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當斷則斷
“我初步估算了一下，要修建一條1.5公裏長的道路，還要跨過3條河架設3座橋，還得穿過農田，給農田的補償不能少。這條路看似不長，但施工難度不小，而且還要配合土地出讓，再加上加班加點的支出，少說也得兩個億以上。”
“另外還要新建臨時道路、新開道口、電力燃氣等等，估計也得增加一個億以上的預算，總算下來，至少需要3個億的額外費用。”夏常遞給去一張紙，上麵詳細地列明了各項開支，“孫總，您覺得市裏或區裏，誰會出這筆錢呢？”
“企業行為，政府怎麽會買單？錢肯定得由孫總來出。”於時開心了，才知道夏常前期早就做足了功課，考慮到了每一個環節和可能性，比她想象中厲害，她就及時遞上了刀子，“孫總實力雄厚，不就是多了3個億的預算嗎？他大手一揮，也就是簽個字的事情。”
“孫總，我毛遂自薦擔任您辦公樓的設計師，費用好談。另外推薦夏常擔任辦公樓的智能架構師，負責辦公樓的智能設備、網絡以及自動辦公的設計。”
孫飛天臉色由晴轉陰，慢慢鐵青，他看了幾眼夏常列出的詳細清單，隻思索片刻就有了決定：“在信息飛魚園區為我挑選一個辦公地點，至少要一層才行。”
“爸，怎麽不自建辦公樓了？”孫照還沒有明白過來，拉住了孫飛天，“不就是多3個億的預算嗎，我們承擔了不就行了？”
“別說了，就這麽定了。”孫飛天轉身就走，扔下孫照，“夏常，你可以的。”
“孫總過獎了，分內之事。”夏常送到門口，“孫總慢走。”
隨後，隻用了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就選好了地址。孫照說什麽是什麽，孫飛天完全沒有反對，全權交由孫照處理。不能建造自己的辦公大樓，在園區辦公，辦公環境不都一樣，還有什麽好選的？除了樓層。
孫照所選的地方，正好和黃括的顏色科技上下樓。
黃挺聽到動靜後，上樓查看，見是孫照，吃了一驚。
“孫照，飛天科技也要過來辦公了？”
孫照對黃括的態度不冷不熱：“我爸非要過來，說臨港未來發展前景廣闊，我是不大讚成。但有我的男朋友在，過來也可以離得近一些。”
“你男友？”黃括敏銳地捕捉到了什麽，看向了夏常，“夏常？”
“對呀，他沒和你說？”孫照上前又要挽夏常的胳膊，被夏常巧妙地躲開，她也不生氣，“我和夏常青梅竹馬，小時候我倒了他一頭洗腳水，答應他長大後當他媳婦。”
“真是感人的愛情故事。”黃括譏笑一聲，“夏常，你撿了天大的便宜，祝賀你！飛天科技是業內非常有實力的公司，你結婚之後，就成了富二代贅婿。不管是原生家庭的富二代，還是入贅之後的富二代，總之從此走向了人生巔峰。”
“以後多合作，多交流。”黃括熱情地要和夏常握手，“飛天科技是我學習的榜樣，我們顏色科技也有不少專利技術，以後肯定有可以合作的地方。”
夏常假裝沒聽出來黃括的嘲諷，嗬嗬一笑：“好啊，希望你們可以一起合作，爭取成為園區內最有創新的企業。”
黃括聽出了夏常刻意和飛天科技保持了距離，暗暗一笑：“說來我和孫照的認識還很有戲劇性，你還不知道吧夏常？”
夏常很冷漠地回答：“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黃括才不管夏常有沒有興趣，他繼續說個不停：“我原本是先認識的孫總。孫總是人工智能製造業的前輩，行業內都非常尊重他。我也是抱著虛心好學的態度很快就贏得了孫總的認可，孫總在得知我還是單身時，就有意撮合我和孫照……”
夏常立刻就來了興趣：“然後呢？”
“然後我就和黃括相親了。”孫照上前挽住了夏常的胳膊，“不幸的是，他看上了我。幸運的是，我沒看上他。”
夏常樂了：“黃總多優秀多與眾不同的一個人，你為什麽會沒看上他？”
“主要是他太油膩了，一看就是會出軌的人。我可不想以後被戴帽子。”孫照從來不會照顧別人情緒，有一說一。
黃括卻不生氣，哈哈一笑：“謝謝不嫁之恩。如果當時娶了你，我就遇不到胡滄海了。”
“胡滄海？”孫照微微一想，驚呼，“你前女友？”
夏常沉重地點頭：“是不是很不幸？”
“哪裏有，是很幸運！他們相愛，就是為民除害，哈哈。”孫照自己笑得樂不可支，“你們真的很配，祝你們百年幸福。”
“謝謝。”黃括假裝聽不懂孫照的反諷，“你和夏常也一樣，你們能在一起，也是資本和技術的聯姻。或者說，是資本的勝利。希望夏常在我這裏沒有得到的東西，可以通過婚姻在孫照身上得到。”
“嗬嗬，嗬嗬。”夏常冷笑幾聲，“這個就不勞你操心了。”
黃括回身看了看若無其事的於時，心想於時到底是不是喜歡夏常，孫照搶人的架勢如此明顯，她還無動於衷，難道她對夏常一點兒也沒有感覺？
原本以為可以借機挑動孫照和於時的對立，莫非失策了？黃括腦中迅速轉過幾個念頭，想了想，還是轉移了話題，說到了正事：“夏常，臨港新片區的交通差強人意，有沒有一個全麵通車的時間表？”
夏常也清楚臨港新片區的道路需要提升的空間還有很大：“江山路改造提升一期工程，今年10月開工，可以加速推進臨港新片區產城融合，為特斯拉、積塔半導體等產業做好交通配套服務。”
“兩港大道中段工程，全長約13.1千米。通車後，最高時速可達80千米/小時，將進一步改善臨港新片區對外交通大環境，促進產城融合。也是今年10月開工。”
“兩港大道北段工程，全長約12.8千米。車速將提升至80千米/小時，連接產業區、主城區、浦東機場，同時有效疏解洋山港運輸壓力。將於明年5月開工。”
“除此之外，還有臨港人才公寓精裝修工程將於明年3月開工，預計6月份完工。臨港人才公寓涵蓋一室、二室、三室多種房型，內配空調、熱水器、燃氣灶、沙發、餐桌椅、床、衣櫃等基本配套設施，可隨時拎包入住。”
於時興奮地連連點頭：“等明年人才公寓裝修好後，我就搬過來住。天天回市區住，太遠了，也不方便。”
“我也搬過來好不好？”孫照問夏常。
“這事兒，你得問管委會。如果管委會認定你是新片區需要的人才，才有資格申請入住。”夏常打了太極。
黃括看出了夏常和孫照的互動，孫照主動夏常冷淡加拒絕，不由他暗暗思忖，難不成夏常真會拒絕孫照？就算孫照長得一般，飛天科技可是了不起的企業，從付出和收益來計算，夏常不虧。忍受個八年十年以上，再一離婚，少說分一半家產。
夏常還是太清高了，這麽好的機會都不知道珍惜，傻子！
心裏這麽想，黃括嘴上卻說：“夏常，我代表顏色科技邀請你到公司視察工作。請一定賞光！還有於老師也請一起。”
夏常和於時下樓，來到了黃括的辦公區。孫照留了下來，開始帶人根據需求測量房間，並且設計裝修方案。
黃括的辦公區也占據了一層，裝修風格以簡潔實用為主，不過他自己的辦公室足有50平米之多，極盡奢華之風，真皮沙發、水晶燈，一股濃濃的會所風。
於時東看看西看看，很好奇的樣子：“感覺像是進了酒吧，不，影院，也不對，更像是KTV。”
夏常卻坐也沒坐，自顧自拿出了筆：“合同呢？拿來，我簽字完事。”
黃括愣住，還以為還要再費一番口舌，不料夏常如此爽快，倒是出乎他的意料，精心準備的說辭沒有了用武之地，反倒讓他有些有力無處使的感覺。
胡滄海推門進來，遞給夏常合同。夏常拿筆要簽，被於時叫停了。
“等下，得看下合同條款，別有坑。”於時嘻嘻一笑，“雖然我相信黃總和胡總的人品，但萬一你們也是過於相信法務而沒有仔細檢查合同呢？還是得自己過一遍才踏實。”
“反正我就是勞碌命，就是幹活的，不嫌累。你們別急，等我十分鍾。”
十分鍾後，於時抬起頭來，嗬嗬一笑：“果然是我多慮了，合同很犀利，沒有一處有坑，但也沒有一處有回旋的餘地。夏常，你一簽字，就等於放棄了以前的一切，淨身出門，從此和顏色科技再也沒有任何瓜葛了。”
“簽！”夏常二話不說簽上了自己的名字，雖有不甘和不滿，但他不是一個抓住過去不放的人。有時隻有徹底切斷過去的一些事情，才能輕裝前進。
黃括伸出了右手：“感謝你曾經為顏色科技做出的貢獻……”
夏常沒和他握手，轉身就走，卻被胡滄海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