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燕青入夥
趙士程低著頭隻顧看腳尖，雷銅昂著頭左顧右盼，兩人一前一後地進了百花樓。
此時正值黃昏，樓內人滿為患，不時有小廝在廳堂中穿梭。
兩人走進玄關，整個廳堂比趙士程想象的安靜許多，他也因此好奇地悄悄抬頭四處打量。
一樓是個極大的廳堂，廳堂內擺滿了桌子，形形色色的男女們圍坐在桌子旁推杯換盞，悄言低語。
一樓中間有一座巨大的平台，平台四周有數座木質樓梯蜿蜒而上連接著二樓。二樓是一個環形木廊，木廊內飄出陣陣絲竹之音。
正當趙士程抬頭欣賞著古代風月之所的構造時，一個穿著華麗、滿頭珠翠的婦人走了過來。
“貴客當麵，奴家有禮了。”婦人向著趙士程道了個萬福。
“小郎君麵生得很，頭回來百花樓？”婦人笑道：“百花樓有品酒論茶、詩詞音律，更有翩躚曼舞。百花樓定讓郎君不虛此行。”
這地方居然還是個高雅之地？趙士程有些驚訝。
“我是來找人的。”趙士程小聲道：“還請...這位娘子怎麽稱呼？”
“找人？也對，每個來百花樓的都是找人。”婦人捂著嘴吃吃笑道：“郎君喚奴三娘便可。”
“不知郎君要找何人？奴家這裏倒還有幾位娘子空著，青葉善煮茶、紅袖愛詩詞、凝雲吹得一手好簫。”
“不知郎君喜好何種？”
“不不不...三娘，我來此的確是為了找人。”趙士程連忙擺手道：“我找燕青。”
“郎君何人？”三娘突然變了臉色，警惕地看著趙士程道：“百花樓沒有什麽燕青，還請郎君速速離去！”
你這分明就是把答案寫在臉上了啊...趙士程搖頭道：“勞煩三娘通報，就說趙士程來訪。”
“趙士程...濮王世子？”三娘一臉驚訝，接著連忙道了個萬福道：“奴家眼拙，望世子恕罪。”
三娘小心地看看了四周低聲道：“還請世子跟奴家來。”
三娘領著趙士程和雷銅走到玄關一道陰影處，伸手扭了扭牆上的燭台，牆壁上頓時出現一道暗門。三娘低頭進入，趙士程和雷銅也快步跟上。
暗門內有一道環形樓梯直通高處，三人沿著樓梯拾級而上。走到頂處，三娘抬手有節奏地敲了敲頭上的木板。
隨著木板被掀開，燕青的臉出現在了洞口處。
“世子？”
“頭領，人已帶到，奴家告退。”三娘並未上去，轉身又下了樓。
將趙士程和雷銅人拉進密室，燕青略有驚訝地問道：“世子身子無礙？怎的這麽快就來尋在下了？幸好早先在下吩咐過三娘世子會來。”
“我來此為了感謝好漢幫我處理了那處院落之事。”趙士程抱拳道。
“世子叫在下燕青或小乙都可，好漢之名請勿再提。”燕青歎了口氣道：“好漢非好漢罷了。”
聽到趙士程說到那處院子，燕青的神情顯得有些低落。
燕青抱拳道：“在下並未察覺那處院落裏還有其他被擄走之人，是在下的疏忽。所幸世子救了她們，世子高義，請受燕某一拜！”
“不至於不至於。”趙士程連忙托起燕青道：“我來這裏除了來謝小乙哥，還有事想請您幫忙。”
“世子請說。”
“請問小乙哥，如何得知我殺了那幾個金狗？”
“自從金狗進了臨安，在下就無時無刻不在盯著他們。本想著等他們回金國的路上打探些消息，不曾想他們折返回來擄走了世子。”
“當時在下並不知道世子身份，隻是疑惑為何金狗會綁我宋人。”
“世子莫怪，在下當時第一想法是或許世子是細作，金狗許是要問什麽消息。”
“所以在下並未出手相救，在下想知道金狗究竟所為何事，可沒想到世子居然...如此勇猛，頃刻間就把金狗都給殺了。”
“相隔較遠，在下並未看見世子麵容。隻不過那晚臨安城內禁軍巡城，在下遠遠瞧見濮王殿下，更是探聽到原來是世子失蹤。”
“在下這才知道那晚大發神威的原來就是世子。其實那晚痕跡抹除得並不完美，還留有些細微的打鬥痕跡。”
“不過世子放心，在下已經收拾過了，萬無一失。”燕青笑道。
“原來如此，小乙哥果然厲害。”趙士程佩服道：“我還要再次感謝小乙哥幫我收尾。”
“世子言重了。不知世子問我此事是為了讓在下幫什麽忙？”
趙士程清了清嗓子道：“小乙哥莫怪，我便直說了。”
“小乙哥能知道我殺了金狗，必然是善於打探消息。我知道您在梁山時雖是步軍頭領，但探聽情報，臥底方臘這些事每次都有您的身影。”
“所以我想問小乙哥，這些事是您一個人做的還是...您是否手下仍有梁山的...機密細作軍？”
“世子想要做甚？”燕青並不回答，隻是反問道。
“我要去搞金國。”
“有。”燕青毫不猶豫道。
“有沒有細作在金國？”
“有。不過我等人數不多，留在金國的更少。”燕青道。
“可否讓他們在金國探聽一些消息？”
“世子想要什麽消息？”
“我想要一些金國官員的消息，比如身居高位卻貪財的，或是家中用度奢靡無度的。”
燕青聽完點頭道：“此事好辦，世子何時要？”
“越快越好。”
“世子是想要用錢財買通這些金狗為世子做事？”
“這倒不是，不過也差不多。”趙士程道：“不久之後我要出使金國。我會帶些東西去，若是能得到消息且運用得當，這些金狗會在我準備搞金國之事中有大用...”
“既如此，在下定當竭力相助。”
“多謝！”
“在下也有一問。”燕青道：“世子為何要去搞弄金國？是為了報被綁之仇？”
“小乙哥小看我了。”趙士程搖頭道：“罷了，如今說這些還太早。今後小乙哥便知我目的何在。”
燕青能幫忙！趙士程此時內心很是興奮，擁有一個情報消息來源，做什麽都會事半功倍。
穩了穩心神，趙士程四處看了看這間密室問道：“為何小乙哥會棲身在這...青樓？三娘也是小乙哥的人？”
燕青微微有些猶豫，但他還是答道：“在下待在百花樓是因為這裏有故人，在下需護著她。至於三娘，她便是世子所言的梁山機密軍。”
“原來如此。”趙士程瞧見了燕青的猶豫，果斷換了話題
趙士程有些不太好意思地問道：“小乙哥，為何這裏...呃...就是那個...不太一樣？”
“不一樣？莫非世子從未去過青樓？”
“那是真沒有...”趙士程邊點頭邊唏噓道。
“那在下讓三娘帶著世子去看看？”看著趙士程的模樣，燕青啞然失笑。
“不用不用，不用客氣。”趙士程連連擺手。
雷銅的神情卻是滿懷期待。
見燕青笑嗬嗬的模樣，趙士程趕緊抱拳道：“小弟告辭，日後再來拜訪小乙哥。”
說完拉著一臉不甘心的雷銅離開了百花樓。
等趙士程離開後，密室外傳來一聲悅耳的聲音：“燕大哥，那便是濮王世子？”
“就是他，李娘子念叨了許久，如今見著了覺得如何？”燕青笑問道。
“奴家不知，若日後能相見便好。”密室外，一個絕美女子坐在窗前自言自語著：“人生...若隻如初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