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愛情的毒
第126章 愛情的毒
“我們到時候一起出任務吧。禾浠開口道。
妄蒙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好。”
禾浠突然感覺有些緊張,手心已經見汗,心口也“噗通噗通”跳得飛快,甚至感覺有些呼吸困難,這到底是怎麽了?這種感覺,以前從來沒有出現過啊。禾浠撫著胸口,有些落荒而逃的跑了出去,“我出去透透氣。”
透氣?妄蒙疑惑的皺起眉頭,修真之人、特別是已經修煉到金丹期的人,還需要透氣嗎?而且他覺得,自己廳裏也不悶啊。妄蒙疑惑的跟了出去,見禾浠已經在院子內的涼亭裏坐下,隻好也跟了過去。
“是不是你的傷勢還沒好?”妄蒙問道,平靜的臉上隱約可見關心。
傷勢?妄蒙這一句話倒提醒了禾浠,她點頭,“對,那老頭的神識攻擊確實厲害,在我隱身的時候又施展了好幾次,現在元神還有些虛弱。”但,元神虛弱除了會讓人乏力、沒精神,並不會全身冒汗、心跳加快、呼吸困難啊,禾浠疑惑的皺起眉頭。
隻可惜妄蒙聰明一世,糊塗一時,雖然看出來禾浠有些不自在,但愣是沒看出禾浠不自在的因由。見禾浠已經從臉上紅到了脖子處,連忙上去摸了摸,猛地驚呼,“好燙!”
“難道是那個老家夥還在你身上施展了什麽陰毒的手段?”妄蒙一邊說,一邊抓起禾浠的手沉入心神,這也讓他“看”見了禾浠幾乎要蹦出來的心,妄蒙查探了半天,硬是沒找到什麽原因,這下臉色終於變了,“麻煩了麻煩了,你先吃下一顆玄元丹穩住傷勢,我去請長老過來。”
說著妄蒙就要往外飛去,剛踮起腳尖又倒了回來,“不行,我走了,你出了事怎麽辦?”對於上一次差點失去禾浠,妄蒙到現在都心有餘悸,也沒和禾浠商量,他直接一把抱起禾浠,“還是我抱你去找長老吧。”
“等等!”禾浠連忙拉住妄蒙的領子,“你……你快放我下來,我難受。”她已經快要喘不過氣了。
妄蒙見禾浠臉紅得好似快要滴血,看起來確實是很難受,連忙把禾浠放了下來,暗暗提醒自己,“冷靜!冷靜!”突然,他好似想到了什麽,拿出弟子令對著裏麵嘴唇動了幾下,然後輕拍著禾浠的後背,道:“再忍忍再忍忍,很快就會有長老過來了。”
“你……離我遠些。”禾浠側過身子,避開了妄蒙的碰觸,她發現,隻要妄蒙一靠近她,她就越來越難受,隻好讓他站遠些了。
妄蒙臉色一暗,垂下頭去,再抬起頭來已經不見關心之色,隻是非常平靜的道:“現在不是你討不討厭我的問題,而是你需要我,我先幫你輸入靈力穩定傷勢,等會兒長老過來看過你的情況,我就走。”
禾浠翻了個白眼,知道妄蒙是誤會了,正待解釋,卻見妄蒙身後突然出現一個須發皆白的老翁。
“師叔祖?”禾浠驚奇,隨即看向妄蒙,難道他說的長老就是這個多寶道人嗎?禾浠心底泛起一抹疑惑,以師叔祖的身份,別說讓他屈尊過來了,就算是妄蒙主動去找他,他也該置之不理才對,怎麽會讓妄蒙一叫就過來了?
“好小子,你可是難得主動找我啊,怎麽,有事求我了?”多寶道人雙手叉腰,鼻孔朝天,得意洋洋的道。
妄蒙似乎習慣了多寶道人這幅樣子,也不行禮,示意多寶道人看看禾浠,道:“你認識的,浠兒她全身冒汗,心跳加快,呼吸困難,可我怎麽檢查都沒找到症結所在,你給看看。”
多寶道人眼神一閃,咳了咳,隨即一本正經的給禾浠把脈。
禾浠在旁邊補充了一句,“每次妄蒙師兄靠近的時候,這些症狀就會加劇,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說著看向妄蒙,心跳又加快了。
嗯?難道浠兒剛剛是因為這個原因才讓他站遠點?是他自己誤會了?妄蒙拍著胸口,突然感覺鬆了一口氣。
多寶道人忍著快要溢出口的悶笑,五官扭曲得已經變了形,好不容易把笑意給憋了回去,他一臉凝重的站了起來,“丫頭這是……中毒了。”
“中毒?”禾浠二人異口同聲的不敢置信道。妄蒙連忙質問,“中了什麽毒?誰下的?”多寶道人這段時間又沒有跟他們在一起,哪裏會知道誰下的毒?他也是氣極了,所以才慌不擇言的問出口。
但,多寶道人還真知道是誰下的毒。“不就是你嗎?”多寶道人沒好氣的瞪了妄蒙一眼。
“我?”
“對。”多寶道人連連點頭,隨後又補充道:“愛情的毒。”見二人呆若木雞,禾浠的症狀越來越嚴重,而妄蒙身上也開始出現中毒的征兆,多寶道人再也忍不住拍著大腿狂笑出聲。
“你……”
“我……”不知道過了多久,兩人突然同時開口,至於多寶道人,則很自覺的離開了。
“我先回去了。”禾浠再也受不了這裏的尷尬氣氛,真正落荒而逃,妄蒙沒有挽留,隻是嘴卻咧到了耳根子後,要讓其他同門師兄弟見了,非得驚掉一地下巴不可。他們那個酷酷的、宛如英雄般人物的妄蒙師兄,怎麽會成了這副呆樣?
是中毒了嗎?
是的,愛情的毒。
禾浠躲入自己的小院子裏,一翻身爬到了床上,抓住被子把腦袋蒙住,好似這樣就可以回避掉一切。黑漆漆的被窩裏,禾浠“噗通噗通”的心跳聲越來越清晰,好似在她耳朵邊響起。禾浠使勁搖了搖頭,怎麽會呢?怎麽會呢?
她不是沒有談過戀愛的純情少女啊,哪怕最刻骨銘心的那一次,也就是上一世和雲墨寒之間見不得光卻讓她付出了生命的戀愛,她也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如果這才是真正的愛情的話,那上一世她和雲墨寒之間的那一段又是什麽?
難道不是愛情嗎?但她也會因為他的喜而喜、因為他的憂而憂啊,隻是那時候,雲墨寒卻從來沒有給過她這樣的感覺,雲墨寒給她更多的,則是讓她一個人無盡的等待和痛苦。
愛情,到底是什麽?
禾浠迷茫了,更讓她迷茫的是,她完全不知道該如何處理她和妄蒙之間的感情,如果是之前,他們或許還能像朋友一樣相處,但現在被多寶道人點明了,他們還能做得到隻像朋友嗎?至少,她是做不到的。
她不想愛上任何人,這一點她自己很清楚,她不想再經曆一次那樣深入骨髓的痛苦,不想再為別人患得患失,不想再由別人來左右自己的喜怒哀樂。從之前雲景對她幾次冒著生死的相救讓她對雲景產生好感,再到察覺出雲景對她的排斥後,禾浠甚至連問也沒問因由,就直接斬斷了她和雲景之間那點微薄的、隻能勉強稱之的男女之情。
禾浠對感情的排斥度,從這一點就可以看。隻是這一次,禾浠卻無法控製自己的呼吸、無法控製自己的心跳,她知道,這次不同以往,她,斬不斷了。
說起來,妄蒙對禾浠的好遠不如雲景救她那樣轟轟烈烈,隻是幾句開導的話、沒找到禾浠時的驚慌失措、在外人麵前強勢的宣告他對禾浠的所有權……所有的一切,就好像細雨潤萬物一樣,不知不覺就滲透進了禾浠的心底,紮了根、發了芽。
可是,要怎麽辦呢?
和禾浠一樣心情起伏不定、徹夜難眠的,還有另外兩個人,其中一個正是妄蒙。不過他不像禾浠一樣還處在對感情的迷茫糾結之中,而是捏緊了拳頭,告訴自己,“堅定目標,認準一條道走到底。”是的,他的愛情觀也是如此。
堅定目標,認準一條道走到底,果然是對的。
而另外一個心情起伏不定的人,卻是雲景。他坐在凳子上,在他麵前的桌麵上正放著兩個玉瓶,透過晶瑩剔透的瓶身,依稀可以看到裏麵正靜靜流動的兩滴**。
原液!元液!
靠著這兩樣東西,雲景完全可以造就出一個元嬰期修為的打手,哪怕他的修為暫時隻停留在金丹期,依靠著元嬰期修為的打手,也可以幫他收服一大幫能人異士,而他,隻需要在幕後指揮就可以了。
想到這裏,雲景有些控製不住的顫抖起來,快了!快了!他馬上就可以建立自己的勢力了,母親,孩兒很快就可以殺回神雲穀拿回屬於我們的東西了。
有人歡喜有人憂,祖淵山一處峰頭內。
“爹,那個迷惑妄蒙師兄的狐狸精已經回來了,你說過要幫我除掉她的,怎麽還沒行動啊?”曾在安長老的船上對禾浠大罵出口的裘虹跺了跺腳,不滿道。
被裘虹喊作“爹”的,是一名看起來異常年輕的男子,並不出眾的五官,唯獨一雙眼睛犀利非常,看了看正對他撒嬌抱怨的女兒,裘長老無奈搖了搖頭,“虹兒,爹不是跟你說過嗎?現在她正是掌門的寵兒,又為我祖淵山爭得了四方大比第一名的榮譽,爹現在動她,不用一天時間就會被查出來,你是想把你爹這條老命也搭進去嗎?”
“但你上次明明答應過我了呀。”裘虹語氣軟了幾分。
裘長老語重心長的解釋道:“爹是答應幫你殺了她,但不是現在,最起碼要找到萬無一失的辦法,或者等她的這陣風頭過去,到時候她被眾人遺忘得差不多了,爹再出手也不遲。反正,宗門內哪年不死個幾十上百人的,禾浠在那時候死掉,也不會有多少人察覺。”
“不行!”裘虹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反對道:“太久了,誰知道她會不會又出個什麽風頭,這樣下去,得等到什麽時候去?爹,難道現在就沒有萬無一失的辦法嗎?”
“癡兒啊癡兒!”裘長老見怎麽也說不通裘虹,頓時氣極,生怕這從小被他寵壞了的丫頭做出什麽事來,隻好絞盡腦汁的想辦法,半晌後,才道:“這樣吧,你別輕舉妄動,到時候爹看看他們接什麽任務,再想辦法讓她死在外麵。”隻有製造出禾浠死於任務中的跡象,才不會被人懷疑到他們頭上來。
隻是,如果做得不好,被人發現端倪查了出來的話,那他裘家,可就要玩完了。
“爹爹英明。”裘虹一喜,頓時拍上一記馬屁,卻沒有注意到她爹憂心忡忡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