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科技是第一生產力
拓跋青雀如此篤定孩童不可能去上學,劉宴也很是詫異。
“為什麽不可能去上學?我可不是一般的教書先生,我可以教他們各種知識,往後不管闖**四方還是保家衛土,都比現在要好的……”
拓跋青雀搖頭說:“不是這個原因,是因為麥子熟過了,因為戰事而無法收割,再不收割的話,雨季一來,所有麥子都會被泡爛在地裏……”
“不僅僅是我青虎堡,整個靈武縣二十六砦都是這等樣的光景,靈州一戰,方圓的壯年幾乎都死了……”
拓跋青雀說到此處,眼眶泛紅,心裏是何等的悲憤,也可想而知了。
成年男子都死在了戰場上,婦人的勞動力又有限,“童工”就成為拯救麥子的主要力量,也難怪沒人去上學。
“確實是個實際問題……”劉宴沉思了起來。
顧蘭亭不會嚇唬他,以曹镔的為人,真有可能對青虎堡進行經濟封鎖,屆時這些麥子就是救命的口糧,萬萬不能爛在地裏的。
“阿郎,訓學跟書手差很遠嗎?其實……其實你已經是青虎堡的主人,不如……不如辭了官職……”
好嘛,讓我吃軟飯?
“你養我?”
“我……我養你!”
劉宴忍不住笑了起來,軟飯硬吃曾經也是他的夢想,但有曹镔這個強大的“情敵”在虎視眈眈,劉宴這軟飯也吃的不香。
更何況辭職是不可能辭職的,一輩子都不可能辭職的,隻能靠著教書維持生活這樣子,因為皇帝就是要讓劉宴看著他成為天下共主,不可能放任劉宴自由之身。
“我想個解決的法子吧,堡裏可有木匠和鐵匠?”
拓跋青雀搖了搖頭:“鐵匠鋪子是有的,但靈州一戰……”
懂了,連鐵匠都死了。
劉宴想了想,朝拓跋青雀說:“能不能帶我去鐵匠鋪子看看?”
“現……現在?”拓跋青雀下意識掃視了一眼,這可是他們的洞房花燭夜呢。
“怎麽?你有別的想法?”劉宴故意露出一個狹促的笑容,拓跋青雀趕忙低下頭去,小聲說:“沒……沒想法,我們還是去鐵匠鋪吧……”
拓跋青雀逃也似地起身,打了個燈籠,帶著劉宴來到了鐵匠鋪。
說是鐵匠鋪,其實就是個雜物房,除了打鐵的風爐和鐵砧等物,外頭的小屋裏還有不少木料,屋裏掛著不少皮料,算是鐵匠鋪木匠鋪和皮匠鋪等等N合1的工坊了。
劉宴的想法其實很簡單,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就是看看這些材料能不能利用起來,製造一些收麥子的工具。
如果能夠製造出這樣的工具來,就能夠大大節省人力,多少能擠出幾個孩子送去上學,解了燃眉之急再論其他。
但這件工具不能太小,小了沒有用,太大太複雜也不行,畢竟技術水平就擺在這裏。
檢視了所有材料之後,劉宴總算是有了個大概的想法,朝拓跋青雀說:“我今晚留在這裏,想法子製造一樣收麥子的家夥什兒,你先回去睡吧,不用等我了……”
“在這裏過夜?”拓跋青雀的心情很是複雜。
既然嫁給了劉宴,她絕不做二想,但她畢竟是個黃花大閨女,這種事情總不能主動開口。
況且,剛剛也不是沒嚐試過,總覺得差了那麽一點意思,雖然勉強還是能接受,但心裏終究有些膈應,劉宴留下,她是慶幸的,但又有些自責,都已經是夫妻了,自己為什麽還守著最後一道防線?
劉宴到底是搞社會學的,早就看穿了拓跋青雀的小心思,這妞兒雖然喊打喊殺的,但男女之事方麵,估計連劉宴都不如。
“咱們已經是夫妻了,有句話說得好,來日方長嘛,等你做好了準備,我們再……我們再圓房也不遲的,畢竟強扭的瓜不甜……”
劉宴心說,雖然強扭的瓜不甜,但解渴啊,不行就蘸著醬硬吃嘛。
拓跋青雀沒想到劉宴如此直白,趕忙辯解說:“不是強扭……”
但想了想,這個雷厲風行的小禦姐,突然炸毛了,因為她無法解釋清楚。
“好了,我明白你的心情,回去吧,鎖好門,別讓人偷摘了我的果子。”
拓跋青雀被氣笑了:“就這青虎堡,男人都沒幾個,再說了,誰敢打老娘的主意。”
“誰說一定就是男人?”劉宴邪惡一笑,惡趣味了一把,拓跋青雀微微一愕,回過神來之時,整個人都羞臊,身子都火熱起來。
“阿郎盡說些葷話,我……我回去了!”
劉宴看著她妖嬈婀娜的背影,也是懊悔不已,隻要多點耐心,這小妮子還不是手到擒來,男人果然不能事業心太重啊。
想歸想,拓跋青雀離開之後,劉宴也把心思收了回來。
他開始用木炭在木板上畫起了設計圖。
他的想法也很明確,割麥子其實並不難,最麻煩的是脫粒。
這個時代的脫粒技術隻能是摔打或者捶打脫粒,無論哪一種,都是事倍功半,效率極低,成年男子打穀一個小時就累成狗了,更何況這些孩子。
所以劉宴要製造一架腳踏式的人力打穀機!
有了這架脫粒機,能將脫粒效率提升數倍不止,而且省時省力,操作還不難,又有趣味,孩子大人都喜歡。
靈武縣往北一百多裏地就是滔滔的黃河,青虎堡南麵有條支流,水流湍急,水力充沛,如果以後能製作一架水車,就可以用水力來驅動脫粒和磨坊,甚至用來鍛鐵等等。
沒有拓跋青雀分心,劉宴徹底沉浸到了天馬行空的構想當中,他已經為自己以後的種田生涯勾畫了龐大而完美的藍圖。
如果計劃能夠一步步實施,他能夠利用技術來團結二十六砦堡的力量,科技才是第一生產力,經濟才是震懾力。
到時候他才是靈武真正的土皇帝,突破曹镔的經濟封鎖不說,隻怕到時候開荒屯田的定難軍,都要求到他劉宴的家門來。
劉宴不是個好高騖遠的人,收拾了心思,壓製了激動的情緒,開始照著圖紙收集能用的材料。
距離顧蘭亭的期限隻有兩天時間,如果這兩天做不出打穀機,亦或者打穀機無法說服拓跋青雀,那就麻煩了。
其實當書手也沒什麽不好,但訓學雖然不入流,但好歹是從九品,勉強算是官,而書手是白身,跟衙役也沒差多少,屆時任人拿捏不說,曹镔隻怕會利用這個來推翻這場婚事。
因為照著協議,韓城夫人可以自由挑選夫婿,但必須是官,訓學雖然不是流官,但好歹有個說法,如果是書吏,那就真的連最後的倚仗都沒有了。
能不能保住老婆和事業,就看這台打穀機能不能搗鼓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