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婚宴黃了

“二叔,咱們回家。”王澤扭過頭對王闖說道。

“誰允許你們回家了?”丁長貴回過神來,一聲暴喝,他才不管王澤是不是不傻了,不傻了又怎樣,讓他丟麵子,那就是王澤的錯。

“我回家還需要誰允許嗎?”

“你問問大夥樂不樂意?這是民意。”

王澤眉頭跳動。

還來民意這一套,這老混蛋四年前已經玩過了。

當時二叔要替他申請殘疾補貼,國家都是有政策的,他完全符合條件。

老混蛋居然趁火打劫,要挾二叔把宅基地賣給他,不然不給辦。

二叔拒絕了他,結果從那天起,他就不斷利用民意之類的套路,讓他們兩叔侄吃苦頭。

二叔向上麵揭發他的罪行,他還指使他人追著二叔打。

他們叔侄二人被趕出村裏,丁長貴也是第一元凶。

時隔多年,他還來民意這一套,新仇舊恨,王澤心裏不禁是小火苗直竄。

“你們家辦喜事,我們識趣,已經盡量走牆邊過了,你非要叫住我們,羞辱我們。”

“居然還不允許我們回家,再老實的人也不能讓你這麽欺負。”

“今日,這家我回定了,我看你能不能攔得住我。”

“媽的掃把星,腦症好了脾氣還見長了,看我怎麽教訓你。”丁長貴氣得血壓都上來了。

今日他嫁女兒,本來高高興興熱熱鬧鬧的,王澤兩叔侄成心回來搗亂不止,居然還敢當麵向他叫板。

一向在村裏橫行霸道的他,豈能咽下這口氣。

他掖起衣袖就奔王澤去了。

“村長,大喜日子呢,消消氣,別跟他們一般見識。”一旁的王二狗趕忙去攔丁長貴。

當然王二狗不是在幫王澤。

剛把丁長貴攔下,他便壓低聲音說道:“村長,婚宴流程可是安排得很緊密的,咱們這邊耽誤不起。”

“先忍忍,這兩人一時半會也不會走,咱們熱熱鬧鬧把喜事辦完了再招呼他們,房子都給他們點了,看他們回哪門子家。”

丁長貴想想覺得也在理。

為了一時之爭,耽誤了宴席,他也不好跟男家那邊交代。

深吸一口氣,他假惺惺的對王澤說道:“小子,你運氣不錯,有人替你求情。”

王二狗接著說道:“小子,你聽見沒,村長識大體不跟你斤斤計較,你也識趣點趕緊消失。”

丁長貴識大體?王澤幾乎沒吐出來。

他們的小聲耳語,其他人聽不見,王澤可是聽見了。

他們要燒他家的房子,叫他無家可歸,心腸未免太歹毒了。

他們如此歹毒,王澤也是不和他們客氣的。

他們要熱熱鬧鬧,他偏偏要叫他們熱鬧不起來。

清了清嗓子,王澤放亮了聲音對眾村民說道:“我今日回來是要買地蓋個五層大別墅的,誰家有空餘的地,跟我回家簽合同去。”

“哈哈哈哈,他是說要買地皮蓋五層大別墅嗎?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丁長貴笑得前仰後合,肚子都快笑抽筋了。

“王傻子你可知道那得花多少錢?少說一百萬,吹牛都不會,還真是個傻子。”

“他根本就沒好,依然是那個傻不拉幾的傻子,還大別墅呢,我看他蓋個茅草屋的錢都出不上。”

“哥們兒,過分了啊,人家兩叔侄現在可是穿金戴銀一副財力雄厚的模樣,不過話說回來,他們有可能是在裝比,哈哈哈哈……”

“我看他們就是裝比,嚇唬誰呢,他要是能拿出一百萬來,我把眼前這張桌子吃了。”

逐漸回過神來的村民,繼續是那副看不起王澤叔侄的態度,你踩一腳,我捅一刀。

縱觀全場,幾乎沒有一人相信王澤能拿出一百萬來。

就在此時。

“怦!”

王澤把手提的旅行袋丟在地上。

隨著他彎下腰,拉開袋子拉鏈,一捆捆紅澄澄的百元大鈔展露在了眾人的眼前。

那一刻,現場再次寂靜了。

原本一張張嘲笑的臉,通通都僵住了。

那其中當然也包括丁長貴的臉。

他實在太震驚了。

王澤居然真能拿出那麽大一筆錢來。

甚至袋子裏麵還遠超一百萬。

這怎麽可能?

難不成這傻子是走了什麽大運,中了彩票之類?

或者裏麵的都是假鈔?都是裝比的道具?

對,一定是的。

“死傻子,準備很充分嘛,居然假鈔都準備上了,可惜你騙得了別人,你騙不了我。”丁長貴斷定了地上的就是假鈔,否則這兩叔侄才不會低調路過,而是大搖大擺了。

“好了好了,有人用假鈔騙人,趕快報警。”

“這裏少說兩百萬,這麽大的量,夠坐十年牢了。”

“我來打電話。”

王二狗自告奮勇,拿起手機就要撥出電話。

王澤不慌不忙說道:“丁長貴說什麽你們信什麽,你們是他家的狗嗎?趕明兒丁長貴告訴你們屎是香的,你們是不是都要下嘴去嚐嚐?”

“媽的,這死傻子罵咱們吃屎狗。”

“弄他。”

“難道我罵錯了?真鈔假鈔一驗便知,你們如果不是丁長貴養的狗,幹嘛隻聽丁長貴的?”

村民們無以辯駁。

片刻之後。

“我來驗。”

“還有我。”

說話間,兩名村民從人群裏麵走了出來。

就在無數雙目光注視之下,他們很快檢驗完畢,給出了都是真鈔的結果。

丁長貴瞬間黑臉,下不來台。

眾村民也是臉紅耳赤,無地自容。

“剛才誰說要吃桌子?”王闖也開口說話了,看著這些曾經騎在他們叔侄頭上作威作福的村民,此刻一個個吃了屎一樣的神情,他感覺爽極了。

“王劍洋,如果我沒記錯,應該是你,你趕緊吃去。”

“嚷嚷什麽?真鈔又怎樣,沒人賣地給你們,想蓋房子,下輩子吧!”丁長貴突然想到這一點,他又迅速恢複了戰鬥模式。

“你確定沒人賣地給我嗎?”王澤輕笑,笑得胸有成竹。

“當然確定,除非我樂意,不然你連一平米也別想買到手。”丁長貴回答得格外得意。

他是一村之長土皇帝,他跺跺腳,這河灣村的地皮都要抖三抖。

他不點頭,肯定沒人敢賣地給王澤。

信心十足的他,並沒有想到一句老話,那就是,有錢能使鬼推磨。

王澤現在恰恰就是有錢。

“我溢價十倍,有地皮賣的趕緊到我家來,沒地皮賣的也可以到我家來,我給發紅包,一個一千塊,見者有份。”

輕描淡寫的說完,王澤看都不看丁長貴一眼,收起鈔票便朝自家方向去了。

而村民們,如王澤所料的那般,兩眼冒起了金光,哇哇大叫,興奮得過大年似的。

幾乎沒有一個遲疑的,不管男女老幼通通都追了上來。

這一巴掌打得丁長貴太疼了,他怒吼著讓村民回頭,卻沒有一人願意搭理他的。

原本熱鬧喜慶的場麵,片刻間便褪去了光彩,淒涼得連野狗都沒有留下一條。

連野狗都跟著人群走了。

這哪裏還像是辦喜宴,辦喪事都沒這麽清寡的!

最叫丁長貴無法接受的還在於,他花錢從外麵雇請回來的廚師也都跑了。

男家那邊一百多號人可還在籃球場等著,就等吉時入席,吃完飯高高興興接走新娘子了。

此情此景叫他如何交代?他沒法交代!

氣急敗壞之下,丁長貴猶如是一隻被放了血的小雞,腦袋一歪便癱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