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神勇
“砰！砰！砰！”
棋牌室二樓的激戰仍在繼續中，可此時的吳鈞已經徹底傻了。
因為他所看到的，不是楚進跪地求饒，反而是他的馬仔們倒了一地。
這還不算。
楚進從客廳打到了樓梯口，他一個人握著一隻搶來的棒球棍子，站在樓梯口前對著下麵瘋狂地打砸。
那胳膊就跟安裝了馬達似的，怎麽掄都不知道了。
一棒子下去，準得有一個抱著腦袋倒在地上。
樓梯上東倒西歪到處是人。
樓下起碼也得有二、三十號人，愣是一個都衝不上來。
他的一個頭馬被打得倒地不起。
人是清醒的，但卻被楚進踩在腳底下，死活爬不起來，滿臉是血。
就這樣激戰了一分多鍾，樓上倒下了十二、三個，樓梯上也有六、七個，至於樓下的，人是挺多，但大多都嚇懵了。
什麽樣的怪物能一個人打幾十個？
這在混子曆史上就沒有過。
楚進的橫空出世，瞬間讓這些混子意識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這句話的真髓了。
這小子是真猛啊。
簡直不要太神勇。
一個幹二、三十個，一點都沒落下風。
周功臣也懵了。
他是曾經看見楚進躲過子彈，可他怎麽也沒想到楚進居然這麽能打。
一個幹二、三十個，一點都沒打怵。
還把對麵幹翻了。
牛逼透了啊。
“還有沒有人，上來……”
楚進站在樓梯口上，身上甩得到處都是血點子。
這些血不是他的，都是那群馬仔的。
他就胳膊被刀劃了兩個小口，兩塊邦迪就能解決。
如此神勇之輩，誰不哆嗦？
牛氣衝天地衝著樓下吼了一嗓子，樓下的馬仔都躍躍欲試、同時又有點不太敢。
楚進鄙夷的撇了撇嘴，用球棒指著樓下道：“別說我沒給你們機會，不上來我可走了。”
話音落，果然有幾個馬仔不服，罵道：“瑪德，咱們這麽多人怕他幹毛，上啊。”
隨後，又有七、八個馬仔衝了上來。
而楚進則是往後退了兩步，根本也不攔，等著這群馬仔衝上來之後，他再次邁步向前，像個牛犢子似的，掄起手中的球棒劈裏啪啦就是一頓暴揍。
十秒。
這次隻有十秒，八個馬仔倒下了七個，還剩一個瑟瑟發抖。
楚進拎著球棒杵著馬仔的肩膀道：“怎麽樣？服沒服？”
馬仔嚇得冷汗直流，兩條腿直打戰。
“剛才你不喊得挺響嗎？不是不怕我嗎？我問你，我揍沒揍你……你哆嗦沒哆嗦？”
“樓下的，還有沒有對白了，說話……”
一嗓子吼出去，整個棋牌室死寂無聲起來。
樓下還有馬仔，更有一些附近的居民，這些人平常跟吳鈞的馬仔們混得都不錯，本來打算幫忙來著。
可一看楚進這麽神勇，一個人幹倒了一屋子人，還這麽中氣十足。
他們就知道，這回遇到茬子了。
這個人是真的猛。
見樓下沒人說話，楚進目光鄙夷地將球棒扔在了地上，來到了吳鈞的麵前。
“吳老板，怎麽樣，你還有沒有隊伍了，別說我沒給你機會，有你現在叫，我等著你。”
吳鈞目光陰沉地看著楚進，一言不發。
此時此刻，吳鈞要說一點不怕，那是吹牛逼。
就楚進這麽神勇法，你就是再狠的人看見了哆嗦。
吳鈞也不是什麽金剛不壞之身，嘴巴扇過來臉也腫、棒子打在腦袋上也流血，這是肯定的。
可如果說讓他現在就服了、認栽了，那也不會。
他是混地麵的。
最重要的是麵子。
今天他要是服了，那從明天開始，全龍江地麵人士都得說：哎，你看吳家的吳鈞沒，一天天的狂的沒邊了，這個不服那個不服的，昨天讓個狠茬子給幹服了，都跪地上叫爸爸了……
這種話，不用想都知道，很快就會傳出來。
到時候，他就不存在什麽聲望了。
吳鈞滿臉是血、右眼眶腫起半個拳頭高、嘴巴裏像塞了兩個鴨蛋，眼睛都快睜不開地瞅著憋了半天：“瑪德，你到底想幹啥？”
“不想幹啥，我說了，我是來還錢的。”
楚進蹲在吳鈞的麵前，用手拍打著吳鈞腫起老高的臉蛋：“臣叔欠你多少錢。”
“一百萬？”
“啪！”
楚進一巴掌扇過去：“不對，重新說。”
“你……”
“啪！”
“你什麽你，聽不懂人話嗎，問你多少錢？”
吳鈞氣的啊，臉都紫了，可他也知道，楚進是真正的猛人、牛人，自己根本幹不過人家。
“八……八十！”吳鈞憋了半天，說了一個數字。
楚進心知這幫弄高利貸的以錢為重。
他們的利息是高，可架不住臣叔兒子也真借啊。
“行，八十萬，算我賬上，今天我沒帶錢，你先把臣叔兒子的合同給我拿出來，包括各種協議，不管是真的假的，全都給我毀了，然後，這筆賬，我跟你算，咱倆就在這重新簽合同，明天我就把錢給你。怎麽樣？”
周功臣沒想到楚進居然這麽有錢。
八十萬啊，眼睛都不眨一下，就要替自己還錢。
關鍵是說得還那麽輕鬆。
此時的周功臣，心中充滿了感激之情。
生意失敗之後的十年時間，以前的朋友見自己都繞道走，生怕跟他聯係。
楚進還是第一個，要幫自己還債的。
可就算是這樣，也不能讓人家幫自己還錢啊。
周功臣：“大侄子，不用。”
楚進擺了擺手，打斷周功臣，衝著吳鈞問道：“行不行？說句話。”
吳鈞嘴角氣得直抽抽。
麵子今天是丟完了，他也怕楚進再把自己揍一頓。
“行，你夠狠，拿合同。”
過不多時，一個受傷不是太重的馬仔從抽屜裏翻出來一摞合同，正是臣叔的兒子周洋簽的，包括幾本協議，拿了出來。
然後又拿出一份空白合同，楚進看都沒看，就要簽。
周功臣一看攔不住了，連忙道：“大侄子，別簽了，你電話在我這。”
他掏出電話，語氣充滿歉意：“我本來想給你送去的，沒想到你能回來。”
楚進一愣，回身看到周功臣拿著自己的電話，心中對周功臣的好感頓時爆增。
其實電話早就在周功臣身上了。
他本來是想著拿著房本先上吳鈞這還一部分錢，然後再把手機給楚進送去。
而如果周功臣想讓他幫忙還這筆錢的話，剛才把電話拿出來轉賬就好了，可是周功臣沒這麽幹。
在他的認知裏，楚進就是自己一個小同事，自己身上的爛事，不好拉人家下水了。
可他萬沒想到楚進玩真的了，要跟吳鈞簽合同。
那還不如先把錢還上呢。
周功臣的想法不難猜，正因為如此，楚進反而覺得沒白幫周功臣。
拿了電話就簡單多了，楚進當場給吳鈞的賬號轉了八十萬，又當著雙方的麵，把周洋簽的借貸合同全都付之一炬。
還了錢，楚進用著戲謔的語氣衝著吳鈞道：“吳老板是不，錢我可還了，臣叔不欠你啥，以後你也別再找臣叔，但凡讓我知道你不依不饒，再搞什麽桌下小動作，到時候就不是打你一頓這麽簡單了？”
“還有，下回周洋再跟你借錢，你最好別借，因為借了，這回也沒人替他還了，聽懂了沒？”
吳鈞痛恨得咬牙切齒：“小子，敢不敢告訴我你叫啥？”
吳鈞這種人的性格就是睚眥必報。
他今天是輸了。
幾十人幹不過楚進一個。
但並不代表，他就能忍氣吞聲。
楚進聽完，樂了，絲毫不懼道：“怎麽，想報複我？行啊，那我告訴你，我聽好了，我叫楚進，不服你就來找我。”
吳鈞用袖子擦著鼻血，回罵道：“小子，你這麽狂，活不長，你知道嗎？”
楚進起身回頭：“我能活多長，你說了不算。”
“還有，別嚇唬我，給我惹毛了，我肯定讓你知道你能活多長。”
說完，楚進拿回周功臣的房產證和兩萬塊錢，大搖大擺地下樓了。
樓下馬仔有好幾十人，又驚又怒地看著楚進，可當後者進下來的時候，一大群馬仔沒有一個敢動手的。
見馬仔擋路，楚進絲毫不懼，回頭看向樓上的吳鈞：“怎麽著？沒玩夠啊？吳老板，再玩會兒啊？”
吳鈞站在樓梯口，恨得直咬牙。
憋了半天才衝著樓上擺了擺手：“讓他走。”
楚進鄙夷地撇了下嘴：“謝了，吳老板。”
看著楚進大搖大擺地走出了門口，吳鈞喊道：“姓楚的，我跟這個老閉燈的事兒完了，但跟你還沒完，咱們走著瞧。”
楚進就知道像吳鈞這種人沒那麽容易服軟。
他現在服了，以後還得報複。
不過他也沒理吳鈞，扶著周功臣大搖大擺地離開了棋牌室。
目送著楚進離開，很久之後，一個馬仔不甘心地喊道：“哥，就這麽讓他們走了？”
吳鈞氣都頂到腦門了：“別他馬嗶嗶了，你這種牛逼，剛才想什麽來著，他出去的時候你們一個個的怎麽不動手？”
馬仔一縮脖：“哥，他確實猛。”
“廢物。”
吳鈞氣哼哼的罵完，染血的手掌撿起地上的手機拔通了一個號碼：“喂，你們在哪呢？回來一趟。”
電話信號不是很好，滋啦啦的響了兩聲後，才有人回應道：“我在外地呢，過兩天回去。”
……
小區外，楚進扶著周功臣來到路邊，正要打車，緊接著就看見陳子星開著微型靠近路邊停滯。
“哥，上車。”
半個小時後，楚進讓陳子星開車把周功臣送到家樓下，斟酌半晌道：“叔，要不你出去躲躲吧，我看那個吳鈞不是善茬……”
“我你就不用操心了，我回趟老家，到是你，千萬要小心，吳鈞是龍江十大豪族吳家的人，他們家背景不一般。”
“沒事，他找我我也不怕，反正他打不過我。”
周功臣挺不好意思道：“大侄子，叔連累你了，你放心，那個錢，叔肯定能還上。”
“嗬嗬，行……”楚進也沒多說什麽，點了點頭，坐著陳子星的車揚長而去。
目送楚進離開，周功臣內心五味陳雜。
也不知道多少年了，自從替大哥背了巨債之後，他很久沒有感受到人性的溫度了，沒想到今天，被一個後生給感動到了。
站在樓下斟酌半晌，周功臣掏出手機拔了一個很久都沒有撥通的號碼。
“嘟……嘟……”
電話響了兩聲之後，被人接起：“喂，哪位？”
“是我！”周功臣回。
電話內沉默幾秒：“老周？十年了，你十年沒給我打電話了。”
“出來坐坐？”
“在哪。”
“老地方吧。”
“二十分鍾，你等我。”
二十分鍾後，周功臣家兩條街外的一個叫做“老朋友”的小飯館外，一車價值不菲的保時捷停滯。
車門彈開，一個西裝革履、兩鬢略顯斑白的中年風風火火地走了進來。
酒館中，中年和周功臣相對而坐，久久無言。
“喝點？”周功臣看著中年，恍若隔世。
中年雖然穿著豪奢，但說話卻十分接地氣：“拉倒吧，你那個肝受得了嗎？”
中年也不吃東西，問道：“老周，十年了，我以為你快把我們這些個老家夥忘了呢，說吧，什麽事？”
“你最近是不是在談龍灣那個項目呢？”
說這話時，周功臣那邋裏邋遢、頹廢枯槁的模樣，仿佛在一瞬間離他而去了，反而身上貌似有著一種奇特的光環在縈繞。
大放異彩！
中年一怔，拿起二兩裝的口杯，給自己倒了一滿杯，然後仰頭喝掉。
“你十年不出山，居然知道我現在在談哪個項目？老閻沒說錯，你周瘋子的鼻子比狗都靈。說吧，找我幹什麽？”
周功臣抿了口酒道：“我給你支個招，能讓你半個月之內打敗你那兩個競爭對手，還能讓你投標價上漲十個百分點，把龍灣項目拿下……”
中年聽完，直接脫了外套：“服務員，再給我整兩瓶牛二……你說你的……”