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出發

我們用了一天的時間安排好這邊的各項事情,在第三天早上我們搭上了去往安溪的火車。

這次一起出發的一共八個人,除了我們仨,毛子和潘爺外還有那天和黑子對打的花大莽和一個精瘦漢子,那天去賣東西的土貨也跟著我們一起。

土貨一見到我兩隻眼睛就眯了起來:“小兄弟又見麵了。”

“是啊!又見麵了。”

“小兄弟,第一次下地吧?”

“你怎麽知道我是第一次。”

那土貨桀桀一笑:“我從十四歲就跟著我爸爸下地,是不是我們這行的人,我用鼻子一聞就知道。”

“那這次還真是聞錯了。”

毛子也笑道:“打斷你腿的時候連你鼻子也一塊打了嗎?要不要我們下車再給你看看鼻子。”

幾個人樂的大笑,老貨卻不再言語,隻是笑眯眯的看著我,看的我混身的不自在。我所以把頭扭過去,閉上眼睛休息。

恍惚之間似乎有人碰到了我的腳,我迷迷糊糊醒了過來,發現是列車的檢票人員在查票。

我把車票遞給乘務員,扭頭發現黑子他們都不在座位上,隻剩下那土貨還在那坐著。

“潘爺他們幹嘛去了?”

“一塊抽煙去了。”土貨的眼睛還是那樣笑眯眯的看著我,看的我渾身的不舒服。

我有點煩了朝著他問道:“你那樣看著我幹嘛?不累嗎?”

“你確定你沒下去過?”土貨盯著我一字一頓的問,同時臉上的表情越發的詭異,詭異的同時又讓我覺得有點眼熟,感覺自己好像在哪裏見過,不過細想起來又不知道在哪裏。我習慣性的從兜裏摸出煙,剛想點上,旁邊的乘務就過來告訴我:“先生,車廂裏不可以吸煙,請去吸煙區謝謝。”

我起身走到吸煙區,點了一支煙開始了吞雲吐霧。同時腦子裏一直在想我到底在哪裏見過他。

“小兄弟,借個火。”正當我想的出神時一個聲音打斷了我。

我抬頭一看是一個老頭,一個很老很老的老頭,帶著一頂帽子。可能是年紀太大了,佝僂著身子,皮膚幹巴的像樹皮。

我把打火機遞給他,他抬起頭的一瞬間,我差點沒嚇出個好歹來。可能是因為太老的緣故,老頭臉上的皺紋堆在一起,配著他幹枯的手,就好像電視裏的千年樹妖一樣,十分的可怖。

“小夥子,嚇到你了?”

“不,沒……沒有……我隻是覺得我好像在哪裏你。”

老頭抽了一口煙抬起頭看著我道:“怎麽你想起來了。”

我一個激靈,突然間感覺我好像真的在哪見過,可是在哪呢?我盯著他的臉看,越看越熟悉,越看越覺得我在那見過。

“怎麽?想不起來了嗎?那這樣呢?”老頭看我一邊說話一邊摘下了自己的帽子。

我看著摘下帽子後的老頭,汗毛都炸起來了,冷汗瞬間就濕透了我的後背。

“臥槽,老和尚!康王墓裏的老和尚!”我心裏一邊大喊,一邊想伸手去掏槍,可我現在哪裏來的槍啊。

我想往車廂裏麵跑,可不知道問什麽兩邊的車門都打不開,我和老和尚就這麽對視著,煙都燒到我的手了我,我都沒感覺了。

“列車前方到站,正周站,請在本站下車的乘客做好準備。”正當我不知所措的時候,火車停了。我背後的車門一下子就打開了。

“小兄弟,到站了。”老和尚突然掐滅了手裏的煙盯著我笑著說道。那笑容詭異又熟悉,瞬間我的腦海裏就想到了我在那看到過這個笑臉。

“土貨就是這麽笑的。”這一刻我在也繃不住了,衝著打開的車門就衝了出去。

我的腳剛邁出車門,突然我就失去了重心,這時候我才發現火車已經沒有了,而我正在一條湖裏,還在不停的往下墜。我拚命的想往上遊,可是我的腳上仿佛墜了一塊千斤巨石一般,拉著我不停的往下墜。

我以為是水草纏住了我的腳,我低頭一看,一副驚世駭俗的畫麵把我驚的愣在了當場。

密密麻麻的青銅鏈布滿了整個水底,沒根鏈條都有小孩子手臂粗細。再仔細看,鐵鏈在水底組成了一個九宮八卦的圖形,八卦圖的中心好像還坐著一個人。

好奇心的驅使下,我不再急於浮上水麵,我想看清那八卦圖的中心到底是個什麽東西。湖水很深,我感覺自己遊了好久,才終於遊到了青銅鎖鏈的上端。

近距離的觀看,遠遠要比遠處的時候更加的震撼。我扒著一根青銅鎖鏈穩住身體,突然間發先,整根鎖鏈上麵布滿了詭異的紋路,我仔細觀看了一下,就這一下我的下巴就再也合不住了。

“鎮妖符!”上麵是鎮妖符,這是傳說中道門天師用來鎮壓絕世大妖的符咒。看這陣仗底下難道是什麽妖怪不成。

我心裏驚駭無比,順著青銅鎖鏈又向下爬了一段,終於看清了水底鎮壓著的東西。

“一個人!”

“一個妖異的人!”

“一個拿出來能秒殺現在那些明星顏值的人。”

這個人被鎖在水底的一個台子上,四肢和腰間各有一條青銅鎖鏈鎖著,兩條琵琶骨也被穿了起來。甚至他腳底的台子上都隱隱的露出血紅色的符咒。

突然他好像是察覺到我在看他一般,慢慢的把頭轉向了我,一雙眼睛慢慢睜開,散發出妖異的紅光。青銅鎖鏈開始震動,湖裏就像是下來個超級攪拌機,整個湖泊的水都開始滾動。緊接著我就看到了讓我一生都忘不了的畫麵,那個人衝著我笑了,那笑容和土貨還有老和尚的一模一樣。

“豪哥,豪哥!”

我從座位上猛的跳了起來,把黑子他們嚇了一跳。我環顧了一下四周,才發現我還在火車上,剛剛不過是做了一個夢。

“我靠,豪哥你可真能睡,這都睡十個小時了,天都黑了。你就不餓嗎?”劉鑫在一旁吃著盒飯對著我調侃道。

聽他這麽一說,我也覺得腹中饑渴難耐,看了一圈也沒見又乘務過來。

“別看了,早就賣玩了。”說著又從身後拿出一份快餐和一瓶礦泉水:“給你留了,快吃吧。”

火車上的飯菜並不是很好吃,不過人餓極了也挑剔來了,狼吞虎咽的把晚飯吃完。我坐在座位上問:“我們現在到哪了?”

“快了,已經進入陝南州了,大概還有三個小時就到站了。”毛子道。

“偉哥走抽根煙去?”我對正坐在那看書的毛子道。

毛子愣了一下放下手裏的書起身跟我來到了吸煙區。

把煙點上毛子開口道:“有什麽事說吧?”

我也沒磨嘰好不拐彎磨腳的問道:“那土貨是什麽來曆?”

“你問這個幹什麽?”

我沒說我夢到內容找了理由道:“那土貨今天有點奇怪,一直盯著我笑,我懷疑他會給我來陰的。”

毛子:“以你們的身手,就算這土貨玩陰的又能怎麽樣你們呢?”

“偉哥,不瞞你說,我下過墓。”我吸了一口煙頓了一下想看看毛子的反應。

毛子沒有說話,甚至臉上的表情都沒變化的繼續抽著煙。

我當然不會告訴他實情略微想了一下道:“有一次韻南那邊的一個考古隊下去了一個古墓,再也沒上來,後麵連續下去了好幾撥搜救隊都沒能上來,當地領導就求到了我們部隊,也就是那次我帶隊下了古墓。”

毛子還是麵無表情的抽著煙。

“我在古墓裏看到了電影裏才會出現的場景,我的兄弟折完了,我自己也差點死到哪裏。所以我想知道些那土貨的來曆,不然到了墓裏他要跟我玩陰的,我的身手再好恐怕也玩不過他。”

毛子深吸了一口煙看了看我慢慢的說道:“他叫萬子騫,道上的人都叫他老二。他是昌紗那邊的人,我知道的也不多,不過據說他的絕活是鎖骨功,小孩子大小的洞他都能鑽進去。”

“還有嗎?比如他有沒有同夥之類的,我看電影裏下地的一般都不會是一個人。”

毛子笑了笑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道:“你別太擔心,你又不是一個人下去,我和潘爺會照應著點的,他萬老二想玩花的,也得看我毛宏偉手裏的刀子答不答應。”

毛子說完把煙掐了走回了座位上繼續看書。我一邊抽著煙,一邊瞄著萬子騫,他已經睡著了。臉上不再是那副詭異的笑,而且變得很陌生,陌生到我都覺得是第一次見他。我把煙抽完,洗了把臉努力的把自己從夢裏帶出來的恐懼消除,覺得自己可能是這兩天熬夜熬的太厲害了,精神上有些過度的緊張。

大概淩晨一點左右我們終於到達了安溪,下了火車之後,我們又坐上了一輛麵包車。

車從淩晨開到中午,越開越荒,開到最後基本上就沒有路了。到處都是漫天的黃土,偶爾出現的綠色莊稼也好像挑食的孩子,看起來就營養不良。車子再下午兩點左右停在了一個村子裏,我們到的時候哪裏已經停了好幾輛車子。

潘爺讓我們下車在這裏吃點東西,下午好好的休息一下,晚上會在村子裏擺個酒席,吃完了飯就要下地了。

“為什麽要晚上下去,白天不行嗎?”劉鑫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

毛子解釋道:“白天晚上都一樣,不過萬老二那邊的之前下去上不來了,我們得去救一下,所以還是提前點好。”

晚上七點左右月亮悄悄的爬了起來,我們在一個老鄉家裏吃了頓好的,坐上了之前的麵包車就再次出發了。不過這次的人就多了。

這次一起去幹活的一共有二十人左右,不過有一多半都是要留在上麵做接應和後勤工作的,下墓的除了我們三個,毛子他們,還有花大莽和另外一個年輕人。毛子叫他小兵。

車子在黃土高原上開了有兩個小時,直到月亮升到了我們頭頂,車子才停了下來。我們下車之後看到一個土坡下麵背風的地方有一個簡陋的營地,不過上麵已經落滿的黃土,看樣子已經搭建很久了。

潘爺帶來的人有條不紊的重新搭建新的營地,毛子把我們帶到了一個麵包車的前麵,車子裏麵是一個個的迷彩背包,旁邊還有好幾個木箱子,打開之後我發現是自動步槍和雷管。

毛子讓我們檢查好自己的裝備,說自己先去他們先前打的盜洞哪裏瞧瞧,讓我們準備好隨時下去。

我和黑子、三金各自收拾好裝備,靠在車上點上了煙閑聊。

一支煙的工夫,毛子就回來了。潘爺就把我們叫到一塊開會。

“這次的活比較危險,下麵現在已經困住三撥人,十好幾個好手了,大家下去一定要注意安全。萬老二說下麵是一個家族墓葬,規模很大,最遠能到錦朝時期。裏麵好東西一定有,帶出來了之前說好的一分錢不會少大家的。不過裏麵的情況有些複雜,萬老二說裏麵有種猴子,行動十分的迅速,而且身上帶著屍毒遇見了一定不要攻擊他們快跑,不然就會有大麻煩。”

一個簡單的會議,給我們簡單介紹了一下裏麵的情況,毛子就帶著我們往土坡的另一麵走。大概在距離營地五百米的地方,有一個洞,大概直徑也就七八十公分,一個成年人爬進去肯定沒有問題。

毛子帶隊,我們陸續的鑽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