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為了她
第65章 為了她
好大的口氣!禾浠一句話,瞬間激怒了眾人。要知道他們可都是金丹後期的修士,平時禾浠遇上他們這樣的修士,還得叫上一句前輩,此刻禾浠卻說“解決他們”,怎能不讓一向高高在上慣了的他們怒火中燒?
此刻還剩接近二十位金丹後期,隻見他們臉上一怒,直奔禾浠而來。
好機會!
要知道,禾浠的夜雨流星範圍隻有方圓二十米,原本他們站得稀稀鬆鬆,禾浠還拿他們沒辦法,而此刻他們朝禾浠聚來,夜雨流星能籠罩的人數就更多了。
又是漫天冰晶夾著冰雹落下,這次籠罩了五人。依瓢畫葫蘆,雲景又是雙拳一出,直接放倒了兩人。而明翰釋放的電弧足足比剛才那一道粗大了一倍有餘,在半空中一分為三,分別朝另外三人****而去。
“砰砰砰”,五人接連倒下。
但此刻其他人的攻擊卻已到了近前,竟全是奔著禾浠而來。雲景和明翰此刻正是舊力已去、新力未生之時,完全無法救援。禾浠臉色雖凝重,卻不慌不忙召喚出一口小鼎,小鼎迎風飛漲,把自己罩在了裏麵,所有攻擊全部落於鼎身,正是從老嫗那裏奪來的混元鼎。
“哢擦”,十四道金丹後期修士的攻擊全部落於混元鼎上,哪怕以混元鼎本身偽法器的強度也承受不住,終於在狂風暴雨般的攻擊中炸開,而裏麵的禾浠也被餘力掃中,飛起一段後重重落下,身上布滿大大小小的傷痕。
還好明翰和雲景此刻終於返回,眼見禾浠受此重傷,兩人目眥欲裂,含恨出手,又是四個身影倒下。
眼見這麽容易就得手,兩人又呆愣了一下。還是雲景曾經見過禾浠的混元鼎,小聲解釋道:“那口鼎有化對手攻擊眩暈對手的能力。”明翰這才釋然。
此時,場上隻剩下了十三個人,禾浠這邊三人,而對方二十餘人如今隻剩下了十人,這樣的戰果,可以稱得上是輝煌。畢竟雲景隻有金丹三層的修為,而禾浠更不堪,才築基九層的修為,對方卻全部都是金丹後期的修為啊。
但明翰卻高興不起來,隻因為禾浠此刻的模樣。
被十幾位金丹後期修為的對手擊中,哪怕是被混元鼎抵擋了大部分,隻剩下餘力,也足夠禾浠喝一壺了,好看的:。禾浠此刻的樣子實在有些慘不忍睹,身上原本就是黑色的衣衫全部被血水染得更加漆黑如墨,衣服上大大小小的洞,原本該露出的白色肌膚,此刻卻被一個個血洞代替,讓人不忍直視。
禾浠在明翰和雲景出手之時,強撐著坐了起來,手指在身上連點數下封住了穴位,這才讓身上汨汨流出的血水止住。又連忙催動心脈處的精血,以靈力帶動流轉全身,滋養著肌膚,傷口處頓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還好她身上早已被血水遮掩,否則讓別人看了,肯定跟見了鬼似的。不過禾浠不敢大意,在明翰和雲景二人解決了對手朝她奔來時,連忙從納虛戒又取出了一件黑色長袍披在身上,這才放下心來。
雖然此刻傷口處已恢複了少許,但那是因為禾浠催動了不少精血,所以恢複速度才會如此之快,好看的:。而損失了這麽多精血,禾浠的臉色已經蒼白如紙,連嘴唇都白得沒有絲毫血色。
明翰和雲景分別站在禾浠兩側為禾浠護法,對麵的十人此刻更是猶疑不定,不敢貿然上前。畢竟剛才他們二十餘人,轉眼間就隻剩下了十人,這對他們的心靈震動太大,在沒有摸清深淺之時,誰也不想莫名其妙的死掉。
遠遠憑空站立的易錦眼神連閃,時而暴怒、時而驚疑、時而沉思,最後都化作一縷驚豔,飛身降落下來,笑道:“不愧是妖孽般的人物啊,如果不是本座少了一隻手掌,此刻真想鼓掌為爾等喝彩。”
原本,易錦的手一直攏在寬大的袖袍裏,並沒有人知道他少了一隻手掌,卻不想此刻他自曝其短,引來眾人一陣觀望。
雲景目視易錦,臉色沒有絲毫變化,嘴上道:“他那隻手掌是因為浠兒才沒有的。”這話卻是說給身旁的明翰聽的。
明翰聽了易錦自曝其短的話,一時還有些不明所以,此刻一聽雲景的解釋,瞬間就明白了,原來是易錦在記恨禾浠罷。可是現在他們三人除了雲景,已經沒有多少戰鬥力,禾浠重傷,他剛才的傷勢也還沒來得及恢複,靈力更是所剩不多,如果易錦在此刻出手,他們怕是……凶多吉少了。
“易錦前輩,”明翰拱手喚道,“我等不過是後生晚輩,您老不會是想要親自出手吧?”此刻麵對元嬰期修士,明翰已沒有了先前的張狂,臉色凝重。
“嗬”,易錦輕笑,“如果本座說‘是’,你待如何?”勝券在握的模樣更像是在逗弄著幾隻毫無威脅的小老鼠。
見得易錦如此說,明翰不可抑止的氣血翻湧,有些失控的低吼:“難道你忘了修真界的規矩嗎?你就不怕被我祖淵山掌門知道,到時候同樣派出高等階修士截殺你太皇門弟子?”
易錦眼中閃過一絲畏懼之色,但很快就冷哼一聲,“哼,太皇門?跟本座有什麽關係嗎?如果不是你身旁那小丫頭,本座怎麽會被逐出宗門?今日,爾等必死!”
明翰三人不自覺的全身一震,這是報仇來了?對方如今被趕出了宗門,已經沒有任何顧忌,看易錦全身彌漫的強烈殺意,就知道今日之事是絕對無法善了的了。明翰和雲景對視一眼,雲景看到了對方眼裏的苦意,而明翰卻在雲景眼裏看到了毫不退縮的堅定。這一眼,不由讓明翰心頭狂震。
這,就是精英與妖孽的差距嗎?
不期然的,二人同時上前一步,把禾浠擋在了身後。一見此情形,對麵的十位金丹後期弟子同時上前一步。
卻見易錦雙手一揮,“退下。”如果他一名元嬰期修士對付兩個後生晚輩還要用人海戰,那可就真的要笑掉大牙了,當然,這也是他對自己的強烈自信,以元嬰期修為對付兩個金丹期弟子,那根本就是手到擒來的事,毫無懸念。
明翰和雲景此刻不敢有絲毫分神,雙方對峙良久,易錦毫無退縮,而明翰二人額頭已布滿細密的汗珠,最終匯聚成一滴汗液滑落眼眶,眼睛原本就酸澀難忍,此時更是火辣辣的疼。
終於,二人再也堅持不住,身形同時暴起,卻見易錦嘴角露出一絲嘲諷的笑意,嘲笑著二人的不自量力,其中一隻完好的手掌輕輕一揮,好看的:。頓時,一股肉眼可見的氣浪輕飄飄的朝二人撲來,甚至在二人眼中,氣浪的速度可謂龜爬,不用運力,哪怕以平時步行的速度也能輕易躲過。
但二人終究是不敢躲閃,因為,在他們的後麵,正是已陷入坐療傷中的禾浠,好看的:。
二人不敢大意,連忙運轉靈力,又是兩股滾滾氣浪朝前方奔湧而去。雖然在外人看來,這兩股氣浪殺氣騰騰,而易錦的氣浪卻是綿軟無力,但不知怎的,兩方一遇上,這兩股強勢的氣浪卻瞬間泯滅在那股綿軟之力中。
此時,異變陡生。原本綿軟無力的氣浪好似被激怒的獅子,一掃先前懶洋洋之勢,變得凶狠無比,二人來不及應變,就被這股氣浪掀翻老遠,而後麵的禾浠也被重重的拋飛出去。
雲景咳出一大口鮮血,顧不得查看自身傷勢,連忙爬起來朝禾浠看去。卻見禾浠就像是不死的小強般,在地上骨碌碌滾了幾圈,好似沒事人般又盤坐起來,繼續坐。唯有她嘴角一縷血跡,顯示著剛才那一擊對她造成的傷勢。
再看向明翰,一身破布條剛好把他掛在一顆樹枝上,搖搖晃晃,緊閉著雙目,好似極享受此刻的“蕩秋千”,半天沒有反應。原來是原本就傷勢太重,剛才那一擊更是雪上加霜,就像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終於讓他再也堅持不住,暈了過去。
易錦目露驚奇,“不錯,真是不錯,修為最高的都沒承受得住,反倒是你們兩個修為低的小娃娃,居然堅持了下來。雖說本座剛才那一下是隨意為之,但你們修為如此之低,如果是其他跟你們修為差不多的修士,不死也重傷了。好!好啊!”
雲景沒有再跟他廢話,腦中不斷閃現著這些年的經曆,從被逐出家族開始,這些年來的一幕幕一一在腦海中劃過。段裳,他的母親,曾經他以為是唯一一個能為他付出生命的人,後來拜了赤野真人為師,有了第二個願意為他付出生命的人,直到今天,明翰,是第三個。
雖然,明翰沒有自己逃走,有絕大部分原因是因為禾浠,但不可否認,雲景也是受益人。雖然,隻是順帶的。
雲景不知道的是,其實明翰沒有自己逃走,除了因為他本身的性格之外,另外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雲景。這個被龐原稱作天賦如妖的人,如果不能拉進祖淵山,絕對是祖淵山最大的損失。
但這些,都不妨礙明翰沒有棄他們而去的事實。
更何況,此時在他的身後,還有一個人,禾浠。雲景曾以為,他對禾浠更多的是感恩,但此刻,他腦海中浮現得更多的,卻是在寒晶礦時、兩個人沉默無言的相處;是在熔岩洞中他找到出口時、禾浠喜不自勝地撲向他;是這一路走來、禾浠每每拿他開刷、他卻不覺生氣反而多了笑容的相伴。。
雲景知道,他絕不能看著禾浠死,絕不!
雲景身形有些搖晃,但眼神卻一如既往的堅定,一步一步,又朝著易錦走去。
“砰”,沒幾步,又被揮開去……
再爬起來,再走……
周而複始……
此刻,雲景忘記了身上的血海深仇,忘記了曾經是經曆過怎樣的苦痛才走上修仙之路,忘記了身上不能觸之的毀滅神念,忘記了一切,心中,隻有一個念頭。
他,絕不能倒下。
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