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報恩孫大娘
“小蓮，還有好東西給你。”
林飛將身上最後一個包裹卸了下來，鴨子頓時在包裹中發出“嘎嘎嘎”的叫聲。
“啊！什麽東西。”
小蓮嚇得狠狠踩了幾腳，躲到了林飛身後。
“別怕。”
林飛笑著安慰小蓮，隨即打開了包裹。
一隻麻色的鴨子腦袋直愣愣地鑽了出來。
“哥，你怎麽買了隻鴨子回來？我們自己都沒有糧食吃，哪有東西喂它？”
小蓮不敢置信看著林飛，埋怨道。
“誰說我要養，殺了吃肉不好麽？我們已經好久沒吃過肉了。”
林飛舔了舔嘴唇說道。
“吃肉？！”
小蓮眼睛放光，上次吃肉估計還是去年夏天，她在河邊撿到一條大鯉魚，拿回家煮了一鍋魚湯。
接下來，林飛兄妹就宰了這隻鴨子。
清洗幹淨，放在鍋裏，將家裏全部的麥子取出來，咕嚕咕嚕煮了滿滿一大鍋。
大炎王朝的鴨子和後世那些飼料激素養大的鴨子完全不同，盡管什麽佐料都沒有加，但是食物的本身的香味就已經十分好吃了。
林飛發誓，這是他人生中吃的最好吃的鴨子，鮮嫩多汁，肥而不膩，就是有點小，一隻鴨子隻有兩三斤肉。
“多吃點肉，小蓮你看看你瘦的。”
林飛不斷給小蓮碗裏夾鴨肉。
“哥，我已經吃不下了，你也吃啊。”
小蓮趕緊捂住碗
“不行！”
林飛語氣嚴厲。
“再吃一碗。”
“嗯~”
小蓮見林飛生氣了，乖巧的點點頭，眼中滿是幸福。
直到兄妹倆再也吃不下，這一大鍋鴨子煮麥飯也才被吃掉了一小半。
“哥，還剩下這麽多，我們給孫大娘家送去吧。”
小蓮對著自家哥哥建議道。
“孫大娘，我差點忘記了。”
林飛嘴裏重複一句，瞬間想起了前幾天孫大娘還借給了自己300多文銅錢，要不是孫大娘相助，自己恐怕根本沒有本錢將印刷術一次性給做成功。
“對啊。”
小蓮唯恐哥哥不知道，認真對著林飛解釋，“孫大娘對我如同自己家孩子一般，每次逢年過節都會帶一些食物給咱家，她還專門替我招攬活計，讓我去幫大家洗衣賺取銅錢。”
“我正好也想去感謝一下孫大娘。”
林飛點了點頭笑道，這個世界上對他兄妹有恩的人不多，孫大娘正是其中之一，是該好好感謝一下。
“哥哥你真好。”
小蓮開心的宛如一隻小兔子。
林飛卻陷入沉思。
剛剛買了兩匹粗麻布200文，一匹絹布200文，一隻鴨子30文，裝東西的三個麻袋包裹15文，剩下的鴨毛都不要錢。
僅剩的450文銅錢花的幹幹淨淨。
妙寶和尚訂購的1000張佛像，自己才給了人家700張，目前自己還欠著妙寶和尚300張佛像。
如今他所有的錢都換成了紙墨，想要拿點錢還給孫大娘都沒有。
銀子難掙啊。
小蓮似乎看出了林飛的煩惱。
“哥，咱們不是已經開始掙錢了嗎？今天咱們把剩下的鴨子麥飯都帶上，去感謝一下孫大娘長久以來的照顧之恩。”
“以後加倍報答孫大娘就好了。”
小蓮笑著說道。
“行，就這麽辦吧。”
林飛寵溺的揉了揉小蓮的頭發。
片刻之後。
林飛兄妹便帶著一罐香噴噴的鴨子麥飯，來到了孫大娘家附近。
盡管已經正月二十，但是今年的天氣依舊寒冷。
天空中洋洋灑灑飄落著雪花。
兄妹倆走在路上，恰好遇到了渾身是雪的孫大娘往回走。
“孫大娘，我們正好要去你家呢。”
小蓮將手中的陶罐交給林飛拿著，走上前攙扶孫大娘。
“是石頭回來了嗎？我的孫兒...”
孫大娘似乎凍壞了，閉著眼一把拉住了小蓮，口中不斷念叨著石頭，孫兒之類的話。
“大娘，我是小蓮啊，石頭哥去打仗了，還沒回來呢。”
小蓮大聲的說著。
“不是石頭...是小丫頭啊，誒，老婆子還以為是石頭回來了。”
孫大娘神情落寞的握住了小蓮的手。
“小丫頭，進屋裏去吧，這外麵冷。”
林飛跟著孫大娘身後走著，心底歎了口氣。
孫大娘家原本是是清禾縣的大戶人家，蠻族當年屠城，一百多口人死在了蠻族屠刀下。
孫大娘口中的石頭，正是老人家僅剩的孫子，比林飛大五歲，為人大大咧咧，性格外向，一直挺照顧林飛兄妹的。
隻可惜，孫石頭在三年前就被朝廷強行征兵帶走了。
孫大娘天天都去巷子口等著孫石頭回家，隻可惜一直也沒個音信。
兄妹倆跟著孫大娘回到家中。
孫大娘的家是個比較大的院子，後院還有兩畝菜地，租給了城裏的農戶，平日裏也能落個溫飽。
走進房間，林飛感覺宛如走進了冰窖之中。
趕緊點燃了一堆火。
在火焰的炙烤之下，房間的溫度很快提升起來。
“孫大娘，您好點了沒？”
小蓮走到跟前輕輕摸了摸孫大娘的額頭。
“好多了。”
孫大娘笑著點了點頭，看向林飛語重心長道：“娃兒，你那賭債還上了沒。”
“大娘，我哥的賭債已經還清了，現在我們家已經能掙銀子了。”
小蓮十分激動的報喜。
“真的嗎？”
孫大娘張大了嘴巴，眼中濕潤連連點頭。
“林大人在天有靈，保佑了你們兄妹啊。”
“前些天您借我三百文銅錢，我明天之內一定還您。”
林飛鄭重開口道。
“不用急，老婆子要那麽多錢幹啥，有口吃的就行。”
孫大娘慈祥笑道。
“大娘，吃的我們正好帶了鴨子麥飯，您嚐嚐，可好吃了。”
小蓮端著熱好的鴨子麥飯，遞到孫大娘手邊。
“嗯，真香啊。”
孫大娘小小的吃了一口麥飯，想起了自己的孫子，流下混濁的眼淚。
“多吃點，孫大娘，下麵還有鴨子肉。”
小蓮好心的提醒。
“丫頭，你們一起吃啊。”
孫大娘吃了一口便不肯再吃了。
“大娘，我們都吃過了，這些是我們兄妹專門孝敬您的。”
“對對對，大娘我和哥哥都吃過了。”
林飛笑著解釋了一句，小蓮也跟著附和。
孫大娘感動的連連點頭。
“都是好孩子啊，”
孫大娘流著幸福的眼淚，大口大口的吃著麥飯。
“大娘，以後的日子會越過越好，我們兄妹就是您親孫子。”
林飛和小蓮笑著說道。
“嗯嗯，你們的爹在天有靈，也會保佑你們兄妹的。”
孫大娘笑的合不攏嘴。
寒冬雖冷，但房間之中滿是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