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凶徒末路

當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為什麽禁軍搜不到,就是因為這夥凶手假扮成禁軍了。

秀才此時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暴露,強裝鎮定道:“上官,小的那是韓煜大人的麾下,即使處罰可否等韓大人到場?”

夏雲臣眼神一凜。

韓煜?

他怎麽和這群凶手攪合在一起!

此人性格雖然圓滑,但是本事還是有的,自己對他頗為信任。

要不然也不會將城北大營三千禁軍交給他負責。

思索片刻。

“沒問題,我這就去通知韓煜過來。”

夏雲臣一邊穩住眼前的秀才,一邊給身邊的親兵使了個眼色。

後者心領神會。

同樣對著身後的人做出相同的手勢。

這個手勢是“活捉”的意思。

得到命令的外圍騎兵悄然散開,朝著不遠處的陳鶴灰鷹包圍過去。

然而場中的微妙變化瞞得了秀才和灰鷹,卻瞞不過經驗老道的陳鶴,他前二十年和大炎的軍隊打交道太多了。

幾乎夏雲臣手下騎兵圍上來的瞬間。

陳鶴第一個察覺到不妙。

當機立斷,忽然衝著一旁毫無防備的灰鷹一聲大喝。

“殺出去!”

說完拔出長刀便對著身邊抓來的百姓一頓亂砍。

一時間鮮血飛濺,剩下被抓的百姓嚇得四散奔逃。

而灰鷹也是毫不含糊,一聲口哨。

不知從何處飛來一隻巨鷹,鬆開雙爪,一包石灰從天而降。

轟隆

一聲巨響。

石灰在半空炸裂,白色的石灰在騎兵當中化作一片白色煙幕。

兩人之間配合默契無比,一時間現場大亂。

“抓活的!”

夏雲臣眼見巨鷹瞬間確定這夥假冒的禁軍就是凶手,親自率領騎兵全速奔襲。

饒是秀才跑得極快,但是如何能跑得過戰馬?

幾個呼吸,夏雲臣便追上了剛剛跑出去不遠的秀才。

“擒賊先擒王,老子和你拚了!”

秀才從腰間拔出長刀,身法靈動躲開幾名騎兵的衝擊,一躍而起直奔夏雲臣撲去。

這種情況下生擒敵軍主帥卻是唯一的生路。

隻可惜,秀才卻是小瞧了夏雲臣。

“勇氣可嘉。”

夏雲臣見狀忍不住內心稱讚,抬手就是一槍,硬生生打落秀才的長刀。

而後猛拉韁繩,戰馬人立而起。

借力騰空,一把便死死掐住了秀才的脖子。

砰!

秀才被夏雲臣從半空直接打落地麵,摔斷了好幾根肋骨,口中流出鮮血。

隻兩個回合。

江湖上以身法著稱的“奪命書生”,便被生擒,由此可見夏雲臣的實力。

“給我綁了!”

夏雲臣丟下秀才,再次上馬追擊剛剛趁亂溜走的灰鷹和陳鶴。

不多時。

灰鷹便第二個被發現。

“TMD,這些禁軍是吃了**嗎?為啥追著老子不放?”

灰鷹暗罵一聲,翻身上牆,在屋簷之間閃轉騰挪。

城中頓時出現了這樣一幕。

一個身穿禁軍服飾的人在屋頂上跑。

下麵一大群禁軍騎兵在追。

夏雲臣隔著老遠看了一眼,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如果不是為了抓活的,一輪弓箭就能讓灰鷹飲恨當場。

內城已經封死,鷹隼凶手絕對逃不了,他對自己**的禁軍騎兵有著絕對的自信。

三名凶手,兩人已經鎖定,就隻剩下最後一人

凶手逃走的方向已經確認,夏雲臣率領著剩下的二百多騎兵親自追擊。

“駕!”

“駕!”

大隊騎兵在街道上呼嘯而過。

...

...

“嗚嗚嗚...”

雷子被陳鶴劫持,快速穿梭在各種小胡同窄巷子,躲避著禁軍圍捕。

陳鶴拿掉雷子口中的布條。

“你跑不掉了。”

雷子大口的喘氣,張嘴便是這一句。

陳鶴的表情冷靜得可怕。

“所以你得幫我。”

“幫你?呸!有本事殺了我。”

雷子吐了對方一口唾沫。

他的性格剛烈,絕對不會和敵人妥協。

陳鶴沒有擦,而是十分讚賞地看向雷子。

“小夥子,你和老漢我年輕時候很像,膽子大,而且對自己夠狠。”

“換個地方,或許老漢還能收你當徒弟。”

雷子扭過頭,掃視著遠處的街道上路過的禁軍,正準備開口大喊。

陳鶴悠悠的聲音傳來。

“小夥子,你這一聲喊下去,全家都會跟著陪葬,你不怕死,可你的家人呢?”

“你嚇唬我?當我嚇大的!”

雷子壓低聲音怒吼

敢威脅他的家人,要不是手被綁著,他非得弄死這個老梆子。

陳鶴滿是溝壑的臉上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

“小夥子,要是我被抓了,第一個就告訴禁軍你是我同黨,你猜大炎的朝廷會不會相信?”

“且。”

雷子聞言不禁冷笑一聲,“禁軍我比你熟,他們絕對不會相信你的鬼話,你乖乖投降,要不然抓到你可就有你的好受了。”

“禁軍大牢那滋味,想想就覺得刺激。”

陳鶴聞言滿臉嗤笑看著眼前的人。

“你知道這次我們殺的是什麽人?麒麟書院院長!大炎官場近乎三分之一的官員都或多或少受過麒麟書院的恩惠。”

“別說一個小小的禁軍軍官,就算是那祁山老兒,也沒資格審問老子。”

雷子一時間怔住了。

“小夥子,現在你還覺得你的禁軍朋友能保得住你嗎?”

“想想你的家人,要是我這嘴巴一不小心,告訴朝廷,我的同黨是一個名叫“雷子”的。”

陳鶴語氣忽然放緩,似笑非笑看著雷子:“你覺得那些朝廷的狗官會不如何對待你的家人?”

“不!”

雷子怒目直視陳鶴,

“想誣陷我,我現在死在這裏,你就休想得逞!”

說著雷子一頭撞向胡同的牆壁。

一聲悶響,雷子應聲倒地,腦袋上磕出一個血口子,鮮血汩汩冒出,人也昏死過去。

陳鶴連忙上前試探了雷子的脖頸。

鬆了一口氣。

竟是有些敬佩起這個小家夥,剛烈,耿直,寧可自殺也要保護家人。

和當年的自己多像啊。

陳鶴歎息一聲,從腰間取出金瘡藥敷在雷子的傷口。

等到雷子再次醒來。

已經是深夜。

月亮高高掛在天空。

“醒啦?”

陳鶴蒼老的聲音傳來。

雷子下意識伸手,竟然發現自己身上的繩索不見了。

再次看向身邊的陳鶴怒道:

“你為什麽不讓我死!”

“小家夥,我改主意了,你走吧,禁軍已經搜過來了。”

陳鶴指了指左下方。

一隊騎兵打著火把恰好經過。

雷子赫然發現,自己身處某一處屋頂凹槽裏。

“你真放我走?”

雷子不敢置信。

“真的,你走吧。”

雷子不想放棄機會,探出身子準備跳下屋頂。

這時,陳鶴的聲音卻再次響起。

“小夥子,我有個故事你要聽嗎?聽完再走也不遲。”

雷子此時已經距離陳鶴有五六丈遠,隻要踏出一步就能逃出生天。

但是,不知為何。

雷子看著這個老頭坐在屋頂,那一副落寞的樣子,竟是鬼使神差地折返回去。

陳鶴笑得臉上滿是褶皺,回憶著道:

“很久以前,有一個男孩,叫狗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