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我有一個大寶貝
“好！”金使看著威風凜凜地雷銅，攔住了其他想要再次衝上來的金國人。
金使眯著眼睛盯著趙士程道：“小郎君到底來此作甚？是來和我們金國勇士再比過一場嗎？”
趙士程走上前道：“誤會誤會，小弟我是真的有好買賣想跟哥哥談。”
“某家完顏林光，小郎君可稱呼某家姓名。”完顏林光看了一眼雷銅道：“是何買賣？”
“光哥你看...”趙士程目視周圍眾人。
“小郎君裏麵請。”完顏林光揮手遣散眾人，帶著趙士程進了班荊館。
雷銅提著木棍，也不管旁邊金國人冒火的目光，就站在館門口。
“究竟是何買賣？”完顏林光坐下問道。
“琉璃。”趙士程在完顏林光對麵坐下，拿手比劃了一下：“小弟有個寶貝，拳頭一樣大的琉璃佛像。”
“小郎君莫要信口開河。琉璃何等珍貴？指甲大小的琉璃珠已是難得的寶物，這麽大的佛像？莫要誆騙某家。”完顏林光冷笑道。
“你就說行不行吧！”
“如果真有如此寶物，必然可行。”完顏林光道：“佛像何在？”
“既是寶物，小弟如何隨身攜帶？”趙士程道。
“不瞞光哥，小弟曾和一天竺商人做過買賣。”
“天竺？天竺何來琉璃？”完顏林光疑惑道。
“莫急，且聽我說。”趙士程提了提神，繼續說著昨夜想好的瞎話。
“那天竺商人在此水土不服，險些喪命，是小弟救了他。為報救命之恩，那個天竺人將他一路帶著的護身之物贈與了小弟。”
“當時小弟看到那尊佛像也是看呆了。”
“但更重要的是，那天竺人告訴小弟，這佛像是他自己做的。”趙士程向前探身小聲道。
“此話當真？！”
金國崇佛，琉璃不光是佛家七寶之一，更是五大名器之首（金銀、玉翠、琉璃、陶瓷、青銅）。
千金之寶，有價無市。
“不急，咱們先來說一說兩國比試之事？”趙士程見完顏林光動了心，順勢說道。
“嗬嗬......”完顏林光冷笑道：“小郎君莫不是在消遣某家？”
“小弟可立下字據，七日之內，定將佛像帶來，如若食言，小弟自斷雙手跟光哥賠罪。”
“當真？”
“當真！”
“那某家就等七日，但比試麽，不可拖延。”
“光哥，如果小弟將佛像獻給金國皇帝，這比試又該如何？”趙士程故意停了半晌說道。
完顏林光聞言起身來回踱步，然後走到趙士程旁邊猛地拍在他的肩頭道：“某家派人快馬加鞭回去稟報陛下，比試之事某家做主可以延後，但是...”
“但是小郎君若是欺騙某家，那某家拚了性命也要取你腦袋！”
“君子一言。”
“駟馬難追！”
兩人互相擊掌，各有不明神色在眼中閃過。
趙士程告辭之後，帶著雷銅急匆匆回府，剛入府門，雷銅低聲道：“世子，有人跟著咱們。”
“不跟才怪了，就怕他們不跟。”趙士程嘿嘿笑道。
趙士程回房寫了張手書交給雷銅，囑咐道：“將此書帶給我爹，你換衣服從後門出去，不要讓人看見。”
雷銅將手書貼身放好，抱拳道：“世子放心，小人曉得。”說罷轉身離開。
趙士程又叫來府裏小廝，讓他們分頭去采買或者找各種東西。
正在府裏熱火朝天的時候，趙仲湜騎馬奔回王府。
趙仲湜下馬直奔客堂，就見趙士程抹著汗指揮著府裏下人們忙這忙那。
“爹！我要的人呢？”趙士程看見趙仲湜快步走來之後搖手喊道。
“士程，士程！我的好兒子！”趙仲湜邊走邊哈哈大笑。
“爹看了你的手書了，金使果然如你所說延後了比試，官家大喜，你要的人馬上就到！”
“你還說這場比試會取消，好兒子，跟爹說說，是什麽法子？”
“爹，小點聲。”趙士程拉著趙仲湜走到旁邊低聲道：“爹，法子待會告訴你，接下去幾天兒子就住在這裏，除了一會爹帶來的人，誰都不要放進來。”
“到時候還要爹跟我演一場戲。”
“爹知道爹知道，爹也照你的辦法讓那些來的人扮成送菜的人入府。”趙仲湜搓著手道：“好兒子，這事要是辦成了，我大宋的臉麵就保住了！”
“放心吧！這次不但不給錢，還能從金國那裏扒拉銀子過來。”趙士程嘿嘿笑道。
時光如梭，一轉眼五天已過，趙仲湜嚴加看管客堂，雷銅也每天盯著那些在王府外不斷轉悠的金國人。
而王府裏不斷傳出濮王和世子天天在爭吵的消息。
第六天清早，趙士程衣衫不整地捧著一個包裹從王府內衝出來，濮王暴怒帶著人追趕。
趙士程慌不擇路走進一條小道，剛停下來喘息，就見小道盡頭走出三個魁梧的金國人。
“特麽就知道你們來這招。”趙士程心道，臉上卻浮現出驚恐的神色。
“你們是誰？在這裏作甚？”趙士程看到幾個金國人不斷逼近，高聲叫道。
金國大漢沉默不語，向著趙士程衝了過來，趙士程不斷退後道：“我是濮王世子，你們膽敢冒犯我！”
兩個大漢抓住趙士程，另一個大漢一把搶過趙士程的包裹，這時一聲暴喝傳來：“休傷世子！”
雷銅趕到，金國大漢見狀，三人分開迅速退走。
這時濮王也帶人追上了趙士程，二話不說把趙士程五花大綁，抬著一路招搖回了王府。
......
班荊館內，完顏林光盯看著桌案上一尊栩栩如生的琉璃佛像。
他已經站了快一個時辰。
“天下至寶，天下至寶！”完顏林光不斷低喃著。
“指揮使，探子來報，濮王世子被濮王重責，已重傷。另有消息，濮王剛從皇宮出來，看方向是來驛館的。”
“知道了，收拾一下，我們馬上回金。”
“得令！”
完顏林光小心地用層層黃綢把佛像裹好，將佛像裝入一個鋪滿綢緞的木盒裏，抱在胸口冷笑道：“小郎君，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