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神力
台上太學生剛吟誦完，台下嗚咽聲四起。
“好詞，好詞啊！傷情太甚，吾心甚痛！”
“有情人卻別離，悲之！”
“世子殿下，您怎忍心拆散如此有情人！”
趙士程聽著台下亂糟糟的聲音，暗道不妙。
這個大招威力太大，閃不了啊。
猶豫再三，趙士程終於落筆。不多時，看到他收筆，台上太學生拱手要來趙士程的紙張繼續吟誦起來：
“幾回花下坐吹簫，銀漢紅牆入望遙。似此星辰非昨夜，為誰風露立中宵。纏綿思盡抽殘繭，宛轉心傷剝後蕉。三五年時三五月，可憐杯酒不曾消。”（---清黃景仁）
太學生還未讀完，趙士程又遞上一張紙，太學生愣了愣，繼續吟誦道：
“雨打梨花深閉門。孤負青春，虛負青春。賞心樂事共誰論。花下銷魂，月下銷魂。愁聚眉峰盡日顰。千點啼痕，萬點啼痕。曉看天色暮看雲。行也思君，坐也思君。”（---唐伯虎）
未及讀完，又來一首：
“入山投謁得道僧，求教上師說因明。爭奈相思無拘檢，意馬心猿到卿卿。曾慮多情損梵行，入山又恐別傾城，世間安得兩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倉央嘉措）
“質量比不過，我就用數量來壓製你！”趙士程心道。
趙士程起身，四十五度仰望天空緩緩道：
“人生若隻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心人易變。驪山語罷清宵半，淚雨霖鈴終不怨。何如薄幸錦衣郎，比翼連枝當日願。”
台下鴉雀無聲。
“人生若隻如初見...”
“不負如來不負卿...”
陸遊沉吟許久，起身朝趙士程作揖道：“世子大才！陸某認輸。”
“世子大才！”台下學生紛紛拱手道。
“陸遊，你昨天就輸了。”趙士程朝著眾人拱了拱手，一甩衣袖下台徑直離開。
隻剩陸遊呆楞在原地。
回府路上，趙士程隻覺得煩躁不已，看見路邊有個酒肆，邁步走去。
一碗酒下肚，站立不穩的趙士程被人背上消失在了街頭。
酒肆中，王府下仆倒了一地。
......
月上柳梢。
趙士程幽幽轉醒，發現自己身處一個樹林裏，自己還被綁在了樹上。
跟前燃燒著一堆篝火。
篝火前蹲著五個人，中間那個正是之前已經回金國的完顏林光。
“不會喝酒的男人不是男人，是不是？濮王世子殿下？”
“光哥？你這是幹什麽？”趙士程扭了扭身子，發現綁的非常緊。
“再這麽叫某家，某家把你牙都敲碎！”完顏林光笑眯眯道。
“世子殿下，某家不想害你性命，隻要你把某家要的東西給我...”完顏林光摩挲著一把割肉刀，慢慢走近趙士程。
“佛像你們不是拿走了嗎？你們還想要什麽？”趙士程掙紮道。
“那個天竺人。”
“天竺人已經走了！你不信的話去臨安城裏一打聽便知！”趙士程看著貼過來的尖刀咽著口水道。
“某家知道，某家也派了三個勇士去拿他。嘿！這三個人到現在還沒有任何音信。走的那個是假的吧...？”完顏林光拿刀拍著趙士程的臉道。
“好吧，我說實話，我坦白了！”趙士程叫道：“先把刀拿走，這東西危險啊！”
完顏林光收了刀，盯著趙士程道：“說吧，會做琉璃的人到底在哪？”
趙士程深吸了一口氣，腦中竟然閃過了穿越以來的種種畫麵。
趙仲湜、趙構、雷銅、掐得他死疼的紫袍大官、陸遊。
還有唐婉。
說了是死，不說也是死，如果死了，我還能回去原來的世界嗎？
趙士程閉上了雙眼，嘴上回了完顏林光一句：“你猜？”
完顏林光仰天大笑，一刀戳在趙士程大腿上，用力一攪，陰測測道：“果然有種。”
刺骨的疼痛，趙士程張著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鮮血特有味道衝入趙士程的鼻腔，他的雙眼漸漸變得血紅，終於是發出了一陣驚天動地的怒吼聲：“我艸你媽！”
“嘣！”捆著趙士程的繩子瞬間崩斷，趙士程揮出一拳，直接將完顏林光打飛了出去。
剩下四個金國人見狀抓起武器就奔趙士程而來。
趙士程一把抓住一柄砸下的狼牙棒，連人帶棒拉了回來，然後一腳把人踹飛，拎著棒子就開始胡錘亂砸。
帶頭的金國人被砸的皮開肉綻，眼見沒了聲響，剩下的金國人紛紛後退，趙士程怒吼道：“跑你媽呢！給老子死！”
趙士程揮舞著狼牙棒，沉重的武器在他手裏像根稻草一樣，四周樹木都紛紛爆裂。
場麵頓時變得血腥無比，除了趴在地上還沒緩過氣來的完顏林光，剩下的四個金國人全都血肉模糊。
趙士程扔掉滴血的狼牙棒，走到完顏林光身前，一手就把魁梧的金國壯漢拎了起來。
完顏林光喘著粗氣道：“沒想到你有這身武藝，某家眼拙，殺了我吧！”
趙士程睜著通紅的雙眼道：“艸！你特麽想屁吃。你他媽的就是個畜生！搶老子東西還捅老子一刀？老子不讓你痛得死去活來跟你姓！”
說罷抓著完顏林光的一隻手直接一掰，“哢嚓”一聲，完顏林光的手臂直接被掰斷。
趙士程嘿嘿一笑，又掰斷了完顏林光其它手腳，完顏林光此時還被趙士程掐著脖子拎在半空，已是出氣多進氣少了。
趙士程的雙眼慢慢退去血紅色，他似乎也從那種嗜血的狀態中慢慢清醒了過來，等他扔開完顏林光，看著滿地流淌的鮮血和血肉模糊的屍體時，胃裏開始翻江倒海。
接著趙士程趴在地上劇烈的嘔吐。
過了許久，趙士程顫顫巍巍地站直了身子，伸出手想要扶住眼前的斷木，眼睛一黑，暈了過去。
此時的臨安城內，一隊隊禁軍正在城內到處搜索趙士程的身影。
趙構身邊最親信的神武軍統製楊存中不斷派探子尋找蛛絲馬跡。
楊存中身旁，濮王提著一把長劍，紅著眼嘶啞道：“誰動我兒子，本王殺他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