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先登

烈日當頭,正午火一樣的陽光炙烤得地上的草都因缺水而打了蔫。

幾個浮橋守衛,身上還穿著皮襖的鮮卑族人實在耐不得這份炎熱,也顧不得什麽職責所在,各自尋了附近的陰涼去處去歇著,甚至還有那直接就埋鍋造飯的。

換言之此刻這彈汗山鮮卑王庭所在,唯一的一處險要關隘,也就是這浮橋,其南岸實際上是壓根就沒什麽警戒的。

等到他們聽到了馬蹄聲,想要上馬阻攔時卻是已經晚了,秦宜祿已經帶領著陷陣營的先鋒精銳距離浮橋不過百米之遙。

橋上倒是也有一隊,大約十餘人的鮮卑警衛,一見之下臉色都變了,這般全無防備之下讓他們十餘人麵對漢軍精銳起軍的正麵衝鋒?這不是扯犢子呢麽。

自然是紛紛轉頭就跑。

秦宜祿見狀自然也不跟他們客氣,當即便張弓搭箭,啪得一聲正中其中一人的後心,俄爾不過片刻,身後追隨他的騎兵也已經紛紛弓響箭落,將這十餘個鮮卑的倒黴蛋盡數射死,成為了兩軍交戰第一波死掉的倒黴蛋。

而作為先鋒的秦宜祿踏著這些倒黴蛋的屍體成功的闖過了浮橋,順利踏上了河水北岸,初戰告捷。

“漢軍!是漢軍殺過來了。”

“結陣頂住他們,不要讓他們過橋,為王庭爭取集結軍隊的時間!”

北岸的鮮卑警衛這會兒卻是也終於反應了過來,雖未能依靠地形據橋而守,將漢軍堵死在橋的對岸,但亡羊補牢,將其堵在橋上不讓他們的大部隊在北岸展開,倒也是可以的。

一隊敢死的鮮卑勇士筆直的朝他們衝來想阻滯他們衝鋒的速度,秦宜祿依舊是淡定的張弓開箭,咄得一聲射死一人,而後手持馬朔,絲毫不避的就迎了上去與這些鮮卑武士對衝而過。

對麵的鮮卑武士同樣持長矛刺來,秦宜祿見這長矛是木製而成,卻是仗著身上穿的盆領鐵鎧,根本都不帶躲的,硬扛著雙馬對衝的力道,雙腳死死地套住用繩子製成的原始馬鐙,帶著**的胭脂駿馬也長嘶一聲人立而起,好懸沒有被懟下去,也拚著劇痛將手中精鐵製成的馬朔狠狠捅進了那名鮮卑武士的胸口。

‘他媽的,好疼啊,肋骨不會是斷了吧。’

“大哥,沒事吧”

卻見張楊不知什麽時候也解決了他的對手,跟在了他的身邊。

“沒事。”

說話間,卻見對岸的鮮卑武士趁著這一支騎兵阻礙所拖延的時間已經紛紛趕到了橋頭,卻是幹脆棄馬,在河對岸組起了步兵的軍陣,用長長的矛頭對準了他們。

見狀,秦宜祿倒是依舊敢衝,可**的胭脂馬卻是不幹了,忍不住的就開始尥蹶子不想向前。

秦宜祿則發狠的直接將自己的馬朔給扔了,抽出環首刀狠狠一刀就毫不憐惜地砍進了他珍愛的胭脂馬屁股。

胭脂馬吃痛之下,悲鳴一聲,便發了狂,猛地向前一躥就衝入鮮卑人的軍陣之中死在了亂槍之下,而秦宜祿則趁機翻滾著下馬,衝入軍陣之中狀若瘋魔的砍殺起來。

“大哥,我來助你!”

卻是成廉已經不知何時從後麵追上趕到了秦宜祿的身側,有樣學樣的同樣是痛殺愛馬,借馬匹臨死之前的發瘋來突入敵軍軍陣,而後像一隻大鳥一樣的就跳了起來,連人帶鎧狠狠的砸在了秦宜祿的身旁,順便還砸死一名鮮卑武士。

“大哥我也來了!”

一聲大喝,又一匹發瘋了的戰馬突陣而死,張楊竟然拽著這馬匹的馬尾巴,被馬帶著拖行了七八米的距離也一並來到了秦宜祿的身邊。

“好兄弟!”

“殺出去,一起升官發財!”

“三個人一條命,殺吧!”

另一頭的鮮卑武士顯然也都被這三人不要命的打法給打了一個措手不及,三匹馬撞出來的缺口雖然不大,但這些鮮卑也不是什麽精銳步卒啊。

也不過就是個臨時組出來的簡易長矛陣而已,人數又少,甚至手中拿著的都不是適合貼身搏鬥的長矛,被這三名都披著盆領鐵鎧的勇士切進來一攪,缺口立時便擴大了開來。

步兵抵擋騎兵靠的就是陣型,沒有了陣型自然也就擋不住了,很快,後續的騎兵順著三人攪開的缺口就衝了進來,又不過片刻,這支鮮卑也就潰敗了。

“秦屯長,兩位隊率,上馬。”

“好!”

軍中許多的騎士都是一人雙馬有備用馬匹的,秦宜祿三人也不矯情,直接便翻身上馬,而秦宜祿甚至是上了馬之後,才注意到自己的左邊肩膀上居然插著一把短戈,不知什麽時候砍穿了自家的鎧甲,深深的紮進了肉裏。

這特麽二手的鎧甲果然不靠譜啊。

剛剛在地上砍人時雖然時間不長,甚至就隻有三四分鍾,但戰況激烈,腎上腺素飆升之下他甚至根本都不知道。

“屯長,這……”

“沒事,死不了,繼續殺敵!鮮卑王庭就在眼前,殺過去,勝利就是咱的了。”

說罷,自顧自的狠狠抽打著馬屁股又重新衝在了前麵。

至於那半根短戈,秦宜祿也不敢拔,怕噴血之類的,索性就讓它在身上這麽插著了。

董卓這會兒就跟在秦宜祿的身後,見狀也忍不住感慨道:“秦壯節不僅有謀,武勇端得也是不讓旁人,好壯士啊。”

牛輔則跟在他一旁道:“嶽父你看,他身側的將士們已經自發的圍在其身周護住了他,但那些將士中大多都不是他們屯的。”

“很受擁戴啊,這便是魅力了,當真是個大才,隻可惜咱家明年就要調走,發現得晚了。”

“現在發覺也不算晚,若非是嶽父您目光如炬,又如何能從行伍之中就拔擢了此人了呢?”

董卓聞言笑著搖頭,卻是忍不住回過頭去,瞥了一眼幾乎落在了陷陣營最後的呂布一眼。

“哪裏算什麽目光如炬,那不就走眼了麽。”

“呂布?哼,居然還在咱們的後麵,此人武藝倒是非凡,隻可惜,空有一身武藝而沒有膽氣,卻是更顯此人廢物了,既然惜命,加入這陷陣營作甚?與壯節相比,簡直是雲泥之別。”

“好了,莫要說他了,你看,壯節他又與鮮卑的先鋒交手了,他身邊那兩人是誰?也很勇猛啊。”

“是他們屯的隊率張楊和呂布屯的隊率成廉,這成廉,此前還與他起過衝突呢,看起來,應該是被他的氣度所折服了。”

“呂布麾下的隊率都衝得如此靠前了麽?”

然後倆人不自覺的又回頭瞅了一眼落在隊伍最後的呂布。

“不去管他,看壯節他們衝鋒陷陣,倒是看得咱家也跟著熱血沸騰起來了,好久沒有親手殺敵了啊,手上還真有些癢了,好賢婿,隨咱家殺敵。”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