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螞蟻？紙片！
隨著腳步聲緩緩靠近，包括陳默在內所有人本能地握緊了手裏的武器。
然而，當他們看清楚廚房內走出的人影時，所有人全都愣住了。
那是一個五歲左右的小女孩兒，她帶著一雙防燙的隔熱手套，正將一碗蒸了熱騰騰的雞蛋羹端上餐桌。
“我媽媽做的飯可好吃了，大家一起來嚐嚐吧！”
小姑娘一邊把雞蛋羹放在桌上，一邊朝著陳默他們招手。
盡管這小姑娘表現的一臉人畜無害，但是大家根本不敢有絲毫妄動。
詭異，這一切太詭異了。
在這棟處處充滿危機的老舊蝶式樓中，如此“溫馨”的畫麵，跟樓道裏凶殘的史前生物形成了強烈的反差，讓大家感受到了一種濃濃的，不真實的感覺。
陳默靜靜盯著眼前的小女孩兒。
“方柔提到那個維修月球的小女孩兒隻有三歲左右，而這份報告的時間是兩年前。”
陳默略微一算，眼前這個小姑娘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
“不用擔心，媽媽已經睡著了，不會打擾我們之間的談話。”言語間，小姑娘微微一笑，然而，這樣的笑容出現在一個五歲小女孩兒的臉上，卻讓人說不出的古怪。
不過，小女孩兒似乎並不在意這些，她緩緩來到臥室推開房門望了一眼裏麵熟睡的女人：“我相信你們現在心裏一定有非常多的疑問，沒關係，媽媽一時半會兒還醒不過來，我們談話的時間非常充裕。”
小女孩兒再次拉起房門，來到餐桌前坐下麵帶微笑環顧眾人，最終目光落在了陳默的身上。
“你是程序員？”陳默深吸一口氣來到餐桌前緩緩坐下。
“程序員？有趣的稱呼，如果你們要這麽理解的話，倒也沒什麽問題。”小女孩聽到“程序員”三個字，臉上一絲多餘的情緒都沒有，仿佛所有一切在她麵前毫無半點秘密。
“又或者，我該稱呼你為……月球維修員？”陳默停頓了一下，又故意改變了對對方的稱呼。
“都可以。”小女孩依舊麵帶微笑，一臉輕鬆。
“關於月心深處十二台矩陣機器的說法，還有石板上的信息都是假的吧？目的，是為了把我引過來。”陳默舉起筷子吃了一口桌上的蒸雞蛋。
在中生代生活了這麽多天，現代家庭美食的味道，深深刺激著他的味蕾。
身後的程雲霄等人被陳默剛才那句話搞了一愣一愣。
把陳默引過來？
他這句話什麽意思？
倒是坐在桌子對麵的小女孩兒有了幾分動容：“看來，你知道的還不少。”
小女孩兒的回答，算是承認了陳默剛才的猜測，不過也讓程雲霄他們的心瞬間懸了起來。
在接二連三爆發的詭異事件當中，程雲霄一直覺得陳默是個關鍵性的人物，甚至是可以扭轉全局的關鍵性人物。
為此，他不惜隱瞞斷臂冒著違反紀律的風險，也要向空軍總部申請前往湖南的任務。
可小女孩剛才對陳默那番話的肯定，卻讓他們陷入了一個十分被動的局麵。
“如果她真要對陳默不利的話，我們根本無法阻止！”
在這樣一個空間無限延伸，每一扇門背後都有可能連接不同時間線，完全由“程序員”掌控的環境之下，即便是程雲霄這樣意誌堅定的軍人，都忍不住打心底產生了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陳默心裏同樣清楚，如果不是對方想要跟他見麵的話，他們可能已經全軍覆沒在巨脈蜻蜓的“洪流”當中了。
“石板和矩陣機器的信息的確是我故意留下的，但它們並非全都是假的。”聽到小女孩兒的話，陳默知道他這麽多年苦苦追尋的真相，終於到了揭開謎底的時候。
“石板上的確有關於昆侖的記載，不過重點部分被我抹除修改了，至於十二台矩陣機器，它們的確存在於月心深處，不過它們的功能卻不是簡單的投影……”
小女孩兒說到這裏話音微微一頓，朝著陳默身後的程雲霄等人望了一眼：“你們確定不過來吃點嗎？媽媽的手藝很不錯！”
見程雲霄他們不為所動，小女孩兒自顧自地拿起碗筷，開始邊吃邊說：“你們知道螞蟻嗎？”
麵對小女孩兒的提問，程雲霄還有老妖他們本能的皺起眉頭。
因為他們感覺自己現在，就像一隻被人玩弄於股掌之間的螞蟻，根本沒有絲毫反抗的餘力。
唯獨陳默眼中瞳孔輕輕回縮，他知道對方既然準備跟他攤牌，那麽剛才這句話絕不僅僅隻是嘲諷那麽簡單。
果不其然，小女孩兒圍著桌子每樣菜吃了幾口，跟著一臉滿足地放下碗筷，她將左手環繞桌麵輕輕畫了一個圓，右手畫了一個方。
下一秒，神奇的一幕出現了，一隻螞蟻憑空出現在小女孩兒徒手畫的圓圈裏，而方格當中則出現了一張潔白無瑕的A4紙。
小女孩兒輕輕將螞蟻拿起，放在潔白的A4紙麵上。
“這是A點……這是B點，螞蟻想從A點到達B點，就必須通過緩慢的爬行。”小女孩兒在紙片兩邊斜角分別用手指輕輕點了一下。
“螞蟻從A點爬到B點的過程代表時間，而爬行越過的這一片紙麵，就是所謂的空間。”
感受到小女孩兒投來的目光，陳默站起身接過對方手裏的A4紙片，輕輕曲折，紙麵上的A點跟B點瞬間重疊在了一起。
“這就是時空穿梭的秘密？”
“沒錯，就是這樣！”小女孩兒微微一笑。
“在螞蟻的世界裏就算它們能夠看到A點跟B點，但是想要到達這兩個點，也需要跨越漫長的時間。
它們無法像人類一樣將紙片曲折，讓兩點拚接在一起。
所以在螞蟻的世界裏，時間跟空間成為了無法撼動的鐵律。”
陳默沒有反駁這一切，因為麵對時間跟空間，當下的人類科技就猶如螻蟻一般，他們能夠觀測到時間的流逝，能夠意識到四維，甚至更高維度的存在。
但是他們卻無法改變什麽，就好像這張A4紙麵上的螞蟻一樣，能夠站在A點眺望B點，卻依舊需要漫長的過程在兩點之間爬行。
“試想一下，如果人類掌握了空間跟時間的規則以後會怎麽樣？”仿佛看出了陳默的心思，小女孩兒用近乎蠱惑的話音問道。
“整個世界一片混亂！”陳默幾乎想都不想地丟出一句。
人類生存的現實世界，也可以說是三維世界，它本身就是由時間跟空間組成。
如果人類可以任意玩弄時間，或者空間，那麽整個三維世界的秩序都將被徹底打破。
“不，不，不，是永生，人類將獲得永生，沒有時間，空間的束縛，不用為短暫的一生而陷入恐懼，成為掌控一切，淩駕於一切之上的神靈。”
小女孩兒說到這裏，深深地望了陳默一樣：“這樣難道不好嗎？”
“你不會是想告訴我，身為‘程序員’的你是來幫助人類掌控這種力量的吧？”
“有什麽問題嗎？”小女孩雙手一攤盯著陳默。
然而，陳默卻笑了。
這感覺就好像一群外星人來到你麵前，告訴你，他們是來幫助人類，建設美好地球家園的一樣。
即便是殖民者占領北美大陸的時候，也需要編個像樣的理由，去哄騙原住的印第安人，說殖民者是過去幫助他們的。
陳默可不會被這種充滿虛假哄騙性的噓頭，蒙蔽了自己的雙眼。
“恕我直言，你的這個說法，對我而言沒有任何說服力。”
“那如果，我給出能夠說服你的證據呢！”小女孩兒用一種十分認真的眼神與陳默展開對視。
“你指的證據是？”
“數據……”麵對陳默投來的目光，小女孩兒的話音擲地有聲：“讓你們從白堊紀回到這裏的數據，是我發的。”
這下，大家徹底呆住了。
“什麽？你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