清秋氣急敗壞。
場外所有人第一時間留意的並不是左清秋,反而是觀戰席那邊的離群。
左清秋是離群弟子的消息,如今已經傳遍了整個金壤洲,但究竟是真是假,無人知曉。
不過離群臉上神色並無任何異常,依舊躺在輪椅上,雙手輕輕揉著膝蓋,仿佛事不關己。
“難道那天鏡花水月中說話之人隻是在開玩笑?”
“應該不是離群的弟子,這也就合理解釋了天澤宗為什麽沒有被滅掉啊,如果真是離群弟子的話,天澤宗還有存活之理?”
“此話有理!”
白澤緩步走向席位,隻是在上台階的時候,他腳下微不可察地抖了一下,但就這細如毫發般的一點跡象,就讓很多高手眼睛一亮。
“這家夥看似一臉風輕雲淡,原來都是強裝的,看樣子他肯定不好過,甚至很有可能受了傷,劍藏鋒那一劍他雖然扛下來了,但肯定受了內傷,甚至藥長老的丹鉛掌很可能也讓他受傷了!”
當然,更多的人還是覺得心裏舒服。
畢竟能修煉到堪比化河境中期的武夫,這已經超出了大家的認知,在離陽練氣士眼中,武夫這種存在,就是山下的泥腿子,江湖把式,根本沒資格跟練氣士相提並論,區區一個山下泥腿子,實力卻比練氣士還強,這種事情,他們無法接受。
毫不客氣的說,白澤展現出來的武夫實力,就是與整個離陽大陸的練氣士為敵,在未來一段時間內,是為離陽練氣士所不容的。
等到白澤走到外圍座位的時候,他的臉色已變得蒼白了幾分,呼吸也急促了不少。
時刻留意他的高手們自然忽略這一點小小的細節。
“巫宗主,聽說就是這白澤坑你巫影門,導致巫影門和天涯城血戰的吧?”巫影門宗主巫丞心湖中響起黃風穀太上長老沙自飛的聲音。
“沙長老,你這是何意?”巫丞明知故問,裝作不懂。
沙自飛嗬嗬一笑,隻是歎息道:“你敢嗎?”
隨後立即以心聲與天涯城交流:“曹城主,這天澤宗突然冒出來的老祖果然有點東西,你兒子被坑,著實不冤啊!”
曹溪抬起耷拉著的眼皮,看了眼坐在黃風穀陣營中的沙自飛,心聲道:“確實如此,不冤,不冤,著實不冤!”
沙自飛歎息一聲:“你敢嗎?”
緊接著,又以心聲與聶家家主聶劍鋒交流:“聶家主,聽說…就這白澤,在梵雲城城主府殺了你的獸車車夫,還以陰毒手段重創了你的拉車獸?”
聶劍鋒瞥了眼沙自飛,心聲道:“沙長老消息靈通,在下佩服!”
沙自飛到:“聶家主就這樣算了?這可不像你聶劍鋒的行事風格啊!”
聶劍鋒道:“聶家自會以聶家的方式解決這個梁子!”
沙自飛一笑:“你敢嗎?”
他就像個活躍無比的攪屎棍,這邊攪攪,那邊轉轉,一時間忙了個不可開交。
“老大,你這演戲的本事還是和當年一樣爐火純青啊!”魂太清傳音道,“你這是故意示敵以弱嗎?可我怎麽覺得沒必要呢?”
白澤笑罵:“你這個豬腦子!懂個屁!”
“不是吧?”魂太清心中一緊,“老大,你不會真的受內傷了吧?”
白澤的煉體功法他也不知道,今天白澤展現出來的強悍肉身,饒是他都大吃一驚。
雖說他基於對白澤的絕對信心,相信白澤看似化池境的修為,但既然敢說出大話,必然能打得過,可他萬萬沒想到,白澤會以那樣的方式贏下對方兩人。
以至於他真的不敢確定白澤是否受了內傷。
“老大,你究竟在謀劃什麽?”魂太清的確不解,他覺得白澤既然已經打出天澤宗的氣勢了,又一舉將門派提升到二流宗門,這就已經足夠了吧?他還想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