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長劍峽間
“真是唐天。”賀離眼珠子轉了轉，搬起椅子挪到唐天身邊。
笑眯眯問道“你真把南宮茂老婆給拐走了？”
“是的。”唐天點點頭。
賀離拍起桌子，立刻狂笑起來，連連說道。
“痛快！真痛快！這杯酒我必須敬兄弟你。”賀離端起酒杯，猛拍唐天肩膀。
繼續說道“一想到南宮茂那癟犢子吃了悶虧又不能聲張的樣子，我就好笑，哈哈哈。”
唐天波瀾不驚，舉起琉璃杯回禮，並問道“世子與南宮茂有仇？”
賀離仰躺在椅子上，笑道“沒啥深仇大恨，以前還一起逛過窯子，但我就是看不慣他自命清高那樣，明明就是土匪惡霸，還要裝作大聖人，我要是看人不爽就揍他狗娘養的，別人要是有本事也可以來揍我嘛。”
“世子真性情，道爺佩服。”鍾黎舉起酒杯笑道。
“道爺好酒量，吃魚吃魚。”賀離笑道。
而一旁的醉老頭卻插嘴說道“小子，我看你驚流賦修煉時間不長，但路數和我的一模一樣，這件事你可要講清楚。”
賀離打起馬虎眼，說道“魁老頭你這就小氣了，像你這樣的隱世高人應該心胸開闊點，不就是一本刀法嘛，你反正沒有弟子，唐天又正好會你的刀法，幹脆收他為徒唄。”
醉老頭氣得嘴都歪了，差點沒把嘴裏酒給噴出來。
“少爺，這是我一輩子的心血結晶，就好像有人不清不楚的扣一頂綠帽子在你腦袋上，你不殺他也就算了，至少搞清楚其中原委啊。”
“刀法是刀法，女人是女人，不一樣。”賀離連忙搖頭。
唐天倒也不多做解釋，從混沌極裏拿出驚流賦的功夫卷軸，放在桌麵上。
醉老頭見狀伸手一招，卷軸便落在他手中，打開掃上一眼。
疑惑、不解、驚訝全部浮上臉麵。
“小子，這卷軸你從何而來？”醉老頭抬起頭問道。
“萬樺，前輩認識嗎？”
“從未聽聞。”醉老頭搖搖頭。
“我的驚流賦就是他教的，而且他是登峰境巔峰，單論刀法應該比前輩強。”
醉老頭眉頭一挑，笑罵道“比我厲害？笑話，在用刀方麵，我稱第一，天下無人能出其左右。”
狂！真狂！
但醉老頭有狂的資本。
唐天卻搖了搖頭，說道“前輩的刀和萬樺的刀都稱得上絕世無雙，但兩者相比，我覺得萬樺的刀要比前輩的刀多出一種東西。”
“是什麽？！”醉老頭雙眼如刀，好似要將唐天貫穿。
“自信，對自己手中刀的絕對自信！”
醉老頭惱怒的站起身，罵道“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你居然說老頭子我不信手中刀？”
唐天卻有恃無恐，端起酒杯說道“前輩若真是生氣，剛剛我話說完後，你早就一刀將我劈死，何必多話？畢竟強者刀心不可辱。”
醉老頭無話可說，一屁股坐回椅子上，大口灌酒。
“哎，魁老頭，技不如人又不是什麽醜事，刀法不如別人咱們繼續練嘛。”賀離抬腿踢了踢醉老頭後腳跟。
醉老頭白了賀離一眼，對唐天說道“那人身在何處？我想見見。”
“我答應萬樺前輩不透露他的行蹤，抱歉。”唐天繼續說道“而且萬樺前輩練刀走火入魔，每月需一碗安魂湯續命，就算前輩找上他，恐怕他也不是前輩的對手。”
“老頭子我隻想看看他的刀。”
唐天麵露難色，搪塞說道“前輩可去風朝山窟這個地方找找看，但具體在哪裏我不清楚。”
醉老頭將卷軸拋給唐天，說道“你要好生學習這門刀法，不要辱沒驚流賦之名。”
“前輩請放心，我若殺敵，絕不鬆刀！”
“好小子。”醉老頭仰頭長歎“隻是沒想到有人居然和我走一樣的路，還走在老頭子前麵，天意！”
說罷舉壺暢飲，一口飲盡壺中酒，扔下酒壺，腳步踉蹌幾下，最後倒在地上打起呼嚕。
賀離見狀無奈搖頭，對唐天、鍾黎二人說道“魁老頭是為情所困，他為練就絕世刀法，闖**江湖百餘年，武功越來越強、刀法越來越快，後麵他發現江湖上已經沒人是他對手後，駐足回頭，珍愛之人、結發之妻卻已經化作一座孤墳，如今隻有一把冰冷小刀常年陪伴。”
“原來前輩也是性情中人。”鍾黎噫籲長歎。
“不說了，我們喝酒。”賀離擺擺手，喊丫鬟再拿一壺紅妝過來。
三人一直吃到深夜，紅妝是一壺接著一壺，大家都喝的昏了頭。
不過唐天基本能夠穩住，但鍾黎就是一個爛酒鬼，好不容易能喝到王府上的好酒，自然是能裝進肚子多少就裝多少。
賀離酒量極好，勢要將鍾黎喝趴下，所以十幾壺紅妝基本是他們兩個喝完的。
最後鍾黎甘拜下風，賀離幹完杯中酒，得意的踹起鍾黎屁股。
“闊爺我說話算話！要把你喝趴下，就絕不會讓你躺著，哈哈哈。”
唐天看著跟死豬一樣的鍾黎，也忍不住踹上幾腳，說道“奶奶的，喝那麽多非要我背你回去。”
接著兩碗溫和魚骨湯端上來，賀離喊著唐天坐下，嚐嚐魚湯、去去酒味。
“唐天兄弟此次來江楓城所謂何事？不會是專門來到參加花燈節的吧？”賀離淺嚐一口魚湯，打趣問道。
“怎麽會，我要去京城，路過江楓城而已。”唐天說道。
“哦？”賀離露出驚訝目光，問道“兄弟的這個身份，去京城？”
“有事，一定要去。”唐天解釋道。
“那好，祝兄弟一路順風，回來路過江楓城，一定再來喝酒！”
“一定！”唐天點點頭。
唐天扛著昏睡鍾黎離開王府，來到入住的客棧之中。
司纖纖在房間裏來回踱步，心緒不寧的喃喃自語，不過玉仙兒吃得飽睡得早，已經鑽到被窩睡下。
不一會兒唐天推開房門，將鍾黎扔到空**，然後來到司纖纖房間。
“唐天，你沒事吧？”司纖纖看到唐天推門進來，總算是放下一直懸著的心。
“沒事，中途被世子賀離拉去喝酒，本不想暴露身份，但那老頭眼神毒辣，藏不住。不過賀離態度友好，和鍾黎推杯換盞好幾個小時，所以到現在才回來。”唐天扶額揉眼，雖然他沒喝多少，但紅妝酒後勁巨大，現在還是很難受。
“那就好，世子賀離雖然紈絝，但出了名的向往江湖俠義，對一些窮遊俠都是一擲千金，主要那老頭，他為什麽要突然殺你？”
唐天沉默不語，片刻過後，才疑惑說道“我學的刀法和那老頭的刀法一模一樣，可就算是再相同的武功，取名也不至於一樣，我想不明白。”
“或許隻是巧合。”司纖纖上前安慰道。
“希望是巧合，讓你擔心了，明天還要趕路，休息吧。”
“嗯。”
一大清早，鍾黎就爬上馬車上，有氣無力趴著。
看來昨天喝太多，今天還沒醒酒。
馬車在路上顛簸幾下，鍾黎差點沒吐出來，平常珍惜的酒葫蘆，也落在玉仙兒手裏把玩。
風餐露宿三日後，眾人順順利利來到長劍峽間。
遠遠望去，一把蒼綠石劍從天際之上直插大地，石劍四周山體隆起，中間形成巨大的峽穀。
長劍峽間由此得名，如今奇觀實在讓人歎為觀止。
連雲山脈、長劍峽間、還有沿海的盤龍孤島，被統稱為璃國三大奇觀。
越是靠近長劍峽間，越是覺得那把高聳入雲的石劍威勢十足，讓人產生一種膜拜的想法。
唐天和玉仙兒仰頭看著石劍，心中發出無盡感歎。
能看到如此鬼斧神工，也不虛此行呀。
鍾黎指著巨大石劍笑道“傳聞此劍乃是上古時期魔尊‘幽’的佩劍，上古神魔大戰，幽貴為七大魔尊之一，力戰十一位人族仙人，最後力竭而死，佩劍從天而降插入大地，隨著上古時期結束，人類戰勝魔族，這把佩劍便留在此處，久而久之佩劍化為巨石，才形成如此奇觀。”
司纖纖挽起秀發，對鍾黎說道“但是根據古籍考察，根本沒有所謂的神魔大戰，這些都是說書先生編造出來的，原來鍾黎先生還相信這些荒誕故事。”
“司小姐，如果不是巨大魔神投下此劍，怎麽會形成如此奇觀？”鍾黎笑道。
唐天撓撓頭發，忽然笑出聲。
司纖纖和鍾黎都轉頭看向唐天，不知道他在笑什麽。
唐天咳嗽兩聲，笑道“別誤會，我忽然想起小勇小時候說的一套說辭，解釋長劍峽間是怎麽形成的。”
“哦，當家的是怎麽說的？”鍾黎立刻詢問。
唐天舉起雙手比劃出一個球體，說道“他說我們的世界其實是一個不規則的球體，球上麵全部都是水，水麵上則是我們生活的大地。”
“大地並不是一體，而是一塊一塊漂浮在水麵上的板塊，板塊之間互相碰撞積壓，形成山川河流。”
“長劍峽間不過是較為特殊的擠壓地帶，才會形成這種特殊的劍柄山峰。”
司纖纖和鍾黎二人大眼瞪小眼，都覺得唐天的話太匪夷所思。
還不如說書先生現編的可信度高。
“我也不相信小勇說的話，但他舉過很多例子，反正講得有頭有尾，不知道是真是假。”唐天攤開手無奈說道。
鍾黎聳聳肩，打趣道“其實有時候我挺想把當家的腦袋劈開來看看，他到底在想些什麽。”
“你敢！”
“嘿嘿，開玩笑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