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兩個熟人

三麵過後，趙東陽成功被錄用，他興奮地給母親發了信息，又與吳雪慶祝兩人紛紛在臨港初步立住了腳。

入職當天，趙東陽驚詫地發現，有兩個“熟人”。一個是那天的鷹鉤鼻，那人來自上海附近小鎮，叫劉勇。另外一個則是前幾天遇到女孩，是海外留學回來的，名字就是沈淩霄。

趙東陽被分配到了一個降糖藥的研發小組，因為是新人，隻是讓他負責儀器的維護與工作記錄。同一組的還有沈淩霄，劉勇被分配到了另一組。

塵埃落定，組長令一個老組員指導趙、沈的工作任務，兩人跟在那人身後。

“大英雄，吃不吃驚，意不意外？！這就是緣分。”沈淩霄笑嘻嘻地說。

趙東陽是真的驚訝，不過嘴上不說：“以後就是同事了，多多照顧。”

“隻能同甘，不能共苦哦。”沈淩霄壞笑道。

趙東陽聳聳肩，不置可否。

跟著老組員來到實驗室，對方指著桌上儀器，給兩人簡單講解了下精密儀器的結構和使用方法，又講述了維護保養的工作內容，趙東陽牢記於心。沈淩霄機靈古怪，頻頻作弄老組員，弄得老組員額頭冒汗，好像沈淩霄才是老組員，對方是個新人。趙東陽昨天已經被打了“預防針”，也不覺得過於出奇，但仍為老組員捏了一把汗。

臨近下班，趙東陽與沈淩霄走在公司走廊上，沈淩霄是自來熟，已經可以不需趙東陽回應，自言自語個沒完。正當趙東陽內心驚訝於沈淩霄的話似乎無止境的時候，劉勇迎麵走來。

趙東陽糾結要不要打個招呼，雖說不認識，但是也算是半個熟人，而且都在一個公司裏。

越走越近，他剛要開口，沒想到劉勇先說了話。

“高才生，又見麵了。”劉勇笑著說。

麵試遇到的那人。趙東陽笑著回應道：“以後就是同事，請多多關照。”

劉勇走近一步，拍著趙東陽肩膀，拉著他的手，親切地說：“以後就是兄弟，有事說話。回頭請你吃飯。”

趙東陽有點尷尬，隻能笑著點頭。

“這位是沈淩霄小姐吧？聽說是海外回來的？哪的人？”劉勇看向沈淩霄說。

沈淩霄可沒趙東陽那麽老實：“查戶口啊你。”

劉勇神色如常，笑著說：“冒犯了。”

寒暄幾句，三人道別。

走遠了，劉勇擦了擦剛與趙東陽握過的那隻手，冷哼了一聲。

當天晚上，趙東陽與吳雪約在了公寓外的咖啡廳，兩人聊著天。吳雪已經入職一段時間，工作已經上手了，她和趙東陽說著公司的人際關係與未來的規劃。趙東陽對這個青梅竹馬的好友是很佩服的，聽著吳雪的頭頭是道的分析，頻頻點頭。

“我們都是小縣城出來的，沒有背景，必須要比別人付出更多努力才有機會實現抱負。”吳雪喝了口咖啡說。

“小雪，我覺得你肯定行。”趙東陽舉杯示意，笑著喝了一口。

兩人正說著話，一人坐在了鄰桌。趙東陽起初沒有注意，但是無意中瞥了一眼，發現此人眼熟。他猛地看了眼。

是他？那個外國人。

對方也認出了趙東陽，他趕忙拉過椅子，坐在了他們桌邊。

“嘿，朋友，我們見過。”那人熱情地伸出手，用蹩腳的中文說道。

趙東陽愣了下，與對方握了握，開口問：“你也住這附近？”

“這裏人多呀，是宣傳遊戲的好地方！”

兩人聊了聊，趙東陽這才得知，對方是法國人，來中國的在讀留學生，有個中文名叫莊周，目前在中國臨港地區創業，主要做遊戲。因為經費不夠，就線下去推廣自己的遊戲APP，那天就是向沈淩霄推銷遊戲的。

“我是打算構建一個虛擬的世界，我們每個人都是這個世界的一員，在這裏社交、生活、交易等等，就和真實的人生是一樣的。”莊周興奮地說。

吳雪與趙東陽對視了眼，吳雪有點打擊人地說：“這好像很平常嘛，有什麽特點？”

莊周急忙擺手，示意吳雪說得不對，他解釋說：“我這個是數字化的世界，裏麵的東西都對標現實，也許未來有一天，大家會來我的遊戲裏生活和社交！”

趙東陽與吳雪對視一眼，笑了笑，都沒當回事。

吳雪捧場道：“那我先注冊個賬戶，有空進去看一看。”

“得嘞！”莊周掏出宣傳單，指導兩人下載了自己的APP，又滔滔不絕地介紹了半天，直到很晚，才意猶未盡地離開。臨走時，又加了趙東陽兩人的微信。

回公寓的路上。

吳雪微微說道：“是臨港的政策，允許外籍留學生兼職創業，創業的經曆也可視為工作經驗，如果以後留下來，找工作也用得上呢。”

“唔。”趙東陽點了點頭。

“小陽，你知道上海的居轉戶政策嗎？”

“了解過，在臨港地區，符合重點產業布局的用人單位推薦的核心人才，工作滿2年居轉戶可由7年縮短為3年。”

“是的，除此之外，還有建成10年內公租使用，10年後可作為商品房上市轉讓的公租房製度。這些對咱們這些非上海生源和戶籍的畢業生很有吸引力。”

趙東陽老氣橫秋地接話說：“隻有人心定下來，才能專心去搞研究和生產呀。”那樣子還真像個老幹部。

說罷，吳雪看著他，兩人對視一眼，嗬嗬笑了。

來到公寓樓下，兩人正要上電梯，吳雪手機響起，她看了眼，是一條微信消息，父親發過來的，看完之後麵色微變。

“小陽！”

“怎麽？”趙東陽很少見到吳雪這麽緊張。

“你……額，你爸來了。”

趙東陽頓時神色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