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瘋狂的大長老
待季羽醒來，發現自己正被吊在一個地牢之中！
頭痛欲裂，渾身無力。
季羽發現自己的神魂已被封印，體內元氣也消耗殆盡，隻剩最後一絲元氣勉強維持丹田運轉。
掙紮了半晌，季羽依舊沒有脫離束縛。
“放棄吧！”季羽剛剛鬆懈，一道蒼老的聲音響起！
季羽尋聲望去，卻見一個須發灰白的老者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他麵容枯槁，身上穿著千機閣統一的黑色長袍，右手握著一把古樸的長刀。
若不是發出聲音，季羽根本就感受不到他的存在！
“你是誰？”季羽冷聲問道。
“地牢看守。”
老者摸了摸手中的長刀，聲音如枯木般嘶啞：“就像這把刀...專殺犯人，我在千機閣，專幹髒活...”
說著，他站起身，提著刀一瘸一拐地走到季羽身邊，對著他一陣比畫。
季羽眉頭微皺，雖說不明白這老頭在做什麽，但總覺得有點詭異。
“我為什麽神魂被封，元氣耗盡？”
老者聽到季羽的話，指了指牢房角落的一個破箱子：“千機閣人都是修煉神魂的，想封印你的神魂還不容易？至於你的元氣嘛...卻是當年上任閣主親自命令打造...上一位招待的還是聖女...”
說著，他自顧自嘿嘿笑了起來：“這玩意還是聖女親自設計，說能夠加速元氣傳輸速度，原本想要用在她做傀儡身上，卻沒想到...嘿嘿...先用在了她自己身上！”
季羽聽後，還想再問，卻發現老者的注意力已經轉移到了手中鏽跡斑斑的刀上。
“這把刀，叫斬魔刀！”
斬魔刀？
季羽看著眼前的凡鐵破刀，不知道該說什麽。
“哎，老了，砍不動了...”
老頭筆畫了半天，最後頹然收刀，又一瘸一拐地走回了原處坐下。
季羽想起藍雨花的提醒。
當初藍雨花說，煉魂石的副作用便是汙染人的神魂，年齡越大，被汙染的程度就越深，就越有可能瘋掉！
所以必須小心千機閣年長之人！
此時季羽再看到眼前佝僂的老人，頓時明悟，這地牢看守怕是已經瘋了！
“一會兒...43代閣主應該就來陪你了吧...”
地牢看守突然沒來由地說了一句話，隨後便低聲嘀咕起來：“我當初勸過42代，說這小女娃太優柔寡斷，鬥不過司馬小兒的...42代也老了，瘋了，竟然不聽我的...”
季羽聽著看守的牢騷，愈發確定這人瘋了。
地牢又陷入一片死寂，隻剩下那老者偶爾喃喃自語的聲音....
不知過了多久，季羽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
“砰砰砰砰～！”
門外敲打聲一聲比一聲急促。
看守老頭兒的身子顫抖了一下，隨即慢悠悠挪到監牢的鐵門口：“什麽事？”
“是我！”
門外傳來大長老司馬浩渺的聲音。
地牢看守發出一聲冷哼，慢悠悠打開了門。
幾個人影魚貫而入，季羽突然瞪大了眼睛！
是傅星然！他也被抓起來了！
不對，應該是她！
傅星然此時渾身是傷，破爛的衣裳再也掩藏不住她是女人的事實！
季羽想起地牢看守的預言，敬畏地看向牆角，此時那老頭兒正在閉目養神，仿佛眼前的事和他一點關係也沒有。
司馬浩渺揮了揮手，讓人將傅星然拎到季羽身邊，和他一樣並排吊了起來。
“你們退下吧...喬碧長老留下...”
大長老聲音疲憊地吩咐一句，便癱坐在季羽對麵的椅子上。
此時的他剛經曆了一場大戰，臉色蠟黃，眼袋深重，在地牢昏暗的火光中活像是一隻骷髏。
緊隨他坐下的，是那個名為喬碧的老嫗。
她似乎中了毒，臉上泛出斑斕可怖的色彩，一雙眼睛腫成了一條縫。
“喬碧...咱們認識的有五十年了吧...”大長老艱難地說了句話，轉頭看向老嫗。
老嫗臉腫得十分厲害，已經看不出她是什麽表情，她隻是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你想不想再活五十年？”
聽到這句話，老嫗的眼睛即便是成了一條縫，還是掩飾不住閃出精光！
“想！”
老嫗終於開口，卻是十分婉轉的少女音！
季羽汗毛倒豎，忍不住往後縮了縮。
大長老聞言滿足地閉上了雙眸，仿佛回憶起了很多美好的事情。
過了許久他才緩緩睜開眼睛，繼續說道：“我曾與你說過，這個世間唯一不變的是生命...”
說到這裏，他的眼神逐漸變得狂熱：“我的神魂已經修煉到七轉......煉魂石的耳語越發清晰......我學到了一個......”
大長老的話戛然而止，他猛然起身，拉著喬碧走到季羽和傅星然麵前。
看著眼前的傅星然和季羽，大長老臉色嚴肅：“前線的妖獸越發瘋狂...千機閣快要頂不住了...必須拿出更多元氣傀儡！但閣主卻還在想著讓這小子從頭學起，當年聖女學了幾年？我們還能再等幾年？萬一這小子也和聖女一樣背叛了千機閣呢？”
說著，大長老長歎一口氣：“我學到了一個名為奪舍的神通！你我一同將他們倆奪舍，咱們就能再活五十年！”
“到時候，我也能夠使用元氣，就可以製造出大量的元氣傀儡，我還是做大長老，你就來做閣主！”
“啊？是嗎？”喬碧的聲音響起，嗲嗲柔柔，聽得季羽雞皮疙瘩直冒。
就在這時，傅星然突然睜開眼：“大長老，你瘋了！”
“閣主...老夫清醒得很...前線吃緊，眼看著就堅持不住了，你還讓這小子從頭開始學機巧之術...時間等不起了啊！”
“誰說時間等不起？當年聖女也是一邊戰鬥一邊學習，還不是穩住了局勢？”傅星然仰起脖子，用力爭辯，司馬浩渺看到她這樣子，眼中露出了濃濃的失望之色：“當年聖女何等風采？況且，你真以為聖女是心甘情願？”
聽到這話，傅星然露出不屑的神情：“我當然知道她不是心甘情願！你們自小就教給我，說她是貪圖我千機閣的技巧之術，這麽多年我耳朵都聽出繭子來了！嗬嗬！那你們怎麽解釋，她將千機閣所有的東西都學會後，還一心一意幫助我千機閣呢？”
傅星然帶著一絲得意，仿佛是揭穿了大人哄小孩的謊言一般。
“你這麽些年一點長進也沒有！簡直愚蠢的無可救藥！”司馬浩渺突然咆哮起來，臉上寫滿了恨鐵不成鋼的情緒，咬牙切齒道：“嗬嗬嗬...小然，你真是什麽也沒發現，什麽也不懂啊...”
傅星然看到司馬浩渺癲狂的模樣，眼中則露出濃濃的焦慮：“你不要忘記我千機閣的第一條鐵律！絕對不能修煉煉魂石傳授的邪術！”
聽到傅星然的話，大長老哈哈大笑起來：“鐵律？小閨女，你不會真的這麽天真吧？咱們千機閣這些神通都是哪裏來的？還不是從煉魂石上領悟而來的？”
“前線吃緊，必須要用雷霆手段...我既然得到了煉魂石的啟示，獲得了這奪舍神通，又恰巧這小子來到了千機閣...這是天不亡我千機閣，天不亡我流沙海啊！”
大長老越說越興奮，眼睛爆發出懾人的光芒：“哈哈哈，天予不取，反受其咎，閣主！你太小了！你....咳咳咳....你真的什麽也不懂啊...你可知道，當年聖女之所以不走，就是因為你爹...修煉了攝魂大法...將聖女控製...嗬嗬嗬，那可是他自己從煉魂石上領悟的...”
傅星然眼中寒光閃閃，卻再也說不出什麽話來。
大長老也不再理會他，隨手將兩個金屬球丟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